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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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早些年没有存到钱。
能带着四十几万回到老家，还是因为赶上了股市的一大波行情。
东临的房子，有便宜的，也有贵的。
贵的一万多，甚至有两万1平米的房子。
便宜的，之前也是七八千1平米。
不管怎样，买一套房子，爸妈都得贴补他。买了房子之后还要装修……
一套房子掏空家底，不是开玩笑的。
陈墨看了一眼老爸。
老爸，现在也是真的老了，年近六十，头发半白。
家里还是要留一些钱，才是好的。
“等年底嘛。”陈墨将炒好的菜盛出来，洗了锅，准备做个汤菜：“过几天卖鱼，然后再养一批。下一批鱼年底卖……要是钱足够，年底咱们买一套房子。”
陈爸点点头，等着陈墨做好番茄蛋汤，就将菜端到了外面。
陈墨给老爸盛了饭：“果园事情还是挺多的，您回来帮帮我。”
陈爸‘嗯’了一声：“现在木门厂的生意不好，干两天，休息两天。”
陈爸的年纪也大了，做了十几年的木门，早就厌烦了。之所以还在坚持，那是陈墨还没有成家，也没有一份他自己的事业。
如果儿子稍微有点出息，可以不靠家里……
但说真的，这么多年了，陈墨虽然不靠谱。但是除了开垦这个果园，他从没有管家里要过一分钱。而且家里的水电气费用，都是陈墨在网上支付的。
水电气，自从可以网上支付后，就一直是陈墨在缴费了。
家住农村，有水井的，水费几乎忽略不计。主要就是电费，天然气费。
“两口鱼塘，一天要投喂一万多斤鱼草？”陈爸说。
“估计，应该是两万多斤。”陈墨看向大塘，每天具体投喂多少鱼草，陈墨也没有计算过。
大塘的水质，就和大多数鱼塘的水质差不多。这一批鱼捞了，再养一批，年底的时候卖掉……然后就要清理鱼塘。应该可以这样操作？
塘里的鱼看着很健康，反正这段时间捞出来的鱼，鱼鳞都特别漂亮。
吃着饭，陈墨手机响了一下，鱼贩子李明发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出发了。
陈墨回了一个消息，吃过饭后，陈墨骑着车出去捞了一些浮萍回来，待会儿要看鱼，要用浮萍诱鱼，然后用搬网。
陈墨这个果园的位置偏僻，距离最近的人家户在四五百米外，当初建这个果园之所以花那么多的钱，也是因为修了一条五百多米的水泥路。然后就是开荒梯田，挖鱼塘……
一点过，一辆牧马人来到果园。
“李老板？”陈墨喊道。
“陈老板。”李明笑着：“我叫李明……你这个位置够偏僻的，不过环境，真的好。”
大山深处的果园，从外面的村子进来，还有一段很长的山间林荫水泥路。
陈墨笑了笑：“看看我养出来的鱼。”
“嗯。草鱼，全都13斤左右？”
“全都是。”陈墨道。
“捞几条出来看一下。”
13斤左右的草鱼，可以供给酒店，肥肠鱼，冷锅鱼。
东临的肥肠鱼和冷锅鱼，是一绝。草鱼做的冷锅鱼，以及肥肠鱼，在东临是特别受环境。还能供应给附近的两个大城市……
陈墨下了搬网，这个搬网是陈墨买回来对付野钓白条用的。给搬网里面丢一些鱼饵，一网起来，经常性的可以搞好几斤白条。
搬网放了下去，陈墨丢了一些浮萍下去：“我这里的草鱼主要喂浮萍，黑麦草和苜蓿草，纯草养，没有喂过饲料。”
李明‘嗯’了一声，不过还是抱着积分怀疑，但是浮萍丢下去后，很快就来了草鱼，李明再看了看棚子下面堆积的黑麦草，便也信了。
过来的路上，确确实实有大片的黑麦草和苜蓿草，而且还有收割牧草的机器，以及大片被收割后的草地。
来鱼了，起网。
一网十几条，这些草鱼活力非常好，挣扎力气很大。
“爸，抄网拿过来。”陈墨道。这个是搞白条的搬网，里面十几条草鱼，而且这些草鱼大，用搬网，搞不上来这些鱼。
陈爸撑着搬网，陈墨拿起抄网，抄了几条起来。
“这些鱼，好肥。”李明道。
“喂的好。我这边有几亩水塘专门养浮萍，再搭配黑麦和苜蓿，这些鱼也肯吃……”陈墨道。
“看着太肥了，不像是纯吃草的鱼。”
陈墨耸耸肩：“它们就是长那么肥，我也没有办法。”
李明笑了笑，他带着电子秤，掐住鱼唇，称了一下重量。
第一条，13.9斤。
第二条，14.2斤。
第三条，13.3斤……
连着称了几条，全都是13斤以上。
鱼鳞颜色很漂亮，但就是太胖了，会让人觉得这些是吃饲料长大的草鱼。
“7元。”李明道：“你这些鱼太肥了，不好卖。”
“肥一些的鱼更好吃。”陈墨说。
“太肥了，拿出去会让人觉得这些鱼是吃饲料的，不像是草养鱼。”李明说。
现在的人，可是越来越讲究的。鱼太肥了，会让人觉得是吃饲料长大的鱼，不好卖。
还有这些鱼的鱼鳞，偏白了一些。要是在清水里，鱼鳞颜色通常偏黑一些，那些鱼也更好卖一些。
这些鱼的个头大，规格好。但是想要卖出好价钱的话，就得过一道水。也就是在山里的冷水池子里养几个月，将鱼鳞养成偏黑色，再养瘦一些。
李明偷偷看了陈墨的神色：“再加一毛钱，7.1元。”
陈墨摇头：“太便宜了，不卖。”
“7.1元，最高了。”
陈墨还是摇头，7.1元1斤，现在的大草鱼，最高报价能到八块多，水库草鱼。鱼塘的鱼，要便宜一些。
“那你考虑一下吧。你这里有4万斤的话，我一个人也吃不下……”李明说着掏出车子钥匙，准备回去了：“7.1元，你要是卖的话，给我打电话。”
“好。”陈墨还是起身送了李明。
李明刚走，又一辆车子进来，还是鱼贩子周康。
一个群里的，周康和李明认识，他们好像是通过气，最高也只给到了7.1元。
送走周康，陈墨坐下来点了根烟。
“7.1元，不便宜了。”陈爸道。
“现在的草鱼价格贵，群里有人卖出的草鱼，八块钱1斤。”陈墨说。
三点过了，王远才来到果园。
“陈老板。”王远看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很有精神。
“王老板。”
“我看一下塘里的鱼。”王远道。
陈墨领着王远来到水池：“刚才李老板和周老板来过了，捞了十几条起来，养水池里。”
王远是开店的，在东临经营着两家冷锅鱼，一家肥肠鱼。为了经营好口碑，他在山里面有自己的活水鱼池。活水鱼池不是自己养鱼，而是买鱼回来养，店里面卖出多少，就从活水鱼池里面捞多少。
看了池子里的鱼，王远眼睛一亮，这些鱼，好肥啊。
“怎么样？”陈墨说。
“再捞几条起来看看。”王远道：“我看看鱼塘里的鱼。”
陈墨再次下网，丢了浮萍下去，几分钟，起网……渔网四周出水，里面还没有出水的部分就炸水了。
陈爸赶紧抄了一网，一下次抄了三条出来，四十斤，差点提不起来。
王远看了赶紧过来帮忙。
后背发黑，两侧和腹部的鱼鳞，特别是腹部的鱼鳞，雪白。
这个草鱼特别肥，身体比一般的草鱼，明显要宽一些。
做冷锅鱼，肥肠鱼，鱼是越肥，口感就越好。他主要就是在店里卖鱼，不是将鱼卖到市场上，他买回去的鱼，也会尽量给鱼增肥，而不是让鱼减肥。
王远道：“你这鱼塘里面还有别的鱼？”
“花白鲢，鲤鱼。”陈墨道。
“真是喂草，没有喂过饲料。”
“没有喂过饲料。”陈墨指了指棚子：“里面堆的草料是傍晚的用量。我这边还有几个养浮萍的塘，主要就是喂给草鱼浮萍，黑麦和苜蓿。”
王远用手指头戳了几下鱼身，这个鱼，看着很肥，但肉质挺紧实的。然后看了看鱼塘水面，这里的水质也还可以。
“一口价，草鱼7.5元。花鲢，白鲢和鲤鱼，看到鱼后报价。”
“8块。”陈墨说：“现在的草鱼价格高，市场上都十几块钱1斤了。”
“草鱼，就我们东临这边的价格高，别的地方草鱼没这么贵。”
“我这里的鱼，品质很好。鱼肥，肉质鲜嫩……”陈墨道：“要是单独联系鱼庄，应该可以卖到八块多。”
“7.5元，这个价格很高了。”王远说：“要不然你找别的鱼商来看看，要是谁能给到你7.5元，我王字倒着写。”
陈墨笑了笑：“我养这些鱼，成本很高的。”
“纯喂草的鱼，能有多高的成本？”
“养浮萍，还有电费……”陈墨指了指水塔：“每天都要给鱼塘注入清水。”
现在这段时间，出鱼的比较少，并不是很好买到鱼。鱼的整体价格，上涨了许多。
大草鱼，要是水库的货，确实可以卖到8块。但是鱼塘的货，7.5块，算是很高的价了。
王远犹豫了一会儿：“我看看你的浮萍塘。”
陈墨带着王远看了浮萍塘，以及割牧草的地方，再讲解了他如何养的这些鱼。
最终谈妥的价钱是草鱼是7.8元每斤。花鲢和白莲按照市场价，鲤鱼要看品种……
纯草养的草鱼，这些鱼王远准备拿去山里的活水鱼池里面继续养着。纯喂草的草鱼，换一个地方比较好养，不容易死。
他有三个店铺，几万斤的草鱼，可以卖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