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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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日，南姬在书斋的一番言论便传到了松鹤院。
恰时夏知行也在老夫人院中，听闻南姬的言论惊得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老夫人也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道：“这丫头……”当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母亲，您还笑得出来？这丫头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小小女儿家，怎地什么都敢说？”
老夫人故意板着脸道：“怎么？偏要把夭夭教成只知绣花女红，和人说个话便娇羞脸红的样子你就满意了？女儿家多知道些大事又有何不可，再说不是夫子偏要她说的吗？”
夏知行知道老母亲偏心夭夭，这都偏到哪里去了，“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老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夫子既是让她说自己的想法，自是心中有数的，况且在自家家学中，这些话也不会传出去，她的话不无道理，也算给你提个醒！以后我南岳王府更要谨慎低调些才好，无论此番宸王殿下南巡的初衷是什么，我南岳王府的初心始终没变过！”
“是！儿子谨记！”
老夫人轻叹一声，道：“不过夭夭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啊，也该磨一磨。”
老夫人料的不错，南姬又又又被段初年罚了抄书，十遍《金刚经》，罚她静静心。
南姬简直莫名其妙，翻着小白眼乖乖抄经。
她并非不愿抄经，小时候常伴祖母身边，祖母常年礼佛，她从会拿笔开始便学着抄经，佛祖箴言能清净心神，最是真理。
可她就在学堂上说了几句自己的观点，却被夫子罚抄经，她定是不平的，不是夫子偏要她说的嘛！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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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匆匆而过，老夫人的寿宴将至。
今年并非整寿之年，是以老夫人吩咐了穆晴不必大办，只邀请相熟的人家过府一聚，莫远了情分便罢了。
穆晴早早的将为南姬准备的衣裙送来了，是一套玫红色的襦裙，搭配了一条粉色的烟云纱披帛，裙摆和领口处绣着白色的海棠花，花瓣搭着银丝线绣成，阳光下闪着点点星光，甚是耀眼。
南姬生性不拘小节，平日里甚少搭配披帛，总觉得碍事得很，随便一活动，披帛便会掉，实在不端庄。可大宴场合，太过简约的装束又很失礼，是以她想了个小妙招，竟是让柳叶将披帛缝在了衣袖上，这样不管如何活动，披帛都不会掉了呀！
柳叶无奈的乖乖缝衣，当真拿她家小姐没办法。
寿宴当天，南岳王府热闹非凡。
因宸王殿下的王驾在凉城，夏知行自然依礼也给宸王送了请帖。
按照辈分，宸王殿下也该尊称老夫人一声姑祖母的，人若在凉城，不过府拜见也是失礼的。
可寿宴当天，宸王殿下的礼倒是送到了，且丰厚异常，人却是没来的。
领着一众侍卫加奴仆前来送礼的宦官好生冲老夫人行了一礼，满面堆笑道：“奴才给安和大长公主请安，恭祝大长公主松鹤延年，福寿安康。”
老夫人宽和的笑着，柔柔抬了抬手，道：“公公有礼了，不知宸王殿下可好啊？”
宦官面带抱歉的拱手道：“大长公主见谅，今日大长公主寿宴，殿下是想来的，奈何前几日因初到凉城，气候不适，乍然热着了，这几日身子不爽，生怕过了病气给大长公主，是以着奴才前来送上贺礼，也以表歉意，还望大长公主恕罪！”
老夫人端然的笑笑道：“公公言重了，自是殿下的身子更重要些，病可严重吗？要不要让南岳王府的府医去驿馆伺候着？”
宦官尴尬的笑笑，道：“劳大长公主挂心了，殿下无大碍，随行王驾中有御医的，已开了药，歇两日便是了。”
老夫人点点头，道：“如此便好，凉城地处南国，总是同京都气候不同的，南巡辛苦，公公照顾好殿下的同时，也要多顾着自身啊！”
“是是，奴才省得，多谢大长公主。”到底是皇家的公主，说的话都让这些奴才们心里舒坦。
“来人啊，请公公们去偏殿喝茶。”老夫人挥了挥手，吩咐道。
宦官带着一众下人行礼告退，去偏殿喝口茶歇歇脚，又拿了王府封的厚厚的红包，这才美滋滋的走了。
一旁的夏知行见人走了，才凑到老夫人身旁，蹙眉低声道：“母亲，宸王殿下病了？儿子可要去驿馆看看？别耽误了。”
“无妨。”老夫人淡笑着，看了眼一旁堆积如山的贺礼，心中好笑，他们南岳王府都没接到宸王殿下本尊，许是那宦官都不知殿下跑去哪里了吧！
既是有意维护各方颜面，他们自是不会主动戳破去打人家的脸。
老夫人既然说无妨了，那夏知行便不再多言，去了前厅同穆晴一起招呼着前来拜寿的宾客。
今日的寿宴并未邀请太多的人，遵老夫人之言，只请了军中将领家和一些平日里相熟的人家。
凉城知府梁大人一家自也在邀请之列。
男宾皆在前院赴宴，女眷们则被安排在了后院的花厅处，远远的能看到后院硕大的荷花池。
此处荷花池不规则，围着假山造景弯曲环绕，别有雅趣，越往深处越是狭窄，最后形成一条水渠通往后院最深处。
水渠的末端便是王府中私设的习武场，女眷们多是在后院活动，不会往更深处去了。
女眷席面上，总有各家夫人小姐听闻了斗骑大会上王府嫡女大杀四方的传闻，免不了要打听一二。
今日有幸受邀参加老夫人的寿宴，抓着穆晴就停不下嘴了。
“夫人啊，我怎地听闻贵府嫡女在斗骑大会上大放异彩啊！咱俩相交多年，怎不知你有个女儿啊！”
“是啊，我也听我家小女回家说呢！夫人当真好福气啊！”
“今日怎不见大小姐啊？我们都好奇得紧，今日定是要见见王府嫡女风姿的！”
穆晴端着笑，有礼有节的招待着诸位，心中也不禁哀叹，难怪夭夭不爱参加这些个宴会，被如此围攻实在心累，就连她这操持了王府数十年的当家主母都笑僵了，更何况是夭夭这被拘在后宅的小妮子呢！
“诸位见谅，小女生来身子弱，小时候经常病痛缠身，是以家中并未宣扬喜得一女之事，并非有意欺瞒。这些年我确实疼宠了她一些，宠得这孩子礼数不全。”穆晴含笑解释道：“她今日一早便去了老夫人院中，她啊，自小是老夫人宠大的，估计今日陪在老夫人身边替我们这些长辈尽孝去了，还望各位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