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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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了一场小雨，多彩明媚的明城就象一个出浴的美女愈发的妩媚多姿动人。
李真哼着小曲，驾使着他的二手雅马哈穿行在市区的林荫小道上。他是外卖小哥当中的拼命三郎。早上六点钟起床，开始了他的挣小钱之旅，一单5元钱的回扣，他挣得乐此不疲。小钱也是钱，积少成多吗？昨天他打破了外卖公司签单记录，完成了60单任务，微信里进帐300。小火苗在心里一窜一窜的，烧的他有点小激动。照这个趋势发展，哥们也能月入过万。爸爸可以不断药了，他让妹妹在学校里是小公主的诺言可以实现了。什么是幸福？答:多跑一单。乖乖，那可是五元钱呀，妹妹的一顿饭钱！爸爸的一贴膏药。李真可以豪横一把，弄瓶大瓶装可乐装逼。向全世界宣布哥不差钱！
早上八点钟，他的摩托车进入了第一人民医院病房区。他把车停在了病房区楼下，提着外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大楼。他的顾客是一个史学教授，儿女都在国外定居，老伴去年离世，他身患多种疾病，不敢住在家里，怕一觉睡过去，就在病房里落了户，老病秧子爱喝王记白粥，定了外卖，要求送到病房，外卖小哥没人愿意接他的单，放在楼下让病人家属来取和外卖小哥送上楼不是一回事，一上一下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差，赶上电梯闹别扭，半个小时下不来。外卖小哥是靠时间来挣钱，一分钟能挣个好评，好评多了，公司有优惠奖，五分钟能多送一丹。谁也不愿意和钱过不去。美女经理就把这单任务压在了李真身上。这个二货行了个军礼:“经理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跳上摩托车跑了，身后响起了外卖小哥们的耻笑声。李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骂他傻逼。
从医院里出来，他的摩托车进入了富人社区翠玉园。林荫道上传来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他回头一看，五辆太子巡舰从后面飞驰而来，豪华摩托战队呀？这气场只有在《激情与速度》里才能见到。谁呀？这么高光？
五辆太子巡航舰越过雅马哈，同时做了个打把回旋飘逸的动作。在李真前面嘎然而上，阻住了他的去路。麻烦来了，谁呀？在他印象当中和摩托家族没有矛盾冲突。
太子巡航舰上的五人同时摘下头盔，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明城五大少！李真贪上事了，都是蓝球惹的祸，人家打上门来了。李真摘下头盔，嘴角微微一扯，笑容里是不屑和轻蔑。“哥没有这么大牌面，用不着你们集体行注目礼，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哥想揍人！你不同意吗？
“谁呀？”
“你！”
“我呀？你们五个一齐上吗？”
“我们的口号是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明城五少跳下摩托车，一步步朝李真逼近。
“有魄力！”李真恨不能冲上前去，对无事生非的纨绔子弟痛欧一顿。他哪有这个时间呢？手里还有三张单孑等签。出一口气固然痛快，影响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他不想看到美女经理生气的样子，让他们揍一顿买单，又不是他的性格，只有露上一小手了，让他们知难而退。林荫道两旁是两三层的门面房，没有练过轻功的人休想徒手攀上三层小楼，他不是跑酷运动员，翻上小楼不是难事。他象猫儿一般爬上一棵大树，站在树杈上目测了一眼树杈离小楼的距离有五六米远，完全可以一跟头翻过去，对于五大少来说，这就是个难以逾越的天暂。李真笑道。“给你们个机会，上来吧，咱们到楼顶上去打！不影响交通秩序，做文明人，兴文明风，我们都是党的好孩子，不能给大好的文明社会添乱。”这理由找的杠杠的。”
“操他妈！揍他，上！”马军等人也不含糊，蹭蹭爬上树。李真见他们真上来了，飞身一纵，一个跟头翻得又高又飘，手搭栏杆窜上了楼顶。
在下面看着树冠搭上了楼顶，爬上树一看傻眼了，所能承受人的树杈离小楼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谁也不敢做李真的动作，十几米高的落差摔下去不是闹着玩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真在房顶上得瑟。“揍我，你们有这个本事吗？疯狗吠天，忘乎所以，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不知道吗？今天哥哥还要去送外卖，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瞎耽误功夫。”说完，滑泥鳅一般顺着落水管下了楼。动作敏捷，落地无声。驻足观看的路人啧啧称奇。
“马军，孟晓婷不爱你，我就是个送外卖的，不是你们世界的人，对你形不成威协，别在我身上费神费力了，哥给你提个建议，学学古人面壁思过，一日三省。”他跳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老大，还追吗？”
马军摇摇头，李真的话敲中了他的脑袋，我吃一个送外卖的干醋，太掉身价了吧？李真飞树上楼，猛若虎豹，追上去又能拿他怎么样？兄弟五人末必是他的对手。如果这家伙不再招惹明城五大少，马军决定息事宁人。
五辆太子巡航舰呈品字形从林荫道上呼啸而过。
送完最后一单，已到夜晚9点多钟，他饿的前心贴后心。想在路边夜摊上吃一顿，家里还有两位少爷室友等着盼着他回家做饭。李真炒得一手好菜，和小严，小彭在新河北岸小区合伙租了一套房子。两个室友也是外递小哥，生活态度与李真截然不同，小严的父母是菜农，老俩口孑扣了两个大棚，一年稳赚十来万。小彭的父母在农贸市场摆滩，也是细水长流。他们俩在大树荫下成长，没有李真的生活压力，他们出来工作一是躲父母的唠叨，二是体验体验花花世界的人生真缔，挣钱只是游戏。两个少爷想吃好，一个穷迷想省钱，三个人达成了协议。小严，小彭出钱买食材，李真出厨艺。完美组合，各取所需。
李真一进家门，小严，小彭热情似火，把李真好一阵子打量。把李真看毛了。“你们俩发神经呀，我又不是漂亮小媳妇，我脸上能看出花来。”
“老大，你成网红了，你不知道？”小严点开手机在李真面前晃了晃。“这个战斧式劈扣上蓝的外卖小哥是不是你！”
李真拿过手机一看。笑着点头称是，不知道是哪位好事者拍下这个事频发到了同城官网上。点击率破万。
“老大、行啊，你还有这两下子，知道咱们的美女经理是怎么评论你吗？她说你是一球惊天，苦尽甘来，美美哒的浅水养不了你了。”
李真神情一凝道“别说，这一球真让我砸出了机会。明城大学梦幻队提出让我加盟。你们俩给我谋化谋化是去呢？还是不去？”
“当然去了你还犹豫什么？不会是舍不得送外卖工作吧？打蓝球一样送外卖呀？”
“你们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弯弯道道。”李真撸起袖子进了厨房，小彭小严给他打下手。李真边做饭边把战斧式劈扣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两个室友惊呆了，小严呐呐道。“真让美女经理说着了，李真你时来运转了。孟同程的女儿看上你了，大富大贵呀！”
“打住！是看上我的球技了，不是看上我这个人了！概念得拎清楚。不能乱说。”
“老大，你是怎么打算的？”小严把择干净的菜放在案板上。
李真苦笑道。“曾几何时，蓝球是我的生命，我的希望，能够驰骋赛场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你呀，榆木疙瘩脑袋，明城大学人才济济，你是乔丹还是科比？看上你的球技只是个托辞，她就是奔着你来的。明城大公子她没看上，偏偏看上你，还是个送外卖的，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老大，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呀？”小严来了情绪。
“没好主意滚旦！别尽说些没用的。”
“老大，你打算放弃？”小严把择好的菜放在案板上。
李真答道。“现在有这么一个重返赛场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呢？”
“去呗，磨迹个啥？”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孟晓婷脑袋一热，她虽然是球队领队，也是个学生。她的诀定末必能得到校领导的支持。
二，小妮子可能利用我打击马军，我怕被她利用，傻呼呼的和明城五少结仇，犯不上做这个冤大头。”
“那就不去，反正美女经理也欣赏你，劳动并快乐着也不错。”
“滚，滚，要你们个建议都没有，净说些拐弯没主见的话。算了，我气饱了，不做饭了。”李真扔了炒勺，气呼呼的抱起膀子。
“老大，别想这些不切合实际的，富人的世界咱不懂，我的意见咱少掺和，你不是打算开夫妻店吗？你的厨艺这么好，干脆把嫂子从bJ叫回来，将来会出人头地的。”小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对！小彭在误导你，老大，人生就是一场拼博，机会来了就要抓住。换做是我，哪怕是孟晓婷利用我，我也要试试，反正是个穷光旦，受利用了又如何？大不了还是个穷光旦，万一她要是个七仙女呢？老大，你就赚大发了，错失了富贵姻缘你到哪里买后悔药去？“
”你胡说什么？我有陈玉娇，怎能喜新厌旧？”李真嗤之以鼻。
“老大，我不是挑拨你和大嫂的关系，你们俩是相爱的末婚关系，都出来打工，为什么不能在同一个城市打工？老大，你诚实的告诉我，你不想和大嫂在一起吗？”
李真被问住了，点中了他的苦涩。在一年前他就把开夫妻店的打算告诉了陈玉娇，陈玉娇一直在犹豫，推脱说忙完她的手头工作就辞职，一个车间主抓生产的付主任放下工作就这么难吗？给人打工比自己做老板还强吗？
“你回答不出来，这就是你们恋人关系的真实写照，不死不活。这种现象的形成有一个致命的原因，有一方变了心，在托，在等，在衡量，有一天变心者不在犹豫了，这段缘份也就到头了。”
“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陈玉娇视频通话。对方拒绝，这是两人最近的常态。陈玉娇化身娇羞女，李真想看一眼未婚妻成了奢望。只好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我今天加班，刚回宿舍，累了，你有事说事，没事挂了。”对方的口吻有些懒慵，感觉怪怪的，没有了从前打电话的热切。在两人中间隔了层朦胧胧的雾纱，李真的心凉了，他礼貌性的说了两句安慰话，便挂断了电话。这一夜他失眠了，从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大概是父亲放羊回家摔倒在山路上的时候吧？他和陈玉娇把爸爸送到县医院，确珍为类风湿性关节炎复发。爸爸的右腿僵硬，腿关节肿大，严重变形，小腿肌肉萎缩，需要住院押金1万5千元。李真东拉西借交上了押金，医生告诉他后续治疗跟不上，李国庆这条腿就废了。当时陈玉娇的脸就变了，他清楚的记得那是一种逃避的眼神。从那以后她就出去打工……。
李真不是傻瓜，他己经感觉到了陈玉娇的感情变化。也能理解陈玉娇，哪个女孩子不是公主？他没有理由要求陈玉娇为爱情赴汤滔火。他也在等，在盼，假如有一天陈玉娇提出分手，他也只能祝福她找到属于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