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叶七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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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雨盘坐在床上，灵念投入星坤给他的玉简中，细细地读着关于破圣院的信息。
“嗤……”昊雨突然笑了一声，独占一座小型山峰，这可是巡察监成员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不过他也能感受到星坤对他的关心和照顾。
“说是院校，但是却是没什么课程。”昊雨思索着，“前几天就只有上午讲讲创灭界的一切常识和一些修炼问题，然后就没了？”
“这破圣院到底是学院还是宗门？”
“主人，该休息了。”蓝语曦走进屋内，朝昊雨一礼。
昊雨瞥瞥窗外的天色，已然深夜，道：“我知道了，你也去吧。”
“主人，您是知道的，我只是您的灵奴，再怎么样，也要服侍您休息。”昏黄的灯光下，蓝语曦低着头，俏脸上的淡淡红晕并不起眼。
“灵奴的第一准则就是听从主人的命令。”昊雨瞥了她一眼，就算在外人嘴中他跟蓝语曦的关系早已不清不楚，但他何曾是被舆论左右的人。
蓝语曦贝齿轻咬红唇，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片刻后，昊雨叹了口气，道：“随你。”
言罢，转身走入屋中，蓝语曦亦步亦趋的跟上。
一夜寂静。
翌日清晨，昊雨坐在那里任由蓝语曦摆弄，摆弄了好一会儿，也只有一点起色。
昊雨随手拍开她的手，自顾自的收拾起来，蓝语曦见状红着脸低下了头，她从未服侍过别人，今日突然服侍必然是力不从心。
看着昊雨很快收拾利索，她也只好赶忙收拾自己。
片刻后，昊雨道：“走。”
蓝语曦俏脸微红地跟在昊雨身后，踏进了传送法阵中。
眼前闪过墨银芒光，再回过神时，已是阳光洒进眼帘。
还没等昊雨仔细看看这圣古广场，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昊雨皱皱眉，偏头望去，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跌坐在地，正揉着一旁的肩膀，面相苦涩。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传送法阵。”少年看到昊雨望来，急忙说道，那样子，好像生怕昊雨找他麻烦。
昊雨嘴角一勾，他的目的看来达到了一些，名声至少是传出去了，虽然是凶名。
昊雨并不难认，他在旁人口中无非一句话。
——一个相貌俊秀到妖邪的男孩。看到长得好看的，先看他的脖子，若有喉结，不要惹，跑就对了。
伸出手，示意自己的意图。
少年愣了一下，心想这跟传闻不太相符啊，不应该是一个不讲理、霸道的世家公子吗？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昊雨伸出的手。
昊雨微微一用力，就把少年拉了起来，道：“看着点吧。”
说完，刚要走，又是问道：“你知道新生区怎么走吗？”
虽说有星坤给他的简讯，但也不是其中并没有说明路线，只是提了一个名字而已。
名字简单的很，就叫新生区。看眼前少年的模样，应该也是新生，问他应该没错。
“知道知道，我也是新生，你跟我走就好。”少年赶忙说，心中的一些不适也是被昊雨平淡的语气给消融了许多。
昊雨又是体验了一把破圣院的面积，从圣古广场走到新生区足足用了二十来分钟。在路上也是与少年说了几句话，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很怕自己的样子，索性也没去多说什么，省的弄得两人都是尴尬。
不过还是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叶澄灵。通过旁人的目光和叶澄灵的话语上来看，这个叶澄灵似乎平时受到过不少欺凌？
到了新生区，昊雨也是才知道，叶澄灵竟然也是精英班的，不过自己在五院选拔中似乎不曾见过他。
偏头问了蓝语曦后，才是明了。五院自然不可能只依靠一个五院选拔来引进学员和弟子，毕竟每个院校都是需要这些新鲜血液的。
叶澄灵就是靠另一种方式进入的破圣院——通过测试。
不要以为测试就好通过，测试分三关，灵力魂力体魄，一项不少。
想进精英班更是至少要两项在上等级别，灵力上等是洪阶前期，魂力上等是初入凝虚境后期，体魄上等是要在千斤重力之下坚持一刻钟。
当三人进入精英班的时候，班里已经有了约摸十几人，男女皆有，叶澄灵昊雨蓝语曦先后进班，看到三人时，众人神色不一。
看到叶澄灵时，有的佩服，有的嫉妒，有的则是无视，而有的，则是爱慕——无他，女性尔。
看到蓝语曦，没有例外，全部露出了厌恶的神情，稍好点的也是无视。
看到昊雨时，和蓝语曦近乎一样，只是神情变化，全是畏惧与忌惮。
昊雨将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没出声，径直走向靠墙的座位，随意寻了一个坐下。朝蓝语曦打个眼色，让她坐在自己的后面。
等了一会，这个班依旧没有所谓的老师出现，却又是多了几个新面孔，自那之后，门口再无一人出现。
班里二十余人几乎都在聊天，笑谈声不绝于耳，唯有昊雨和蓝语曦这边空空荡荡。
——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
蓝语曦低着头，没说一句话，她本就不受欢迎，也不想去找没趣，在昊雨身边，至少不用受那些人的冷嘲热讽。
昊雨更是乐得如此，他喜欢清静，更习惯清静，若是被众人围起来交谈，那才让他头疼。
几乎是上午九点多，教室门口才走进一个白衬衫棕裤子，头发如鸡窝般的男人。
男人下巴光洁，但鼻下却有些胡茬，一双幽深的眸子配上高耸的鼻梁，给人一种坏多好少的感觉。
“啊——”男人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接下来的一年时间……”
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哈欠。
“……将由我教导你们，一年中可能有人升入妖孽级，也可能有人跌入普通级，都跟我没关系。”
说到这里，男人嘿嘿笑了一声：“我叫叶七指。”
伸出自己的双手，在众人面前挥了挥，人人都能看到那双手上残缺的三根手指，“因为被人砍了三根手指去，就改名叫叶七指了。”
“有什么事可以现在问我……哈~”
“老师！”有个女孩俏脸通红地出声叫道。
叶七指扭头看去，抽抽嘴角，拉出一个弧度来：“什么事？”
“为什么你的手一只缺了两根手指，一只缺了一根？”女孩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但开弓没有回头路，她仍旧是问完了自己的问题。
但其中的言外之意谁都能听出来。
叶七指既有如此伤势，那就肯定与人有所争斗，场面必定惨烈，但似乎也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敌人这么好吧？
一只手砍两根手指，另一只砍一根——这是怕他生活不方便吗？
“嘿嘿。”叶七指古怪的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女孩也知道叶七指并不想去说，也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还有谁有问题吗？”叶七指拉过身后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把脚放在讲桌上，一副流氓样。
众人都没说话，唯一一个女孩问了问题，虽然说问题不太好，但你又没回答，谁知道再提什么问题。
“别这么嘛，第一节课本来就没什么可讲的，还不如问问问题。那样兴许还有点意思。”叶七指笑笑。
环视一圈，依旧没见到有人开口，叶七指道：“既然你们不问，那就换我来问。”
说着，把目光投向先前问他问题的女孩，道：“嘿，别看别人，就是你，刚才问我问题那个……你叫什么？”
“啊？”女孩愣住了，片刻后嗫嚅道：“李霜娇。”
“李霜娇是吧。这样，不是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是有人不让我说的，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一点点。”
叶七指手在讲桌后摆弄着，似乎是拭了拭衣角，低头看着右手上无名指的缺失，道：“这三根手指本来是可以不用掉的，是我自己砍掉的。”
再次抬起头，仿佛没看见众人的神色，朝李霜娇笑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女孩呆呆地点点头。
“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那么排斥那个坐在靠墙边的呃…男孩子吗？”叶七指指指微闭眸子的昊雨。
昊雨微张的眼镜瞥见叶七指竟把问题指向了自己，也是有些讶异，搭在眼球上的眼皮重新抬起，眸中闪过一抹戏谑。
“啊？”李霜娇讶异地轻呼一声，看看叶七指，再瞥瞥昊雨，沉默片刻，斟酌着言辞。
“……他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似乎……似乎。”说到这里，李霜娇好像被噎了一下，然后继续道：“似乎不太像一个人……”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话歧义太大，又似乎怕昊雨误会，在后面接上一句：“不太像一个活，没什么生机……”
感觉越描越黑后，李霜娇就呐呐地停下了言语，女孩瞥瞥昊雨，看到他脸上没什么愠色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叶七指笑着点点头，没说话，没去评论李霜娇的话，只是把视线移到昊雨身上。刚看过去，便是与一双冷冷的黑眸对上。
霎时，叶七指仿佛感到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但当他再想细细感受时，寒意仿佛不曾来过，再也感受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见到男孩的视线移开，叶七指笑笑，问道。
“星月昊雨，不过很多人都叫我星月。”昊雨耸耸肩，随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