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观明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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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凛回想起大姨妈给的《观明咒》，早在拿到这本秘籍之时顾深凛便已经通读全文，将里面咒文背得瓜滚烂熟，但她还未曾在实践中使用这烂熟于心的咒文。

在通读理解了《观明咒》以后，顾深凛已然明白夏未芷那洞悉符箓咒文的双眼其实是建立在爷爷所发明的定灵术之上的。

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固定在双眸之上，再以这固定的灵力为符纸，刻录解析咒文的咒文...这便是颜影符圣的成名绝技。

顾深凛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要替我看着点，我还未曾试过这手段。”

霍袖青闻言，点头退开两步，默默地关注着四周。

顾深凛闭上双眼，调用自己体内水灵根的灵力，将其集中到双眼，再一点一滴地挤压固定...

这是一门稍有不慎便会对自己造成损伤的术法，毕竟双眼不像经脉那般能够容纳流通这纯粹的灵力。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顾深凛依然伫立在原地，闭着双目。

霍袖青虽然不能感知得到顾深凛体内的灵力变化，但也从顾深凛那紧握拳头的手中看出她的艰辛。

这纯净又带着滋润的水灵力流入眼瞳之时，一开始有如清凉滋润的威风，但随着这灵力一点一滴被固定，这股威风便渐渐冰冷刺骨起来...

顾深凛能感受到自己的双瞳正被这成型如坚冰一般的灵力挤压，痛得让她有些难以承受，不禁紧紧咬住牙关。

这于眼瞳中定灵的痛苦又持续了约莫半盏茶时间，顾深凛的左眼已然流下了带着纯净水灵力的血泪，霍袖青看在眼里有些不忍，心里却对顾深凛很是赞赏崇敬。

过了一刻钟，顾深凛睁开双眼，那双灵动的眼眸如今浸染了血污，变得一片浑浊，而在这浑浊褪去以后显露出耀眼的蓝光...

此时的顾深凛看着面前这贴在自己脸上的如空气一般的符纸，明白过来自己在眼瞳中的定灵术已然成功，她伸手擦去脸上的血污，紧接着便以这带着血污的双手抚上自己那发着光芒的双瞳。

顾深凛心里默默念着，要这次以自己体内雷灵根的灵力，在自己的双瞳中定灵成功的符纸上，细细地镌刻上《观明咒》的咒文。她小心翼翼地将雷灵力引到双瞳中，在心里一边默念咒文，一边指引着雷灵力刻录在灵力符纸上，不料雷灵力一接触那符纸便有些难以控制。

这是因为水雷灵根之间的相性太好，雷灵力在以水灵力定型的符纸上刻录时容易出现咒文散开的情况，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井水之中，迅速便融合到了一起。

顾深凛只好再将雷灵力重新提纯，再增加自己刻录咒文时的雷灵力浓度，同时以雷灵力刻录咒文时也使用定灵术将雷灵力形成的咒文牢牢固定住...

霍袖青默默地在一旁看着顾深凛已经很久了，他也很好奇符宗的技艺，自然将顾深凛的一举一动看得很是认真。当他看到顾深凛那冒着浅浅蓝光的双瞳中闪出紫色的电火花时，整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霍袖青看着顾深凛的眼中不断闪烁着令人感到恐惧的紫色电光，还带着点噼里啪啦的灵力破碎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顾深凛眼中不断迸溅出来的鲜血...他顿时人都懵了，心里未免想起自己被顾深凛那五百道天雷劈下来时的惨烈窘况，暗自吐槽道：她这是用雷劈自己的眼睛吗？顾家人都这么狠的吗？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顾深凛当然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承受水灵黎的定灵已经很是艰难，再用这种纯净的高浓度雷灵力刻录必然会让双眼濒临崩溃...

顾深凛在以雷灵力刻录符文之时，眼前除了符纸和咒文以外，还闪烁着刺眼的雷光。这炫目的雷光虽然不会影响着她的刻录，但在双瞳之中那因为刻录符文而让雷灵力定型后又迸裂的残碎灵力，随着她没一个咒文字符的刻录像玻璃碎片一般接连不断地刺入瞳孔之中。

这种刺痛让顾深凛经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视线中那作为背景板而存在的柱子已然被自己双目渗出的血污完全覆盖。但她很明白，唯有坚持，坚持完成这观明咒，才是自己该做的。这些痛苦虽然让自己如今难以喘息，但随着自己咒文的刻录，痛苦也终将过去。

霍袖青屏着呼吸死死地盯着顾深凛那疯狂的操作，那一地的血污...随即便回想起自己与神算符圣见过的那一面。

那是他十岁的时候，跟随着浣花剑圣和三位师兄一同造访顾家，当时顾深凛才出生不久，顾家一片其乐融融。

那时候，他曾在顾家迷路，逛到了一片竹林之中，眼见修为与自己相差不大的三个中年男子正在竹林中画符。

年幼的霍袖青看着三人一起拿着一张很大的符纸伫立着，一只鸟儿往这三人头上拉下一坨臭臭，三人也不为所动。

在当时的霍袖青看来，这三人的行为举止让他完全无法理解，他便好奇地想要走过去，却一把被神算符圣提起了衣领带到了荣福院。

“小子，合力画符可不能被打搅。”霍袖青一被放下，便听到顾老太爷慈祥的声音。

“画符是什么？”

顾老太爷哈哈笑道：“你这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是画符也敢来造访我顾家？哈哈哈哈哈...”

霍袖青努着嘴，有些生气地说道：“为什么不敢！我师父带着我来的！我师兄们也都在呢！”

顾老太爷闻言，那双深邃的眼瞳对着霍袖青这小身板好一阵打量，笑道：“你就是浣花剑圣的小徒弟？”

霍袖青见对方报出了自己师父的名号，便脸色骄傲点点头，本以为对方会因为得罪了自己而求饶，却不料顾老太爷笑得一脸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你想了解画符吗？”

本来霍袖青很是不屑，但对上顾老太爷那慈祥的笑脸又不免心生暖意，自认为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

顾老太爷见霍袖青眼中有着好奇心，便带着他到荣福院的花园中，让他在茶桌前坐了下来。

霍袖青坐在茶桌旁加高了不少的扶椅上，手里捧着顾老太爷为自己斟满的热茶，时不时喝上两口。

这记忆中的空气飘着淡淡的茶香，他小小的身子靠着茶桌，正认真地听着顾老太爷将符箓一门的技艺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