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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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胡瑶的及笄宴。
她一早就被叶嬷嬷拉到坤德殿,与重生前一样,李皇后将父皇母后给她的信笺与生辰礼交与她。
及笄礼隆重又繁琐,好在她之前经历过也算颇有经验。
照理说她一个和亲公主的及笄宴不需如此隆重,不仅后宫妃嫔到场连皇子大臣都出席了。
按李皇后所说梁帝这是在弥补心中遗憾。
梁帝与表姑曾有一女。
表姑因早产血崩而亡,梁帝不顾群臣反对立表姑之女为皇太女,可惜皇太女体弱不久便夭折了。
胡瑶觉得若真如李皇后所说,那梁帝让她嫁与太子大概也是为了弥补遗憾。
毕竟梁帝之前总在她面前说“太子容貌最似朕少年”这样的话。
“永乐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殿外走走?”
皇后温柔的声音传到她的耳畔。
胡瑶连忙摇头道:“永乐不累。”
她在及笄宴结束前,绝不离开大殿。
胡瑶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妃嫔处,只见淑妃并未在殿中。
她又看向大臣处,位置上倒是都坐着人。
山石后的男子若非大臣,难道是侍卫?总不会是......
胡瑶拿果酒的手顿了一下,不太相信的看向皇子所坐处,只见位上三三两两的空着。
天爷,不会吧。
胡瑶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就听到梁帝说:“永乐如今已及笄。朕这些时日一直在考虑她的婚事,思前想后都觉得太子与她最为般配,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胡瑶:“......”
不如何,糟糕透了。
李皇后见她这般小声调笑道:“永乐害羞了?”
胡瑶:“......”
梁帝此言一出,宴上一时竟无人开口。
六皇子见众人皆未开口,起身打破了沉默,“回父皇,儿臣觉得此事还是等四哥回来再议吧。”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臣倒是觉得挺好。四弟与永乐公主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胡瑶几乎是在听到“挺好”这两个字时看向说话的人。
说话的正是刚才不在殿内的三皇子。
原来与淑妃私通竟是三皇子。
如今想来抓她的虽是太子侍卫,但这侍卫若是三皇子安排在太子身边的呢?
此刻,胡瑶想到了一个最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及笄宴后有没有人抓她。
若没有侍卫就是三皇子的人,若有害死她的便是太子。
等会,便知晓了。
“臣觉得此事不妥,太子身为储君怎可娶他国女子为太子妃。”
这位大臣说的非常对,让她瞧瞧是哪位大人如此会说话。
胡瑶一瞧呆了。
这位大臣不是别人,正是王承允的父亲,太傅王志。
她看向王志时,就发现王志正认真严肃的盯着她,盯得她都有些紧张。
今日胡瑶总算明白为何王承允会这般知礼守节。
若是让王志整日这样盯着她,她肯定也会成为梁国的名门淑女。
“陛下不妨为永乐公主另挑一位大梁才貌双全的男子,做公主的驸马。”
“说起来王大人家的大公子已是及冠之年,大人莫不是想让今郎尚公主?”
“臣本人并无此意!”
胡瑶默默地夹了块绿豆糕塞到嘴里。
王大人,你多少犹豫一下,否则显得我很没面子啊。
殿上群臣正对她与太子的婚事争论不休时,一位将士模样的人跑了进来。
“陛下,大捷啊!”
将士将手中的捷报呈上,“边关大捷,武都大捷!太子坐镇后方,少将军率八百狼师精骑攻克元兵四千,斩杀敌军首将,元兵现已退至天陖关。”
梁帝喜上眉梢,“好,好,告诉太子与慕渊他们若平息武都之乱,朕重重有赏!”
“诺。”
在听到大捷时,胡瑶仿佛也看到慕渊在战场上手执红缨枪张扬凛冽,锋芒尽显的模样。
慕渊。
她在心里默默的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激动的何止她一人,满殿群臣举杯庆贺。
梁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唯独李皇后面露忧色。
胡瑶轻唤道:“娘娘是在担心慕少将军吗?”
李皇后回神笑道:“战场上刀剑无眼,自然是担心的。不说这了,永乐吃这个奶酥,很甜呢。”
胡瑶点头,舀了一小勺奶酥放嘴里。
果然,很甜。
-
宴会结束,沐浴更衣后,胡瑶并未向床榻走去。
她吹灭平平刚才为她点的烛火,坐在椅上,再三思考后决定直接问慕渊派来的暗卫。
“那个……今夜可有人想抓我?”
房内寂静无声,无人答话。
胡瑶:“......”
说不定慕渊只是说说,并未真让暗卫守着她。
她怎么就信了,好丢人啊。
胡瑶颇为尴尬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没有,公主安心就寝。”
房外忽然传来的说话声,吓得胡瑶拿杯盏的手抖了抖。
原来真派了暗卫啊。
这么说来侍卫当真是三皇子的人?要她命是三皇子?
难道是三皇子发现她偷听,为以防万一将她杀了,再将此事嫁祸给太子。
文会宴难道也是有人假借太子之名行事?
......算了,不想了。
反正她死后听说三皇子,淑妃等人都死了,死得很惨。
她身在异乡,无权无势。
若贸然去报仇,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搞不好,最后命都没了。
她如今避开了文会宴与及笄宴的事,只要好好活下去,定会看到他们惨烈的下场。
胡瑶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心情颇好的向床边走去。
刚坐到床边,胡瑶就看到枕边放着一个小紫檀匣,匣上放着一封信笺。
她拿过信笺打开。
“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信笺上的南魏字笔势豪纵,刚劲有力,不知道的还以为写的是檄文,可上面实实在在写着一句相思的诗。
胡瑶见这信笺有两张,便又拿起另一张看。
“简单来说,本将军想你了。”
她低眉浅笑将信笺妥帖的收好,打开小紫檀匣。
匣内放着一封信笺和一条手串,手串上用红线坠着一枚平安锁。
“阿瑶,见字如晤,生辰吉乐。
刚至武都,见孩童手上皆戴百香籽。
村中乡亲说是为保孩童“平安喜乐,顺遂无虞”之意。
黄毛丫头可不就是孩童,便让人照着武都风俗做了一串,当作及笄之礼。
若是感动到要落泪,切记等本将军回来,当着本将军面慢慢哭。
慕渊
”
胡瑶鼻尖突然有些发酸,将信笺都收到匣子内,藏在床边暗柜里。
慕渊这样的人,最会讨女子欢心。
胡瑶啊胡瑶,这点事就感动成这样也太没出息了。
他如今这般侍你,不过是一时兴起。
你也不想想慕渊可是锦城出了名风流多情的公子,只怕送出去的生辰礼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等她这兴致过了,你也不过是他风流韵事上的一个点缀。
你可千万别再对他动心,否则到时难过的定是你。
你只要好好的活着,活下去,到时离开梁国回家去。
胡瑶躺到床上,想着慕渊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抚上胡瑶的睡颜,也抚上武都的中军帐上。
-
“阿嚏。”
“少将军您没事吧?可要唤大夫来瞧一瞧?”
“无碍。”
“说不定是有娘子想少将军了。”
少年停下擦红缨枪的动作,看向说话的男子。
男子见状忙解释道:“在我们家乡有种说法,打喷嚏就是有人在想你。”
男子刚说完边上的人忍不住调侃道:“那我们家乡还有种说法,打喷嚏就是你伤寒了,该看大夫了。”
“陈介,我相信你打喷嚏肯定就是伤寒。”
“去你的。”
“你看咱们少将军的表情,不止娘子在想少将军,少将军也在想娘子呢。”
“少将军,那娘子是不是个大美人?”
“林延,你问问题能不能不那么肤浅!能让少将军喜欢的娘子,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个美人。少将军,您说是不是?”
慕渊见两人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挑眉一笑道:“是位金尊玉贵的小美人。”
“我就说嘛。”陈介得意洋洋的看着林延。
“不、不对啊!”
“什么不对?林延你他娘的那么大声做什么!吓老子一跳!”
“少、少将军。”林延自顾自的跑到慕渊面前一脸,不敢相信的问:“您是打算成家了吗?”
“林延,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
“那你说少将军平日有没有在我们面前主动提起过娘子?”
“好、好像是没有。”
别说主动提娘子,就是他们跟了少将军这么久,除了宁平郡主还真没见过少将军身边出现过其他女子。
陈介被林延问的有些心虚,求助的看向慕渊。
“活着,打赢了。回锦城本将军请你们喝喜酒,现在吩咐下去准备出发。”
两人虽百思不得其解,仍异口同声的应道:“是,少将军。”
顷刻间,尘沙飞荡,马蹄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