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旁门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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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时，已临近吃午饭。
许臻恭敬相邀，“范副局长，葛副警长，两位同仁，请！午餐，安排在附近的德胜饭店，给您一行接风洗尘。”
“呵呵，多谢许巡长一番美意。”
素有笑面虎之称的范叶旭抿嘴一笑，“行，盛情难却。既然许巡长诚心相邀，自然是客随主便。”
好酒好菜饱餐一顿后，范叶旭以种种理由和借口，只同意汪得水一人协助办案，陪同专案组一行前往长岭街犯罪现场，坚决拒绝巡区其他人等参入。
罢罢罢！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是悉听尊便。
对范叶旭的突兀之举，许臻见怪不怪，面色泰然地与范叶旭等人告别后，便带领手下从德胜饭店返回了警察巡区。
专案组一行，则由汪得水当向导，迅速以案发现场为中心，查找蛛丝马迹，走访排摸涉案打探信息。
锥刺案扑朔迷离，很蹊跷。
凶手在极短的时间内作案，而后逃之夭夭，躲得无影无踪，仿佛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似的，作案手法非常专业，案发现场的所有痕迹销毁殆尽。
破案，谈何容易？
走东忙西，一连折腾了三天时间，结果是乘兴而去，扫兴而归，竹篮打水一场空，几乎毫无头绪，迷失了查案方向。
时不我待，距离最后的破案期限，还剩下四天了。
“说说看，有何高见？”
晚饭后，无计可施的范叶旭连夜将专案组成员召集在一起，共商案情，征求大家的意见。
德高望重的曾刑警点上一支烟，吧唧吧唧地抽了两口后，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受害人少女姜菊花伤势严重，仍在金山医院进行治疗。
因大脑受到撞击和刺激，精神恍惚不清，失忆一般，无法从她嘴里了解受害过程，特别凶犯相貌等有关的重要信息。
究竟何时才能恢复正常，开口说话，对她进行笔录，不得而知。
不过，通过医院救治的医生和护士，侧面了解到，凶犯不仅强暴蹂躏了姜菊花，还极其从残忍地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如此暴力倾向，属于虐待狂行为，像是施暴时伴有禽兽般歇斯底里的虐待狂行径。
最后，用锥子连续刺伤了她的屁股，极为凶残。
很遗憾，尚未发现有其他目击者。
就目前情形看，着急烦躁没用，需要耐心等待，等到姜菊花康复后，再进行正常笔录，想方设法从她口中打探有价值的信息。
当然，还需进一步扩展排查范围，特别是对姜菊花家的住宅一户不落地走访调查，查询线索。”
三十多岁的周刑警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深有同感。姜菊花，是在她家中被侵害的。可是，在案发现场，凶犯没有遗留什么痕迹，包括脚印手印等。
很显然，凶犯是个很有心计的反侦高手，行凶后，他将自身遗留在房间内外的痕迹清除得一干二净，才逃走的。
据查，凶犯是翻墙而过进入院落，然后撬开房门的门栓入室作案。因为，大门没发现留下撬动刮痕，而房门有明显撬动刮痕。
这类信息有一定的参考作用，但价值不大。如果想锁住犯罪目标，欠缺具有说服力的线索，特别是人证物证，包括旁证。
眼下，查案，如同瞎子摸象，走进了死胡同。照此漫无边际地耗下去，别说一个星期破不了案，再宽限十天半月，甚至数以月计，到头来还是希望渺茫。
不是我等无能，而是凶犯太过狡猾，来无踪去无影，仿佛石沉大海，毫无头绪，怎么查？
唯一的希望就是，姜菊花能早一天头脑清醒，配合查案，并且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只上过两年私塾的葛天舒没什么文化，说起话来粗嗓门，“查案子，甭扯那么多弯弯绕，讲的是查人查物，找证据，外加一点运气，对不对?
现如今，姜菊花半死不活开不了口，目击证人没有，凶手又没留下什么把柄，有天大的本事，又有何用？查不出，就是查不出。
除非是神仙下凡，能掐会算。不然，在这里说破天，都是空谈！
依我看，既然大路不通，就走旁门左道呗。”
话到嘴边，葛天舒故意停下来，卖了个关子。
起初听闻葛天舒说话，范叶旭紧皱眉头，流露出反感的神色，可是细细品味一下，话糙理不糙，不由得追问道：“仔细说说，所谓的旁门左道是？”
葛天舒笑而答道：“锥刺案的凶手，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此时冒出来，是巧合，还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
范叶旭恍然大悟，“这次锥刺案与上次已经侦破的锥刺案，前后发案时间间隔只不过是一个周，太蹊跷，令人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么两者间可能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对，就是这个意思。”
葛天舒顺着这一思路，自圆其说：“眼前，案子查不下去，也就是说此路不通，那么，就该另走旁门左道，复查一下已经破了的锥刺案。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其中到底有没有猫腻？有没有默契？一查便知。是不是这么个理？”
“妙！”
范叶旭抚掌叫好，脸上流露出兴奋喜悦之色，“好一个旁门左道，一语道破天机。就这么办，对黄宝国案予以彻查。
明天一早，由葛副警长负责，老曾和老周协助，提审涉案人等，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是，属下遵令！”
葛天舒对范叶旭毕恭毕敬。
当官要查就查吧，反正出了事有大个顶着，何必淡吃萝卜咸（闲）操心呢？
对嫉妒心极强且心术不正的葛天舒的一番歪理邪说，曾刑警和周刑警不以为然，甚至非常反感和嗤之以鼻。
但是，他俩毕竟是历经仓的老警察，颇具城府。心中明白，既然范叶旭已经做出了决定，再提出反对意见也没用，只能赞成，服从和执行。
不然，弄不好，于事无补，空添堵，不仅得罪了范叶旭和葛天舒，还捉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得不偿失。
“葛副警长，你等一下。”
散会后，范叶旭特意留下葛天舒，等曾刑警和周刑警两人离开后，范叶旭与葛天舒躲在房间里，进行了长时间的密谋。
说好听一点是另辟蹊径，实际上就是针对许臻的险恶图谋，范叶旭和葛天舒各自心怀鬼胎，自然心知肚明，一拍即合。
窗外，风静树不止，乌云笼罩，明月归隐而去，夜空漆黑幽幽，弥漫而成了一张雾蒙蒙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