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乡下人进城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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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喔喔……”
雄鸡蹄鸣驱赶一切妖邪,天光破晓东方泛起鱼肚白,启明星还挂在东方。此时的王泽已经起床了,今天的他非常开心。因为他要跟爷爷去城里赶集!
每次爷爷去赶集都会带上他,到了城里先到农贸市场逛逛。中午能吃上一碗小面,这就是王泽的追求。
王泽背着背篓在前面欢快的走着,爷爷王学武慢慢的跟在身后。闻着早晨清新的空气,背对着东方的朝霞,朝着唯一的公路走去。
王泽的家乡地处大西南,与北方有所不同。北方的房屋都是坐北朝南,而王泽的家乡房屋基本都是坐东朝西。
虽然没有吃早饭,肚皮里空唠唠的。但是这也影响不了,王泽快乐的好心情。只是他一边走,一边回忆起昨夜自己做的一个梦。
这个梦很真实,感觉根本不像是梦,而是他亲身经历一般。梦中看不清自己的脸,但是他感觉那就是自己。
梦中他身穿一身黑色衣服,衣服上有一些红色条纹纹饰。头上戴着一个高高的帽子,帽子上写着“正在捉你”。
自己手持一个带着铁链的钩子,抓走了三个人。将这三个人,送到了一个黑漆漆阴森森的地方。
这个梦太过真实,王泽不敢跟家里人提起。只能藏在心里,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想想。他也明白,自己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自己从小体弱多病,经常浑浑噩噩的,而且自己经常还能看见一些脏东西。不久前还与邓家两个哥哥,遇见那般诡异的事情。
“王泽,你等等爷爷噻,走那么快干啥子?”
就在王泽还在想昨天梦中的情景时,爷爷的喊声传来。王泽回头看去,原来自己走得太快了,将爷爷远远甩在身后。
王泽立刻放慢脚步,等着爷爷一起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当他们走过万家沟,就到达坐车的道班了。
因为县城都是逢一四七赶集,所以今天的三轮车格外的多。见王泽爷孙二人走来,马上就有人招呼起来:“来,来,来,马上就走哈。三块钱一个人,一个人三块哦。”
看着眼前这个叫刘成虎的家伙,王泽绕过他直接走开。王泽在心里暗想:“要是自己真的跟梦中一样,能够用钩子抓人的话。自己一定要将他抓走,还要多抽他几棒。”
至于王泽为何这么恨他嘛,那就要从去年冬天说起了。去年冬天很冷,有一次王泽与爷爷去赶集。爷爷穿了好几层衣服,另外还套了一件大衣。
由于穿得太厚,爷爷显得很是臃肿。原本只能坐四个人的座位,司机想要载八个人。爷爷挡住一半的位置,他就得少装两个人,所以那次他把爷爷赶了下来。
再次面对这个人揽生意,王泽与爷爷根本没有理会他。爷孙二人径直,走向另一辆三轮车。上车后等了一会,坐了六个人后,颠簸着朝着县城开去。
三轮车一路颠簸,王泽探出脑袋。看着公路边小河,以及两边大山的风景。每一次进城,王泽都感觉很新奇。
“嘿,王幺哥又去赶集啊?”
就在王泽专心看风景的时候,离公路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他家居高临下,俯视整条公路。隔着老远就看见,三轮车内的王学武,于是开口打招呼。
听到对方打招呼,王学武抬头看着对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开口回答道:“呵呵,是张发啊,身体还衬帮噻?”
王泽看着慢慢倒退,变得很小的房子。看着那个叫张发的老爷爷,依然坐在板凳上,悠然的看着过往的车辆。王泽的内心很是羡慕,他多希望自己也住在公路边啊!
随着三轮车继续行驶,前面已经是水泥路了。路上车水马龙,各种车辆川流不息。一辆辆自行车穿流而过,骑行的人按响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路边有各种小贩,摆着地摊售卖各种货物。有王泽最爱的甘蔗,摊贩们把甘蔗皮刮掉。一根根的摆在哪里,青青的甘蔗令王泽眼馋不已。
这里还有卖农具的,也有卖小菜的,甚至还有一些卖蛇的。看到蛇王泽赶紧缩回脑袋,看着那玩意一条条摆在那里,就感觉特别吓人。
这里还不是下车的地方,这里只是接近县城。这个地方叫渡船口,据说以前桥没修好的时候。对岸的人就在这里,坐渡船进出县城。
三轮车继续前行,路边有着一栋栋楼房。远处的啤酒厂,巨大的烟囱,正冒着一缕缕白烟。越接近县城,人口越密集楼房也就越多。
很快三轮车停了下来,此次的目的地已经到达。下车的地方叫“提口”,所有坐三轮车的人,都在这里下车。
提口公路两边,耸立着一对巨大的石狮子。它们被雕刻得微妙微翘,看上去高大威猛。它们就像两个守护神,守卫着县城一般。
公路边的那条河,流到这里已经非常宽广,河面宽达近百米。人们在河道里筑起一道水坝,河水漫过水坝流淌,发出阵阵轰隆声,河边名叫“关门隘”。
看着汹涌的河水,王泽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依然感觉震撼。在他幼小的心灵中,觉得这里这条河,是不是就是最大的河流了。
在王泽模糊的记忆里,他是见过长江的。那次是一年前跟爸爸去高家镇,至于是去干嘛?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拿长江宽阔无比,江中有很高很高的楼船。其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就在王泽努力回忆的时候,爷爷的声音传来。
“小孙子,赶快走了。在想啥子啊?”
听到爷爷的喊声,王泽立刻跟上爷爷的步伐,走向面前的棉花坝街。这条街边都是低矮的房屋,一条狭小的街道由东向西贯穿而过。
棉花坝街口有一家小饭馆,店里有几个顾客在吃面。王泽闻着香喷喷的面条,努力咽下自己的口水。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再说他们也没钱。
走进棉花坝街,街道两边都是些小摊贩。他们卖一些小东西,比如打火机、针线头、叶子烟、锄头、耙梳、菜刀、剪刀之类的小物件。
顺着棉花坝街向西而行,走到头就能到“休闲广场”。广场四周都是高大的楼房,一条小河贯穿而过。
小河名叫“玉带河”,沿街而过流向七星桥,哪里有个小小的发电站。休闲广场,可不是王泽他们的目标。
他们走出棉花坝后,转向东南而行,进入一个农贸市场。这个市场名叫“藏经市”,是县城目前最大的农贸市场。
进入市场后感觉非常拥挤,人们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王泽紧紧跟着爷爷的步伐,害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流冲散了。
进入市场内,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三十块钱卖掉两只鸡。爷爷买了一个背稻谷的扎拢,所谓的扎拢就是用细篾编制的大背篓。
爷爷背着扎拢走在前面,王泽紧紧拉着爷爷的手,以背上的扎拢为标记。一路兜兜转转,很快将东西采购齐全。
县城目前没有什么大型商场,下街、黄街,那边有些卖衣服的地方。当然那些地方,也不是王泽等人能去的地方。
他们就在农贸市场内,就采购完生活必须品。目前就差买最重要的煤油了,这是他们家照亮的唯一物资。
眼看到了中午十分,爷孙二人来到一家面馆前面。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二人,慢慢走了进去。爷爷大声喊道:“老板,来两碗面条。”
点完面条,王泽与爷爷坐在桌子前,等待老板煮面。等待是最煎熬的,但是等待美食,那是即幸福又煎熬的。
“两碗小面,二位慢用!”
老板端来热气腾腾的面条,王泽端起一碗,立刻狼吞虎咽起来。看着孙子狼吞虎咽的样子,爷爷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很快一碗面条下肚,但是王泽感觉还想吃。他看着爷爷说道:“爷爷,我没吃饱!还想吃一碗。”
“老板再来一碗,我孙子没吃饱。”听到王泽的请求,爷爷对着老板喊道。
“要大碗的!”
听到爷爷的话,王泽赶紧补充说道。
老板很快端上一大碗面,面条尖尖的一碗。王泽看着这一碗面,他当场愣住了。而隔壁桌的客人,也脸带笑意看着他。开口说道:
“耶你这娃娃,吃东西还厉害呢!这么大一碗面,你能吃完吗?”
王泽才没空回答他呢,埋头继续干饭。但是渐渐的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剩下大半碗实在吃不下了。他拉了拉爷爷的衣袖,轻声说道:“爷爷,爷爷。遭了,搞不完了!”
“啥子,还要点肉啊?”
爷爷脸上带着为难的表情,看着自己孙子询问道。
望着无奈的指着碗里的面条,凑近爷爷耳边说道:“搞遭了,太饱了吃不完了!”
听到大孙子的话,爷爷偏头小声说道:“这样子嘛,你先溜出去,在外面等爷爷。”
听完爷爷的话,王泽轻手轻脚的走出面馆。他晃晃悠悠来到街上,一辆满载着客人奇怪的车开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辆车很奇特,它有十几个座位。左右两边都是敞开的,只有一个车顶。而且开起来特别小声,王泽压根没见过。
“小娃娃,你脚上的鞋子还乖呢!在哪里买的啊?”
他看着车子开过去,心里也想上去坐一下。就在王泽胡思乱想的时候,街边一个店铺内,一个阿姨问道。
王泽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草鞋,那是爷爷用肥料口袋拆下来,自己打造的草鞋。他低着头小声回答:“这个不是买的,我爷爷自己编的。”
“快点走,快走。”
突然爷爷上前,拉着他就往前匆匆走去。
“爷爷,咋子了?”
脚下快速走着,王泽轻声问道。
爷爷头也不回的快速走在,轻声说道:“你吃的面条,没给钱!”
听到爷爷电话,王泽二话不说。低头跟上爷爷的脚步,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肚子饱了,爷孙二人兜兜转转,又来到堤口。这里也有很多摊贩,售卖各种用具比如锅碗瓢盆。还有好几个剃头匠,在这里给人剃头。
剪个头发五毛钱,王泽与爷爷也都剪了头发。由于逛得太晚,返程的车已经很少了。好不容易等来一辆车,正准备上车的时候,王泽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伸手提了一下油壶,抬头看着爷爷说道:“爷爷,爷爷。煤油还没打呢!”
“啥子?你要去哪里耍?”
爷爷满脸的疑惑,低头问王泽。
王泽再次靠近爷爷耳边,开口大声喊道:“煤油,煤油还没打呢!”
王泽一边喊话一边提起油壶,在爷爷眼前晃了晃。
“哦,煤油还没打啊。我以为说你要去哪里耍呢!”爷爷自言自语的说道。
煤油可是王家坪不可或缺的物资,没有煤油就没办法点灯。爷孙二人只得放弃坐车,转头朝着打煤油的地方走去。
顺着河边往西走,一路走下去左手边是汽车站,右手边是后河大桥。在这个交界处,就有一家卖煤油的地方。
等到买好煤油后,天色已经很晚了。王泽与爷爷往回走去。路过堤口的时候,见这里已经收摊。等客的三轮车,早已全部回去了。
他们无奈之下只能边走边拦车,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也没见到一辆三轮车。至于中巴车或者面包车,那就更没有了。就算是有车子,闻到大股煤油臭味,人家也不会载他们。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王泽与爷爷在公路上走着。直到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们才刚刚走过渡船口。
路上一盏路灯都没有,偶尔有一辆尖头货车驶过,照亮眼前漆黑的路面。王泽又饿又渴,爷爷耳朵眼神都不好使。
走在这黑漆漆的路上,爷孙二人尤为艰难。走过渡船口不远,就到了团结。这里远离县城,比渡船口更加黑暗。
早上有霞光,但是下午天空就阴沉下来。这个时候天空寥无星月,远处伸手不见五指。
公路边虽然有些住户的灯光,但是他们也没有认识的人。更没有人会收留两个陌生人,这可让王泽与爷爷为难得很。
路上实在是太黑了,爷爷眼神又不好,再加上二人又没手电筒。他们一不小心就偏离了公路,朝着远处荒地走去。
摸黑再走一段路,王泽抬眼发现。一片乱石郜下面,有一座破旧的大院子。院子里灯光摇曳,不时有人走动。
房屋门口挂着两盏灯笼,匾额上写着两个他不认识的字。其中一个字念“庄”,这座房子不时还有,穿着奇怪白色或者黑色衣服的人进去。
王泽转头对着爷爷,大声喊道:“爷爷,这天也太黑了。那边是不是有个旅社,我们去住一晚嘛!”
“啥子?啥子碗呢?”
爷爷疑惑的看着孙子,大声的问道。
王泽无奈的再次指着那边,大声喊道:“旅社,睡觉的地方。瞌睡来哒,睡觉!”
这次听清孙子的话了,爷爷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一块钱。看了看远处的房子,再看了看漆黑的路面。
抬头四顾周围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就是那里的房子。爷爷无奈的点点头,带着王泽朝着那房子走去。
越接近这座院子,王泽感觉越阴冷。他甚至看见屋子后面的荒地上,还挂着一些奇怪的白布。这里与本地的房屋大相径庭,它竟然还有围墙与院子。
而王泽的家乡,西南地区的房屋。百分之八十的房子,都是没有围墙院子的。而且这座小院,还是朝阴的座向。
看着门口匾额,以及两边灯笼上,那斑驳的字迹。王泽只认真一个庄字,前面那个字太过复杂,他还不认识。
王泽与爷爷走上前,伸手拍了拍那斑驳的木门。爷爷大声喊道:“开门呐,麻烦开个门呐!路过滴,借个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