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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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凛没有再回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在那次的圣人堂会议中，神算符圣出面肯定了巧门筑圣的说法，并否决了当时天璇剑圣提出的为了飞升破坏封印阵的提案。神算符圣的否决令天璇剑圣等一派急于飞升的圣人们很是不满，随后不久神算符圣便被排挤出圣人堂会议中，离开了朝圣院。”
顾深凛像是突然明白爷爷为何只字不提自己的过去，内心有些黯然神伤，她问道：“师父知道爷爷他为什么反对破坏封印阵吗？”
云剑真君摇了摇头，叹道：“神算符圣说，他早就发现了封印阵的存在，认定封印阵是保护九黎大陆的保护阵法。破坏这个封印阵，说不定会让外界入侵。他以这番说辞尝试说动其他圣人放弃飞升，但大家都不为所动。”
随即云剑真君回过头来，看了顾深凛一眼，道：“圣人堂的各位都认为，飞升对于他们来说是必要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实现飞升。在飞升以后，即便有外界入侵，对于实力大增的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深凛有些认真地对上云剑真君那淡然的双眸，问道：“师父你也这样认为吗？”
云剑真君摇摇头，说道：“凡事无绝对。无论是圣人们还是神算符圣，他们的想法都没有错。师父我当年没有做出支持哪一方的抉择，如今亦然。以我这短短百年的资历来看，这封印阵的用意我实属看不透，也无法对于一个事实难以确定的东西做出抉择。”
听罢，顾深凛垂下眼眸，心里也还在思考该如何抉择。
只听云剑真君继续道：“这些年来，我四处云游，便是想知道世人是如何看待的。九黎大陆这么多的百姓，能够修炼飞升的人又有几何？封印阵的消失，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更多的机遇，也意味着更多的风险。想要获得灵力改变命运的凡人不在少数，但只想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的百姓也非常多。即便我云游几十年以来，仍未从中得到答案。”
说罢，云剑真君叹了口气，拍了拍顾深凛的肩膀，说道：“我明白我不是能左右这九黎大陆命运之人，你也无须逼着自己做出抉择，还不到你纠结这些的时候。如今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作为我的弟子必然会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圣人们的党派之争。”
顾深凛抬头，对上云剑真君那略带慈祥的目光，点了点头。
云剑真君会以笑意，故作轻松地说道：“如今，我已经很少参加圣人堂的会议，但对于他们的党派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自天璇剑圣离开朝圣院以后，积极破坏封印阵的便是以鲁巴器圣为首的六人，分别为浣花剑圣、九味毒圣、龙云兽圣、怜术医圣和巧门筑圣。而另一派系则是希望寻求其他方法进行突破飞升的，以奇门鉴圣为首的三人，分别为白芷丹圣和妙花医圣。而我和颜影符圣一直都没在圣人堂中表明过态度。”
顾深凛在心底里将这派系划分记了下来，随即问道：“这个党派之争，对我们会有影响吗？”
云剑真君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破坏封印阵这事需要鉴宗进行辅助。因而鲁巴器圣与奇门鉴圣在二十五年前定下赌约，若是奇门鉴圣不能在这二十五年内找到更好的飞升方法，就得帮助鲁巴器圣一派破坏封印阵。他们为这份赌约立下心魔誓，还邀请了我和颜影符圣作为见证人。如今已是这赌约的最后一年。”
云剑真君说到这里，态度严肃起来道：“这二十五年以来，丹宗、鉴宗和符宗一直有资质优秀的弟子被暗害。由于这暗害优秀弟子的行为，原本追随鲁巴器圣的其他圣人颇有微词，而被迫害的三宗也不愿意沉默下去，转而对其他宗系的优秀弟子下手。”
顾深凛闻言马上便紧张起来，说道：“圣人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她刚说出口，马上便领悟了过来...器圣一派只想要破坏封印阵实现飞升，但破坏封印阵需要鉴圣的力量...与此同时又担心鉴宗找到了别的方法替代飞升...因而刻意在这二十五年以来引起争斗...
云剑真君见她一脸顿悟，便不再言语，说道：“在器圣一派看来，只需要阻止鉴圣找到替代方法，任何手段都使得上。而鉴圣一门也难以忍受这暗中残害，自然要还以颜色。”
顾深凛犹豫地问道：“难道器圣不担心鉴圣真的能找到替代方法吗？”
云剑真君听了，露出了一丝悲伤，道：“破坏封印阵是唯一的飞升之法。这是神算符圣多年以来的调查结果，也是他一直隐瞒着不向任何人透露的秘密。因而在器圣看来，鉴圣能超越当年的神算符圣找到解答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那器圣为何还要命人暗中杀害另外三宗的优秀弟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深丫头还是太嫩了些。”云剑真君笑着笑着，随即便严肃起来，道：“在器圣的暗害下，另外三宗对于自己真正资质优秀又有实力的弟子定会全力保护。器圣的目的只是想将三宗里真正能在日后派上用场的弟子挑选出来，为了避免赌约完成以后，鉴圣故意派出实力不济的弟子敷衍自己。就为了这个保险，杀掉了三宗内不少资质不错的弟子。”
顾深凛闻言，整个人沉默下来，心情很是压抑。
但云剑真君语重心长地对着她说道：“除此以外，我还发现了在圣人堂中潜伏着不想让器圣得逞的人。那人为了阻止器圣破坏封印阵已经将筑宗研究封印阵法的一位长老暗杀了。以此来看，深丫头你的处境也很是危险。”
顾深凛想到自己身上肩负着大姨妈颜影符圣强加的符宗的未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云剑真君拍了拍顾深凛的头，笑道：“师父这几年不会出去云游，你就安心在朝圣院上学修炼，有危险师父定然会出现保护你。”
顾深凛感激地点点头，回道：“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