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正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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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阿瑟曾说过：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无法改变一台铁疙瘩的固有观念，也许将真理阐述在剑锋之上，会是一个更好的抉择。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北月对此是不置可否的。
但从遇见了急先锋之后，他渐渐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了。
正如眼下所发生的这一幕。
“师傅，你是不知，那些传闻精锐难当的黑豹兽，不过是纸老虎罢了。嘿，我原以为他们还有多耐打呢，到头来连我一戟都接不住。”
空荡的大殿里，急先锋一人意气风发地说着，时不时比划一下手中的战戟。
在他身后，八名各自驻守两侧的机器人内卫面面相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显然，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以急先锋骄傲自大的性子，加上海无量向来只是劝诫而不严惩的态度。
如果不是北月的到来，也许这种状况会持续至月神殿覆灭才会停止。
“其实照我看呀，就算是那所谓的猛虎王，也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手下都是一堆酒囊饭袋，本人又能强到哪里去？”
急先锋似是嫌火候不够，又是添了一把火，一边说着，一边似炫耀般举起战戟，道：
“师傅，这战戟上可是沾染了整整七只紫豹兽的机油。算上昨日猎杀的一只，现在猛虎王麾下的那些运输队见了我是闻风丧胆啊！”
“……”
主殿的高台王座之上，北月手背托腮，目光平静地看着急先锋在下方手舞足蹈，内心毫无波澜。
他早就料到了对方是这副德行。
也算应了那句老话。
有些人，不真正尝过血淋淋的滋味，是永远不会吸取教训的。
诚然，有了他的涉足，月神殿多半是能够得以保全了。
可若是没有急先锋这般惹是生非，招来难以抵抗的对手，原剧里海无量又何须自爆，护它的周全。
堂堂19级的顶尖强者，有心想逃，谁又能留得住？
风雪被蓝毒兽偷袭尚且能在暴龙神手下溜走，更遑论实力更甚一筹的海无量了。
也许机车族与猛兽族的恩怨是无法调和。
但种族之争是一回事，明知不可敌，还刻意骄横跋扈自取灭亡，那是另一回事。
北月静静听着对方的话语，随即沉下心感受着体内磅礴的战斗能量，有了决议。
罢了，既然海无量下不了狠心，换他来替急先锋上一课吧。
猛兽族是该杀，但急先锋…也确实该打一顿长长记性了。
“急先锋。”
自师徒二人见面以来，整整听了五分钟的唠叨，北月终于开口。
“师傅。”急先锋怔了怔，喋喋不休的话语被北月打断，只得耐心地应了一声。
嚣张归嚣张，对于育他成长的师傅，他还算能够保持着最起码的尊敬。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强者么？”
北月从端坐的王座之上悠悠起身，迈开步子，以统辖一方城池的领主姿态，徐徐拾阶而下。
他走的很慢，慢到殿里角落处几盏缓缓摇曳的烛火与他同步。
他走的很轻，轻到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仿佛只余嗒嗒作响的脚步声。
可他每走一步，周身的气势便高涨一分，外溢的战斗能量就扩充一丈。
渐渐的，难以言喻的威压感以他为中心，呈放射状不断扩散开来。
恍惚间，仿佛有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绝顶强者于沉寂之中复苏，逐渐展露藏匿于剑鞘之中的神锋，一朝划过煊赫之芒，照彻寂寥永夜。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北月不疾不徐地走着，从高台王座行至下方平台，长达数十米的距离，在九步之内被他彻底走尽。
待到第九步落下，一缕耀眼而璀璨的光华从他的体内倏然迸发开来。
伴随着令虚空隐隐为之颤抖的能量波动，一股似山崩若海啸的凌烁气势，也是如潜龙出渊般，径直冲天而起，携无可抗衡的强烈风暴充斥于神殿内外！
轰！
这一瞬，平地之上有如惊雷炸响，狂风浩浩荡荡，滚滚气浪瞬间席卷偌大殿宇。
沿途所过，诸多烛光纷纷黯然，承载着这座古老神殿不知多少载的立柱更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好似随时都会崩塌！
在这股睥睨天下，横行四海八荒的强大气势面前，急先锋豁然变色，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若万仞泰山般覆压而下。
任他如何竭力地调动体内的战斗能量，身形却是犹如一节木桩般死死地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分毫。
战力！石破天惊般的战力！无可抗衡，犹如飓风过境般的绝世战力！
在北月毫无收敛，肆意爆发着这股无限接近于战王级的可怕气机之下。
非但急先锋被压得喘不过气，就连驻守着的八名内卫也是面色骇然，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连连退去，难以承受这股扑面而来的劲风。
战王之下第一人！
这句话，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原剧之中，海无量是心性佛系惯了，从未有过彻彻底底释放实力的时候，除了猛虎临城那一战。
可他北月不同。
前世的阅历让他懂得，只言语而不显露手腕，很多时候会被视作是一种孱弱而无能的行为。
作为一个管理偌大城池的领袖级人物，若不能在必要的时候，将个人之见展现在剑芒和拳锋之上。
他所说的话，是永远不会被手下人真正重视并听从的。
君不见哲贤之语：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口说注定无凭，唯有力量，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急先锋。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骄傲自大。
即使当他苦心孤诣，自身臻至了一个几乎进无可进的境地，他也依旧会怀着敬畏之心，明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北月行至急先锋的身前，心神渐渐趋于宁静，那股浩浩荡荡汹涌外溢的战斗能量，亦是犹如消融的积雪迅速散去。
他看着急先锋呆若木鸡般的神色，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道：“无论你走到哪里，有了怎样的作为和成就，记住一句话。”
“空有满腔热血，你只是具备了强者应有的血性。当你抬首仰望苍穹，心怀对于浩瀚星空的敬畏，并朝着未知之事诚惶且诚恐地追寻，你才真正有了成为一位绝顶强者的潜在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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