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仓促之间,稻草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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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会带来的无数种结果在昊雨脑中一一浮现。
忽然，他忽然摇头失笑。
——要做事，就不要太过顾及后果，瞻前顾后只会让良机丧失！这是小天你最大的缺点！
这是雨绗渤常常和他说的话，时隔数年，他又想起了这句曾让他无比烦恼的话。
“真是，没完没了啊……”
昊雨念叨一声，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从空间戒指中摸出一把小刀，眼神逐渐冷厉。
“总是批评，总是批评……”
“你怎么不说瞻前顾后是我登上帝级手第四的最大凭借？”
嗖——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血契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样也令快要丧失一切神智的蓝语晨清醒了些许。
“哪个杂碎！？”
血契的脸庞此时已然扭曲到了极点，就连双手也是在不断地颤抖，彰显着他的痛苦。
而他的胯下，原本鼓鼓，似乎有些竖起的小帐篷，此时已经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你把我带回来，却问我是谁？”
昊雨提溜着一把小刀，闲庭信步的从树后走出，指了指那插在蓝语晨身前不到半寸的铁棍，道：“送你的回礼，开心吗？”
“你这杂种！”血契怒吼一声，周身顿时浮现方才的血色气体灵力。
昊雨把玩着小刀，兴致缺缺的回应道：“你骂这具身体的母亲，对此我是无所谓的，但你骂我，我就有点所谓了。”
说着，他冲血契勾了勾手指，右手反手握刀柄，笑道：“接着继续？”
血契冷笑一声，右手攥了攥，这才从腰间抽出长剑，却还是牵动了一下伤口，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昊雨却没有什么公平竞争的想法，他更喜欢趁他病，要他命！
脚步急速，身形变幻几次后，便已接近血契身旁，昊雨神色却并不好看，右臂挥动，刀刃在血契手臂上划过一道血痕。
随后腰杆一扭，整个人便围绕着血契毫无章法的盘旋起来，每一次接近，都会带起一道血痕。
不过几分钟，血契身上便已经血痕遍布。
顺势来到血契身后的某一次，昊雨眼神一闪，突然更改动作，俯身割断了他的双腿腿筋，在血契的惨叫声和跪地之后更大的惨叫声中，昊雨咬着牙闪至他身前，右手飞快划动十次！
随后，昊雨猛然打侧身子，一腿踹出，将血契踹出了数米。
“哈…哈……哈……”
昊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上早已汗液遍布，背后的衣衫也已经浸透，紧紧贴在他身上。
“真是不舒服……”昊雨喃喃着，抹了把滴在睫毛上的汗液，挤了挤眼睛，“这劳什子灵力，果然和之前的气血不一样……”
“这种别扭的感觉，真他娘像是在用手走路，脚吃饭！”
昊雨转了转手腕，直起了腰，看着瘫在地上的血契，不无讥讽的笑道：“听你说你叫血契？我在你胸前刻了个‘契’字，很配你吧？”
说实话，在这种仍以肉搏为主的低端修者的战斗中，昊雨简直就像是开挂的存在。
前世，获得气血后，凭借着父亲的关系接触各处高层，并以自身的力量以及无数单子，无数人头，跨越铜铁银金人地天王八级，最终成为第九层帝级，名列第四的他，在杀人和折磨人方面，他都有着太多的经验。
而气血也只不过是增强自身肉身的能力。
所以对于当前这个世界的低端修者来说，他跟他们战斗，就好像一个从事多年刽子手的人，在跟一群刚拿起刀的学徒打。
——这简直就是在玩！
“你这个——”
血契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不知何处来的力量，让那已经没了腿筋的双腿重新站立了起来。
看见重新站起来的血契，昊雨眼神微变。
看来这个世界的灵力，不止自己发现的那些用途。
这时，血契最初的目标和在他眼中昊雨来救援的目标——蓝语晨正无力的瘫在地上。
此时两人没有一个人是在乎她死活的。
血契是没有心思再去想，而昊雨是从始至终就没关心过她。
光着身子也好，被凌辱了也罢，只要她活着，自己这一趟就不算白跑。
至于她的心情和心态，那不在昊雨的管辖范围内。
“——杂种！”
血契终于吼出了后半句，随后整个人竟是化作一道血色残影，带起阵阵风声，骤然冲向昊雨！
一记直拳！
昊雨这时却属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内练一口气被自主破除的阶段，极其尴尬。
匆忙之下，他只得抬起右手，于途中攥紧，刚探出一半，便与那临死反扑的一拳相撞在一起！
“砰！”
“咔——”
巨响与轻响，沉闷与细微。
血契倒退三步，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颤抖，随后无力的瘫倒在地，大量血液从他身上的无数刀痕中流出，洒满地面。
昊雨则是踉跄后退十几步，方才堪堪稳住身体，只差半步，他身后那玉体横陈的蓝语晨就要被他踩在脚下了。
“啧……”
昊雨顿感右手一阵剧痛，刚欲甩甩手，眼神却下意识的一瞥。
就是这一瞥，他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右手，右手中指上，那枚戒指，那枚在八年前被他视作最后一根稻草的戒指——
此刻，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不，别这样，别这样啊！
昊雨嘴唇嗡动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嘴唇是想要说话，还是想要颤抖。
瞳孔逐渐放大，空洞逐渐扩散，他骤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多久，或许只是一瞬间罢了。
淡淡的笑声一闪而过。
“好怪，你奶奶的还真是怪啊……”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步步的夺走我的一切呢？”
“…不过现在没空管咯……”
昊雨抬起头的同时，那枚戒指也是碎掉，其中的物品散落一地，令得周围狼藉的场面，变得怪异了起来。
他弯腰捡起一本书，粗略的翻了翻，而后随手扔到一边，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走向血泊中的血契。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残魂这种奇妙的东西存在啊……”
“可真是……”
“帮了我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