第8章 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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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面对难得出现在斯莱特林这边的涂山堇,涂山珩很不耐烦的转头问他。
“你卜的卦怎么样了?”他单手撑着桌面,淡淡道。
一说完涂山珩瞬间就想起了自己好久之前答应的事,最可怕的是,这个想法的提出是她本人。
“嗯…我…那个…”她目光闪烁,不咸不淡的转过头,用手遮了遮脸,似乎是在调整表情。
最后,她面色平静的抬眼看向涂山堇:“你接受现场卜卦吗?”
“你忘了!”他毫不客气的揭穿。
“我没忘!我只是最近事太多,忙忘了。”她狡辩道。
听到这话,涂山堇深吸了一口气,在她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下,无视周围投来的怪异目光:“行,那你现在就算吧。”
“东西。”她伸出手。
知道她什么意思,涂山堇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从里面拿出三块金加隆。
看着他手里的金加隆,涂山珩看了一眼想都没想直接蹙眉拒绝,“不是这个!把你那几枚五铢钱拿来用用。”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又花不出去还不如给我用用。”见人没反应,她又催促道。
“小心点儿用,那都是汉朝的。”见她拿着自己凑了好久的汉五铢在别人面前展示,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说完,她顺便从德拉科那里要了张纸,把羽毛笔和白纸都推到涂山堇面前。
拿起一枚汉五铢,对他说:“一面为阴,一面为阳,阴面记作三,阳面记作二,你记住了。”
闻言,他点点头,拿起羽毛笔在白纸上认真记了下来。
而德拉科他们几个虽说是听不懂涂山珩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但是见二人都是难得正经,即使听不懂也都停了下来认真看着。
见涂山堇写完,她便将三枚汉五铢置于掌心,使劲儿摇了起来,总共摇了六次,最后按照涂山堇在白纸上所记,利用数字之和,很快就画出了一个八卦图像。
“这是什么?”
“易经六十四卦第二十九卦,坎卦。”她得意的解释,满眼的自豪。
盯着涂山珩画出的卦象,他好奇的问:“那你能看出些什么?”
“现在不能,不过你得等我解了卦再说。”说着,她从广袖里凭空拿出一本书,对着卦象一页页的翻看了起来。
此时的达芙妮几人刚从她方才怪异的行为中反应过来,一转眼就看着她凭空从薄如蝉纱的广袖中拿出一本书,顿时面面相觑。
“完了。”一页页的查找,在找到答案的时候,仅看了一眼,涂山珩就皱眉吐出两字。
之后又用了一遍小六壬算卦法伸出左手在算了一遍。
见她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的迹象,涂山堇忍不住问:“怎么说。”
“坎卦,上卦下卦皆为水,重重险陷之象,向下内敛之意。”
说完,她转头看向涂山堇,见他一副蹙眉思考的样子,就又耐着性子通俗的向他解释:“坎卦代表重重困难,坎代表水,是艰难、凶险、陷落之意,内外卦都为水,水上加水,险象环生,说明处境非常困难。”
“坎卦险中有险,只有习水性,才能出险,或者不陷于险,坎就是上下都是水险,从此险到彼险,虽危险,但能通于内外,可以游走于危险之中,险中求同。”
说完,她又翻了翻手中的书,“而且坎为水是凶卦。”
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涂山堇也跟着认真了起来,他面色一沉:“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啊。”她耸耸肩,表示无奈,随即又摇摇头,“或许金光辟邪符可以,又或许不可以。”
“那玩意儿是用来辟邪,除阴灵秽气,避破财、牢狱、病痛和血光之灾的。”
“哎,你自己都说了,避血光之灾。”听完她赶紧指出,“符隶这方面我没你那么了解,反正我卦象已经解出来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么打算了。”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涂山堇忍不住质问:“你到底是不是哈利的朋友?”
“当然是了。”她一面撕着用完的白纸一面回答,“忘了告诉你了,我刚算的不仅仅只是他这段时间的运势,而是他未来几年的。”
“你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伸手去把玩着鬓角的珠饰,涂山珩似笑非笑,眼中透着精光,“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一行,知道的太多是会付出代价的,你难道是想让我提前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吗?”
她故作惊恐,随即又盯着他痴痴的笑了,而这一笑,涂山堇怎么也看不明白。
“行了,你还想在这儿待多久啊?”收回刚才的笑,她眼神示意了一下,让他往身后看去,有不少的斯莱特林在往这边看。
知道他们在看什么,涂山堇同时也懒得去计较,收回五铢钱后转身离开斯莱特林长桌。
“这个!”涂山堇一走,达芙妮就迫不及待的模仿刚才涂山珩从袖子里拿东西的动作,期待她解释。
看着几人好奇的目光,涂山珩随口道:“魔法。”
德拉科在桌上轻叩:“我们知道这是魔法,只是不明白你怎么做到的。”
她摇摇头,剥好糖含在嘴里:“神秘的东方魔法。”
德拉科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想说,便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糖果。
“亲爱的,你看我像傻子吗?”
“不像啊,怎么了?”她奇怪的看了眼达芙妮,之后又继续低头挑选糖果。
“那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心里憋着难受。”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不知道怎么给你们解释,而且有些翻译我也不太会,只会越说越乱。”
达芙妮扁了扁嘴:“好吧。”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布雷斯突然插了一句:“你们有没有人收到舞会邀请?”
潘西愣了愣:“怎么?你收到了?收到多少了?”
布雷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伏在桌上:“迄今为止,我已经收到了不止十次,只可惜无论我答应谁,都会让另外几个伤心的。”
“得了吧大情圣,从你沾花惹草的那一刻起,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不然的话你就不用每天这么好心情了。”涂山珩抬起头,拿起面前的一颗糖,说着就朝布雷斯方向扔过去。
他反应迅速的接下,仍是笑吟吟的:“只是我没想到,那些女孩们居然个个对我用情至深,这让我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你是真的无法狠心拒绝还是懒得搭理她们?”潘西秀眉微皱,复又缓颜,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他。
布雷斯避而不答,反而从校袍口袋里拿出几沓信封,抬眼微微一笑:“看吗?”
“这么大方?也不怕我们嘲笑你?”见他这一举动,德拉科忍不住怀疑。
他低声笑了笑,摇摇头,眉目清俊:“不怕。”
“不看白不看。”见没人去拿,涂山珩就头一个伸手去拿了一封,拆开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完,礼堂门口就传来了好大一声的尖叫,延绵不绝,尖叫声中还混杂着得逞的笑声,以及不少的起哄声。
“又是恶作剧。”德拉科眯着眼朝门口望去。
“我去看看。”说完,涂山珩放下手中的信封,起身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涂山珩看了看四周,除了陆陆续续有人进出,其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忽然德拉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分清晰:“有看到什么吗?”
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德拉科,她突然说了一句:“你怎么长的比我还高?”
听到这话,他先是愣了愣,在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涂山珩转身就往礼堂外走。
德拉科突然抬手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道:“你先等一等。”
涂山珩回头看他:“干什么?”
“我看外面月色挺好的。”他微微一笑,“要去看看吗?”
想了想,她点点头,欣然答应。
苍穹幽暗,繁星闪烁,一轮圆月高挂夜空,如水的月色顷洒而下,遍地银辉,如霜似雪。
夜风袭来,裙摆随风而动,他们在草坪上找了块空地,对着黑湖,抬头观望月色。
“这月色也知人心,懂得配合。”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今天是万圣节啊。”她转头看着德拉科,“衬托嘛!”
说完,两人都默契似的抬头继续看着月亮,任由晚风吹拂两人。
“你有没有想过,毕业之后做些什么?”过了许久,安静的空中传来德拉科不咸不淡的问题。
想了想,她回答道:“大概…是环游世界吧,我想去别处看看,你呢?”
德拉科低头苦笑了:“我能做什么?从我一出生就已经安排好了。”
看着他失落的神情,涂山珩一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问题问的到底对不对,或许没错,只是问的时候不对罢了,想着,她便认错似的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他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中流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目光像夜空样深邃,神秘,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撩动人心。
涂山珩觉得,她不能在看下去了,就好像中了蛊似的,不停的引诱她靠近,靠近,放大她压制于深处的欲望,却又无法阻止。
慢慢地,似诱惑,他慢慢俯身,轻轻地吻上了她红润的唇,充满了柔情,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着,然后浅尝辄止,最后深入探索。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他的清香,她的柔软。
对于这吻,她并不反抗,本能的存了私心,只是一动不动,脸上的不知是冷漠还是惊愕的表情。
过了好久,久到涂山珩维持的这个姿势已经僵硬的不能在僵硬了,德拉科才恋恋不舍的从她唇上离开。
见她仍没反应,他眼波流转,轻轻的伸手抹去她唇上被亲乱的口红。
刚抹完,涂山珩整个人都往后斜倾,透着茫茫夜色,他看不清她脸上此时的表情,只知两人对视了许久,相顾无言,最后却以涂山珩率先提起裙子不顾形象的慌乱逃跑结束。
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越跑越远,最后消失在远处灯光人群中,德拉科回味似的轻碰了下自己的唇瓣,低声笑道,原来你也同我一样。
一整晚,想着今晚在黑湖边发生的事,涂山珩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欢喜的同时,顾虑也尽数涌现,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至少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线就快要击破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等到睁开眼的时候,透过窗外水底的反射,知道天竟然已经亮了。
换好衣服,她扭捏不安,想起昨晚的事,更加不知该如何应付,只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你在做什么?”潘西和达芙妮一从寝室里出来,就看着她在原地啊不停徘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涂山珩转过身,淡淡的看着她们,强自镇定,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故作深沉:“我比较喜欢在清早起床的时候思考问题,这样对一天的学习非常有好处,提高效率。”
潘西看着她,眼中满是怀疑的眼神:“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学习啊?”
她负着手,一副你不懂的样子,摇摇头,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就越过潘西二人走了出去。
比起演戏,涂山珩是比不过那些专业演员的,但是她能装啊,对于昨晚的事,她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德拉科不提,他们就还能和平相处。
她偏过头,看着德拉科坐在沙发上等她,便微微一笑:“我饿了。”
德拉科看着她,只见她笑容可喜,肤色细白,宛如刚出土的上好白瓷,模样温良,却偏偏眼神中一如往常,想起昨晚自己的莽撞,淡淡道:“那走吧,待会儿要上课了。”
果然,一整天下来,两人就像往常一样,一起上课一起写作业,直到夜幕降临都没有人提起昨晚那个轻柔挑逗的一吻,仿佛从此就搁置在往日时空了一般,纷纷将它遗忘。
万圣节已结束,整个霍格沃兹进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邀请舞伴。
作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风云人物,德拉科从小就长的好看,何况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