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万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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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抱歉,我……”萧云峥一脸愧疚,在她面临危险时,他没能及时的保护在她身边,还令她受了伤。
南姬微微一笑,道:“殿下言重了,当时的情形,你确实是守在圣上身边比较好,这才是明智的决定。”
萧云峥无奈的叹息,有时这种无可奈何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很无力,他哑声道:“我听战魁说,是汉王替你挡了一刀,他倒是没在御前提一句,父皇问他的伤,他只说是与歹徒搏斗时留下的。”
南姬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殿下,今日那群黑衣人是什么人?我听他们最后喊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万宗归一,天佑四皇’?”
萧云峥叹了口气,重新给南姬盖好被子,道:“他们是万宗门的人。”
“万宗门?”
“是。”萧云峥看着南姬,认真的问道:“夭夭,你还记得在家学时,你问夫子的问题吗?”
南姬一时愣怔,眨了眨眼,想起来了,“你是指我曾看过的那本野史?”
“对,曾经南国有一四皇城,独立于中原王朝之外近百年,兵强马壮,资源丰富,文化多元,民风开放,奇人异士众多,甚至出了许多侠盗,在江湖上声望颇高,一呼百应。”萧云峥耐心的解释着,“后来,四皇城最后一任城主将四皇城拱手相让于朝廷,助圣祖皇帝统一大业,开创了萧凰王朝。
“可百年祖业拱手相让,总会有人心中不平,不归顺朝廷管束,心中依然惦念着四皇城的百年传承,万宗门便是如此建立的。”
南姬了然的点点头,强权统治并不难,可难的是收复民心啊!
“万宗门招揽天下江湖豪杰,创立至今,也随着朝廷的皇位更迭,历经了几代,前朝时,万宗门还未如此壮大,也不会无缘无故寻衅滋事,找朝廷的麻烦,只是近几年,我总觉得万宗门变了味儿,不再……纯粹了。”萧云峥若有所思的蹙起了眉心。
生在帝王家,他明白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朝廷有严苛律法,江湖自也有他们的生存之道。
无所谓正邪黑白,萧云峥以为只要不妨碍安定,不扰乱民心,天下有志之士也未必要尽数为朝廷效力。
可近几年,这万宗门好似总有意无意的与朝廷作对,俨然变成了一个极其危险又不安定的组织。
“许是有人,仗着万宗门的名号,打着‘天佑四皇’的幌子,在行不轨之事呢?”南姬轻声说着自己的猜测。
回想自己曾读到的关于四皇城的记载,她总觉得,能打拼出那样一番天地的四皇城历代城主们,本心清正,博爱天下,悲悯众生,而真正追随城主的诸位四皇城人,定秉承着城主遗志,不会成立什么“万宗门”。
若将四皇城拱手相让了,便不会再做如此无谓的事,否则岂不是前后矛盾,自打嘴巴吗?
萧云峥点头道:“夭夭同我猜想的一般无二!”
南姬深吸一口气,道:“殿下有没有想过,昆玉山方圆十里地早已戒严,外有禁卫军,内有鬼影司,万宗门的人是如何混上山的?”
萧云峥挑起眉梢,道:“你的意思是……有内应?”
南姬认真的点点头,萧云峥微蹙眉心,他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一开始猜想的是万宗门早在戒严前便藏在了深山中,可经南姬如此一说,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
“夭夭,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南姬有些犹豫的看着萧云峥,没有证据的指控是不是不太好?他会不会觉得她大言不惭,甚至随意攀咬?
“你但说无妨!”萧云峥温柔的撩起她的长发,鼓励的看着她,希望她在他眼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姬抿了抿唇,道:“我觉得……汉王在替我挡刀时,那名黑衣人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好像是没想到汉王会那样做似的。”
萧云峥微眯眼眸,把玩着她青丝的手都顿住了,眼神空远而深沉。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了。”
转而挑眉调笑道:“汉王救了你,就没点儿感恩戴德吗?”
南姬知道他在开玩笑,翻了个白眼,道:“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救我?”
萧云峥被她这机敏的小模样逗乐了,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的夭夭果然不同凡响!”
若换做旁人,此等英雄救美的经典情节,即便不能以身相许,也定是心中感念,痛哭流涕了吧!
发生了此等大事,昆玉行宫定要忙乱上一阵,萧云峥再不愿也实在不能多陪南姬,只细细的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南姬窝在床榻上,活动着摔伤的部位,好在没伤到筋骨,只是被坚硬的青石板撞伤了而已。
锦洛拿了药酒为她揉搓过了,用不了两天便能好,不是什么大事。
可她心头还压着诸多不解和疑惑,寻了个时机便去了上官晚音住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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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晚音没想到南姬带着伤还跑来找她,连忙亲自扶着她,嗔怪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安分?受了伤还到处乱跑什么?若有事,着柳叶来说一声便是,我去看你也是一样的!”
南姬笑笑道:“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又没伤到筋骨,姑姑说总躺着也不好,还是要走动的!”
上官晚音看今日外面太阳颇好,风也不是很大,便扶着南姬走到院中的凉亭处坐下,吩咐了彩蝶备了泥炉来煮了茶。
南姬看着上官晚音暂住的这方小院儿,同宸王府中的主院很相似,也种满了竹子,即便冬日里也不见萧条,成片的翠竹同远处的群山茂林遥相辉映,好似一方世外桃源般淡雅宁静。
“姐姐好像格外喜欢竹子?”南姬接过彩蝶递来的热茶,含笑问道。
上官晚音抿唇一笑,道:“我身子不好,闻不得花粉,没福享受繁花似锦,只能喜欢点这青翠之物了。”
南姬点点头,道:“竹有风骨。”
上官晚音道:“我没那么多高雅情趣,只是见它好打理好养活,不似娇花那般娇嫩,见不得风雨。”
转而看着南姬,她笑道:“夭夭今日来寻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南姬也不绕弯子,直视着上官晚音,直言道:“姐姐待夭夭真心,夭夭也有话直说,我心中确有些疑惑,想请姐姐为我解惑。”
上官晚音点点头,好似猜到了一般,道:“有什么想问的,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