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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找乐子?查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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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翰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旁置香炉,香烟袅袅,整个房间都飘荡着一股檀香特有的温雅香味,神清宁谧、沁人心脾。

他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清冽茶汤入喉,茶香直冲脑门,恍如春风拂面。他咧嘴一笑,只觉身处青山绿水之中,孤舟独钓,怡然自得。

此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宋林翰轻轻用手叩击了一下桌面,那个黑影再度闪过,随即鬼魅般出现在了他身前。那黑影正是方才与二皇子打斗的蒙面剑客。

他扶了扶头上的斗笠,抱拳道:“统帅,二皇子大体已恢复无虞,此刻已出了宫,玄已跟了上去”

宋林翰淡然平静地点了点头问道:“可知去了何处?”

“看方向是兵部尚书府”

“嗯,长孙虞家那小子倒是有点儿意思,且看他如何折腾!”

那剑客继续说道:“二皇子和兵部尚书之子在藏拙,何不杀之?”

宋林翰缓缓睁开双眼道:“就因为他们在藏拙,才不可杀之!”

“为何?按照指令,北奉气运将尽,若二皇子有机夺那九五至尊之位,再加之一个长孙顺,定会逆转大势,届时指令失效,我们该如何向先生交代?”

宋林翰显露出了一丝怒意,那剑客似乎也感知到了这一点,立马把头低了下去,不再言语。宋林翰再度品了口茶后说道:“若他俩能改大势,那才有看头,上面那些个主才会看得高兴,没我指令,万不可动他,明白?”

“另外,若再听见你叫我统帅,定将你一身修为夺去,让你生不如死!”

那剑客瞬间噤若寒蝉,颤颤巍巍地抱拳弯腰领命,随后一闪而去,无影无踪。

二皇子带着刘营将出宫后果然径直去了长孙府,府上老管家可算是亲眼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自然认得他,连忙将二人引进了门。长孙虞听下人通报说二殿下亲临,早早地就带着夫人在府中等候。

这倒弄得二皇子着实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沓手行礼道:“小侄见过叔叔和婶婶”

长孙虞及夫人诚惶诚恐地赶紧扶起二皇子道:“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应是老臣给您行礼才是!”

二皇子苦笑道:“叔,婶儿,小侄幼时少说也有一半儿光阴都在您这府中度过,小侄可早就把您这儿当成小侄儿的家了,也早就将您和婶婶当成小侄儿的家人,您如此客气,小侄儿怎还好意思来您这儿玩儿?”

长孙虞哈哈大笑道:“叔算是听出来了,你小子这话里可带着刺儿呢,不就怪叔跟你生分了吗,不过你小子说得在理,叔听你的!”

其实并非长孙虞故作姿态,他只是觉得现如今的二皇子已气势十足,颇有了些皇子威严,且年纪轻轻便带着士卒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早已不是当初跟他吵着要吃糖葫芦的小屁孩儿了,再不可像往常一样不重君臣之别,不行君臣之礼。可现在看来,二皇子仍旧与他们亲近得紧,也就不再拘泥于这些缛节。

长孙虞极为高兴地一把捏住二皇子的手臂,恰好碰到了他还未痊愈的伤疤,疼得他“嘶”的一声。长孙虞立马收敛笑意道:“可是那晚刺客所伤?”

二皇子点了点头疑惑问道:“叔,您咋知道?”。

“那晚整个京城都差点儿被禁军和内城守军掀了个底儿朝天,叔又不聋,这么大动静我咋能不知道?”

二皇子脸上有些苦涩,他先前就吩咐宫内不可将自己被刺客袭击一事宣扬出去,可他却不知那晚父皇为了寻刺客竟将动静闹得这么大,这不就等于赤裸裸地告诉众人自己遇了袭吗。

突然,他神色微变,因为他反应过来那晚父皇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地找刺客,绝不仅仅为了抓刺客而已,联系他前几次遭遇刺杀的经历,他大致猜出了父皇多半是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一来给正在内乱的莽庭再添上一把火,其次作引蛇出洞之用,引出还潜伏在城中蠢蠢欲动的其他杀手,一旦他们露出蛛丝马迹,即可顺藤摸瓜找出他们,甚至找到他们身后的杀手组织。。

一想到这儿,二皇子不禁心中有些唏嘘,身为皇家子弟就是命苦,经常挨刺尚且不说,还要被自家亲爹当棋子使。

此时的长孙虞怒道:“那挨千刀的贼人!若是让我碰到,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喝了他的血!!”

他夫人骂道:“行啦,当着孩子的面儿别这么凶神恶煞的!别把孩子给吓着!”

“夫人,你还把殿下当作以前那个见着个耗子都能被吓得尿裤子的小屁孩儿啊?人家殿下现在可是上过战场,杀过蛮子的悍将,怎会被区区两句狠话就给吓着。唉,要是咱家那逆子能有殿下一半儿英勇有为,我就是现在进棺材都能闭眼咯······”

刘营将听说殿下以前竟被一只耗子吓得尿裤子,有些忍俊不禁,但碍于殿下的面子,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二皇子白了刘营将一眼道:“你小时候没尿过裤子啊???想笑就笑,憋出内伤,我可懒得救你!”

长孙虞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抖落出了二皇子的糗事,连忙道:“殿下,不好意思啊,你知道你叔经常嘴比脑子快!”

夫人很不悦地骂道:“一辈子都改不了这德性!”

二皇子连忙说着无妨无妨,此时的他更在意的是他方才从长孙虞脸上看出了一丝落寞,于是立马说道:“叔,您这可太折煞小侄了,应是小侄要是有顺哥儿一半儿稳重得体,再有他一半儿的才华就好了,那我父皇也不至于整日说我皮得跟猴子似的”

长孙虞却仍旧不见一丝笑意,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咱们也别站着了,不妨进屋喝茶细聊!叔早就想听你说说在边防那些事儿,叔可有好些年没去边防活动筋骨了,”

一提到自家儿子,夫人方才何尝不是神色微变,现在更是有些怔怔出神,自儿子摔伤头部性情大变后,她就整日忧心忡忡,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她走神了好一会儿,在二皇子疑惑眼神中才回过神来,随后转向一个侍女吩咐道:“颖儿,备茶,另外殿下有伤,将家中金疮药取来给殿下敷上!”

“还有,通知厨房准备一盅人参鸡汤,做好端到会客厅给殿下喝”

那名为颖儿的侍女极为乖巧应声道:“是,夫人”,随后转身离去。刘营将瞧着这位美若天仙的侍女不禁感叹着权贵人家就是气派,连侍女的姿色都是一等一的绝,随后又不免惋惜如此动人的女子却只能在这府中行下人之事,真是天道不公。

二皇子回过神来说道:“婶婶不必麻烦,我这好得都差不多了,我看没那个必要了吧”

夫人还同他小时候那般温柔至极地握着他的手说道:“婶婶说有必要,就是有必要!怎么现在长大了,就不听婶婶的话啦?”

二皇子有些哑然失笑,只得点了点头。二皇子小时候很是调皮,经常跟他父皇母后拌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可唯独最是听这位婶婶以及鹿先生的话。于前者,他是出于纯粹的喜爱,他觉得婶婶给了他从母后那儿都没有感受过的母爱,他很是珍惜那种感觉,为此他不止一次地对长孙顺生出了几分妒意,也不止一次地幻想着要是婶婶就是自己的娘亲该有多好,在此等想法下,他很是愿意听婶婶的话;而于后者,既鹿先生,他则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敬畏之感,先生历来严厉,一言不合就板子伺候,饶是皮得跟猴儿似的他也受不得被打板子,只得乖乖听话。

屋内,颖儿极为耐心温柔地给二皇子上着药,刘营将则直勾勾地望着颖儿,只差口中流出些哈喇子了。人家颖儿姑娘本就是年纪尚小的黄花大闺女。被这么一个大男人直勾勾地看,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涨得通红,但看起来更为楚楚动人。

二皇子一瞅见这小子色咪咪的样子,没好气道:“小子,甭想打我叔府上丫头的主意!小心我和我叔打断你三条腿!!”

被二皇子这么直接了当这么一说,颖儿脸上更挂不住了,俏脸红得都泛起阵阵红晕,给二皇子涂好药后,急忙跑了出去。

刘营将连忙站起身喊道:“颖儿姑娘!你别听殿下瞎说,在下绝没有那个意思!”

刚踏出门槛的颖儿愣在原地,回眸娇羞一望后,终归还是跑了出去。长孙虞神色古怪地看了看二皇子,又看了看此刻有些失落的刘营将,而后对刘营将说道:“小兄弟,看来殿下可真是把你当成自家兄弟了啊,这颖儿啊,估摸着以后每天都盼着你来咯!”

刘营将一脸疑惑问道:“大人,您是何异?”。长孙虞没有再回答他,而是和二皇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就着茶聊了好一会儿后,二皇子才问道:“叔,怎得未见我顺哥儿?”

要说长孙虞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立马转笑为怒道:“那臭小子跪祠堂呢!!一提他我就来气!”

“为何?”

“整日不学无术!就知道搞些歪门儿邪道,前些日子他竟然还带着自己媳妇儿去大街上摆摊卖什么烤肉,真是不可理喻!这个小混蛋将我长孙家颜面置于何处???”

听到这番话,刘营将这才明白那日长孙公子为何突然撒腿就跑的缘故,敢情那小子是背着他爹出来摆摊儿,试想堂堂朝廷正二品大员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竟然当街做起小贩,是何其丢脸,也难怪人家长孙大人会大发雷霆。

二皇子说道:“叔,实不相瞒,我今儿个来除了看望您和我婶儿身体如何以外,还想找顺哥儿帮我一个忙,不知可方便?”

堂堂二殿下一开口,他长孙虞哪有拒绝的道理,连忙点头,他也很识趣地没有过问究竟是何事。而后带着两人去了祠堂。

正在打盹儿的沈小年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还没等反应过来之时,半梦半醒间,他只觉后背突然被谁给狠狠踹了一脚,而后身子向前一扑,摔了个实打实的狗吃屎,此时若仔细一看,他们长孙家的祖宗石像都在咧嘴一笑。

“混账玩意儿,跪个祠堂也要偷懒!”

长孙虞怒不可遏地吼道。沈小年被这一吼吓得一激灵,他吐了口中血水道:“您来跪一天试试看想不想睡觉?还有,您就不怕您这大嗓门儿吵吵着老祖宗们休息?”

“还敢顶嘴!!!”

长孙虞气得青筋暴起,要不是刘营将死死抱住他,恐怕沈小年今儿个又得吃一顿长鞭了。

沈小年扭了扭脖子转过身来见到原来是二皇子和那天吃得满嘴流油的小哥,立马嬉皮笑脸道:“嘿嘿,两位兄弟真是稀客!莫不是你俩又馋烤肉串儿啦?”

刘营将被这么一说只觉肚中馋虫翻动,不自觉地舔了舔嘴,似乎还在回味那日的烤肉串,一个劲儿地点头道:“公子,你手艺没得说!我们在西北边防也吃了不少的烤羊肉,怎的就没有你的好吃,真是好生奇怪!”

“哈哈哈,本少爷有独家配方呗,不过那可是本少爷商业机密,不可轻易示人,可懂?”

“狗屁劳什子机密!整日就知搞这些歪门儿邪道!”

长孙虞骂道,随后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沈小年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二皇子说道:“顺哥儿,先不说烤肉的事儿,想不想找点儿乐子?”

沈小年用怪异眼神上下打量了这小子一番说道:“你小子从小就爱使坏,什么找乐子,肯定是找我帮你干什么事儿!我可记得有一次你骗我给你掏鸟窝,结果我摔得七荤八素,现在想想都感觉全身疼得慌!”

二皇子听到这番话,不知怎的,心中顿时释然了几分,他自上次见到沈小年后,就对他有些怀疑,怀疑他是不是跟自己从小长到大的顺哥儿,因为才几年不见,他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举止与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可如今听到他讲出了他俩小时候的糗事儿,瞬间打消了这种疑虑。

其实沈小年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体原来的主人长孙顺跟二皇子小时候的事儿,他只是上次回府后求许茂跟他说了很多他和二皇子幼时之事罢了,为的就是尽可能打消二皇子对他的怀疑。

二皇子苦笑道:“知我者,顺哥也!不过今儿还真就带你去找乐子,顺带查查案,怎样?”

“查案??”

二皇子点了点头,沈小年狐疑道:“就我这脑子。查案???”

“顺哥儿,你以前可是断案如神啊,连三法司的几位大人都称赞你是个天生查案的料子!”

“啊这······”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沈小年岂有不应之理,只得硬着头皮,苦笑着应承了下来。

二皇子喜出望外,拉着他就走,刘营将一脸疑惑地紧随其后。

“喂,喂,喂,我刚想起来我爹不让我出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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