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楚南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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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会已经结束了一个多星期，但是荆楚高中依旧是教育界的热点，所有的教育界媒体都指向了荆楚大学，当然，王帆不想参加这种所谓的热捧新闻，全部都是由阮校长和张主任去应付，他们自然也是乐意，毕竟这么多年的压抑，现在都是可以完全的释放出来，阮校长面对镜头满脸堆笑，就好像自己再婚一样开心，张主任当然也没有忘记时不时露点小脸抢点镜头。
王帆依旧每天上班，下班，补课，跟学生们打成一片，他看的出来，现在全班都在咬牙，都在发奋，都在朝同一个目标前进，他们要证明给王帆看，你的学生绝不是垃圾。应该来说，这样的现象是王帆希望的，但是，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楚南，虽然表面上，他应该是全班最努力的一个，然而每天精神比较恍惚，每次都是不自觉的发愣，即使他的心智比一般的同学成熟，但是不到20岁的小青年，无论怎么样的掩饰，也难以躲过王帆的眼睛。
“楚南，下课之后来找我。”王帆清理书本准备出教室
楚南也没有多说，直接清理书包，走进了王帆的办公室。
“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王帆直切主题。
楚南一愣，久久之后点点头，因为他已经感觉得到王帆的意图，他在犹豫，在犹豫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否值得信赖，值得相信。王帆给李姨打了电话，说晚上和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就不等他了，
下课之后，两人打车到了一家比较普通的街边大排档，默默坐下都没有出声，王帆自主点了两瓶啤酒，一些毛豆，一点水煮花生，当然，还有比较出名的油焖大虾。
“吃吧”
王帆递给一瓶啤酒给楚南，接下来，依旧是没有交谈，王帆在等，他知道楚南心中有事，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否给他帮助，但王帆不希望任何事情干扰楚南最后几个月的学习。楚南也是沉默，感觉到口中的花生，毛豆都是索然无味。很多次欲言又止，很多次又是自顾的摇头，两人无声中很快的一瓶啤酒下肚。
“如果吃饱了，咱们走吧。”
王帆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得到楚南的信任，或者说自己只是局外人，可能过于的担忧了。
“王老师，我。。。我们再喝点吧。。”楚南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老板，再来一箱啤酒。”王帆知道，楚南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了。为什么那么执意加入飞车党，但是面对时又忽然放弃，为什么每天心事重重，太多的疑问，王帆想弄清楚。
楚南一口气就吹了一瓶啤酒，中途没有任何停顿
“王老师，不知道您今年多大”楚南问了一个不咸不淡的问题
“呵呵，其实跟你们差不多，应该算是22岁吧，在你们这个年纪，应该是在读大3的样子”
楚南心中一惊，很明显，王帆的心智与他的年纪极度的不符。难道他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王老师，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您说。虽然您只是我们的班主任，只是一个教数学的老师，现在，我把您当做自己的兄弟，当做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大哥，所以，我说完之后，你只把这些当做故事，而不要太多的想法。”
王帆笑笑，
“oK，反正喝酒不聊天，也是挺闷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故事说给我听”
“我父亲是天鸿集团的执行总监，应该是曾经的天鸿集团，是整个荆楚市的楼市龙头，毫不夸张的说，在华夏这种人口众多的国家，楼市绝对是焦点和热点，当年的天鸿集团总资产可以达到20多亿。当年，我父亲也就是楚天鸿，给国家申报了一项政策，给荆楚市买不起房，贷不起款的人，给个套经济房，完全没有任何收益。在这种炒房热潮的驱使下，他的这种做法让很多人愤怒，因为，这样就无疑会让那些高价楼盘造成降价，死楼等现象，你也知道，如果一个人每个月月薪5000元，不吃不喝一辈子也不够买得起一套房子。我父亲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的到达了当年那一步，所以，他更加可以体会到穷人们的渴望，渴望能够有一所拥有自己的真正的家，所以，他挺住了多方面的压力，准备在高架桥那一片荒地进行开发，然后以成本价格进行出售，希望这样能够回报社会。”
“但是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吧”
王帆轻轻的说道
“恩，应该来说，我父亲那个时候在商界已经有很高的地位，这次也是政界背后支持，但是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黑道这一层面。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公益项目会干预到他们的利益，所以，就在施工的前3天，有一群人闯进我们家，直接掐住了我，然后，，，然后，，”
楚南一口气再次喝完杯中啤酒
“我在虚弱中只看清寒光一闪，我父亲的脖子出现了一条很细的伤口，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鲜血四溅，慢慢倒在地上，当时，我真的只能看着，我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楚南紧紧捏住拳头，浑身都在颤抖，指甲插进了肉里渗出了一丝红色，他平息了一下气息，继续说道：
“但是，我却知道谁是凶手”
王帆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楚南，难以想象，在他这个年龄居然经历过这么残忍的一幕，还能够坚持在学校上学，这份坚定已不是一般普通人可比。
“那个黑衣人，绝对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柄柔软，而且非常薄的细剑就是他的招牌，当时，他走向我，直接一剑刺向了我左胸，如果，是一般的人，可能早就被洞穿心脏死了，可是我没有，他可能死也不会相信，我的心脏在右边，百万分之一的几率被他碰到了，就在我晕倒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他拿剑的拇指与食指之间的标记，是一片红色的竹叶，那是….那是红竹帮的标记。”
此时，楚南满眼通红，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所以，我能够在死神边缘走回来，我就发誓一定要扳倒红竹帮，给我父亲报仇，一定要报仇。”
楚南又一口喝完整瓶啤酒，
“所以，当时你说与我们做交易的时候，我会那么执着想要加入飞车党。想慢慢在里面混出名堂，然后利用飞车党来与红竹帮对立。但是，当你以一人之力呵退他们的时候，我就知道，飞车党不是红竹帮的对手，想要依靠他们，可能我这辈子也难办到”
“为什么不报警呢”王帆顺手夹起一个花生米
“呵呵，报警，如果警察有用，你觉得我父亲会死吗？”
显然，王帆也知道，官盗勾结的道理，红竹帮做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上上下下都已经打通关系，然后找几个人出来顶罪而已。
“当时，我的母亲吴芳，京都吴家的侄女，在京都还算有一定的地位，但是由于天高皇帝远，想动远在南方的土霸王红竹帮非常困难，何况只是一个嫡系的侄女，他们清楚，一动则全动的道理，动摇红竹帮，牵扯到的关系链实在太多，当然他们也不会相信当时只有15岁的我所说的话，声称凶手已经抓到，让我回京都跟着母亲继续生活。对不起，王老师，今天我的话太多了。是不是觉得我当时要加入飞车党很幼稚，很可笑”
王帆点燃一根烟，他也是被楚南的遭遇所震惊，一个15岁的男孩，在这种阴影下能够隐忍到现在而精神没有崩溃，实属不易，而且，也表明楚南对于王帆的信任，谁都知道，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楚南可能凶多吉少。他一直所寄托的飞车党，说实话，想撼动红竹帮，确实是蚁食大象。这种希望破灭的时候，确实需要一个人倾诉，需要一个精神支柱，要不然，楚南迟早会被自己压垮。
接下来又是无声，王帆眼睛眯成一条线，挂着笑容
“我们再做个交易如何？”王帆吐着烟圈。
“王老师，我们之前说过，我把你当兄弟，这个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虽然你的身手不错。”楚南心中清楚，红竹帮是何等庞然大物，不是他们这种小市民能够轻易撼动的。
“怎么，连跟我交易的勇气都没有，何谈报仇？”
楚南一颤，是自己没勇气吗，是的，当时他是吓的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但是，现在被仇恨灌满的满脑，别说是交易，就是交出自己的性命又如何。
“好吧，什么交易”
“你考上苏州交大，应该不算难吧，一类本科而已，如果你考上了，我会让这个啥帮来着，哦，红竹帮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你连这个要求也达不到的话，以后不要说报仇了，因为你只是一个懦夫。”
其实王帆并不是逞强，也不是敷衍楚南，只是，飞车党也好，楚天鸿也罢，都跟这个红竹帮有所牵扯，以这个帮派的所作所为，王帆觉得，与红竹帮的交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他也是在考验楚南，以楚南现在的成绩应该可以勉强上线，但是想考上一类大学，非常难，如果楚南能够有这个韧性，考上了交大，王帆也觉得值得他帮他一把，现在的他，非常珍惜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无论对李梅，对宝儿，亦或者眼前的楚南。
楚南看着王帆，他已经习惯了王帆眯眼的动作，他知道，这是他发飙之前的习惯动作，也说明了王帆刚刚所说并不是儿戏。楚南突然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我楚南跟您做这个交易，以这条伤口为誓，我会用命去达到您的要求，如果，，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报仇，我楚南给你做一辈的狗”
“呵呵，等你考上再说吧，还有，我不需要狗，你喊我一声哥，我，认你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