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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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千里从单伯来那里出来后，直接去了赌协。
他带顶圆帽，墨镜配风衣，腋下夹着个公文包，颇有几分豪客的味道。他主要用来遮挡面容，怕别人认出来。
在工作人员的指点下，他找到石占山的办公室。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石占山五十来岁，身形微胖，还有些谢顶。虽然其貌不扬，可谁能想到，这就是跺一跺脚，赌坛要颤三颤的人物。
他正在看文件，见一个陌生人闯进来，便问道：“你找谁？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驰千里关上门，再去掉帽子墨镜，露出真身。笑着说：“多年不见，当年的小皮猴，如今也成了风云人物。”
“阁主？”石占山惊得站起来，快速绕过办公桌，走到驰千里面前，说：“真的是你？”
他将驰千里让到沙发上坐下，忙着为他泡茶，又问：
“当年你突然销声匿迹，我们都以为你凶多吉少，没想到你还活着。这些年你在哪里？赌坛上也没你的消息。”
驰千里道：“当年忽然消失，也是情非得已。不知这些年，众兄弟都还好吧？”
石占山回答说：“文莱郝非两兄弟在天下赢，曲直在赢天下，都还挺好。其他兄弟，就不知去向了。对了，裴干也在赌协，我让他来见见阁主，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驰千里阻止了他，说道：“我刚到上海，还不想惊动任何人。”
随后话锋一转，问：“裴干当年在千秋阁，只是个荷官的角色，如今也在赌协当官了。看来是你，一手提拔的。”
“裴干精明强干，心思敏捷，赌术颇有天分，我也只是帮衬了一把而已。”石占山反问驰千里：“当年你不辞而别，到底发生了什么？”
驰千里当年忽然退出赌坛，个中缘由，也只有廖廖三两个人知道。一是冷如冰，一是屠四海，后来他自己告诉了单伯来。除此之外，再无人得知。
驰千里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只希望往日兄弟们，不要怨恨我，就心满意足了。”
石占山说：“大伙都没有怨恨阁主，只是挂念阁主的安危。后来他们各归前程，虽然很多人不知去向，应该都还过得不错。”
“对了，”石占山问：“阁主忽然来访，是不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单教我能办到，在所不辞。”
驰千里道：“如今我既不是千秋阁阁主，也不是赌坛中人，就是个小老百姓。会长这话言重了，我哪敢吩咐你。不过今日冒昧来访，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石占山笑着说：“我这会长，在阁主面前，那是一钱不值。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尽管开口便是。咱们应该还像当年那样，说话做事爽爽快快，何必学小女儿姿态，婆婆妈妈的。”
“如今你我身份不同，形势不同，环境也不同，难能还像之前那般，直言不讳，无所顾忌？”
“得了吧，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引荐一个人。”
“谁？”
“冷如冰。”
“这……”石占山脸色变了变，问驰千里：“他是商界大亨，并非赌坛中人。不知阁主，找他所谓何事？”
石占山的反应，驰千里似有预料，回答说：“我有些事，须得冷如冰才能解决。这才冒昧前来，求会长代为引荐。”
“我们素无瓜葛，他又不是赌坛中人，此事怕是有些为难。”
“你是堂堂魔都赌协会长，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虽然大家并无往来，可彼此肯定慕名已久。只要出面，冷如冰会给你这个面子。”
驰千里顿了顿，又接着说：“找你引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希望你能做个见证。因为我要和冷如冰，赌上一把。”
石占山很是兴奋，说道：“阁主出手，一定精彩绝伦，我又可以一饱眼福了。能为阁主做见证，是我的荣幸。”
可他随后一想，又说：“只是冷如冰只是个商人，他又没有赌术，你怎么会想起来，要跟他赌一把？”
驰千里面上微微一笑，只是说：“就请会长帮忙通个话，或许冷如冰，愿意赌上一把。”
石占山知道驰千里从不打诳语，不过还是将信将疑，应了声：“那好吧，我试试。”
他故作翻江倒海，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一张发黄的名片。
石占山当着驰千里的面，拨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咦，小石啊，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虽然时隔近三十年，驰千里也听的出来，那是冷如冰的声音。并且从对方的称呼来看，两人关系匪浅。
石占山冲着电话说：“冷老板，有个人想见你。”
“哦？能让你做引荐人，看来此人也非同一般啊？他是谁？找我做什么？”
“他是曾经的赌坛神手，千秋阁的阁主，人称猎豹的驰千里，他想找你赌一把。”
石占山只是碍于情面，帮驰千里打个电话。他觉得以目前两个人的身份，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冷如冰不可能见驰千里，何况冷如冰也不会赌。
哪知冷如冰并没有拒绝，而是有些惊讶的说：“咦，猎豹？他来上海了么？”
石占山看了驰千里一眼，回答说：“是，他就在我身边。”
冷如冰一口答应：“好，你派人带他过来，你就别来了。”
石占山解释说：“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已经来了上海。还让我为你们的赌局，做个见证。”
冷如冰说：“那你问问他，有什么赌注，是能让我看得上眼的？他应该知道，我可以不见他。”
驰千里远远的，冲着电话说道：“冷老板，你曾经的承诺，我可以随时找你。并且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注码，对别人来说，那是一文不值。不过对于你而言，应该是至关重要。可以说，顶得上一百顶宇宙恒沙。”
“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冲。对了，你如何得知，我有宇宙恒沙？”
“我就是为这事找你，焉能不知？”
“你还敢踏入上海，看来是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我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才请石会长出面，给我们的赌局，做个见证。”
“你就那么有信心，我会接受你的赌局？”
“你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那好，你们过来吧。”
挂了电话，石占山问驰千里：“看来你们是老熟人，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既然你们认识，又为何不直接去找他？而是扯上我。”
驰千里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麻烦也就越大。”
他将公文包放在腋下，又戴上帽子，催促道：“走吧，让冷老板等太久不好。”
石占山也不再多问，既然冷如冰让自己陪他同去，那就只好走一趟了。
他们刚出门，迎面走来一个人，也是五十来岁。这时驰千里刚刚戴上眼镜，面容瞧得一清二楚。
石占山说：“裴干，你来的正好，我要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裴干则反问：“会长，刚刚那人是谁。怎么有点像阁主？”
石占山说：“阁主失踪多年怎么回来赌协？”
“可虽刚才匆匆一面，还真是阁主，应该不会错。”“好了，别瞎猜，守好赌协。”
驰千里已经出了大门，石占山匆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