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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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迪想象过关于自己的初次应该是怎样的，其中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有醉酒因素存在，因为那样不浪漫，不温柔，不美好。单想想便会让人感到恐惧，那是她最不愿意的情况。
张然并没有令她陷入那种恐惧。
一开始，他只是紧紧抱着她，温柔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小迪……”
起初她没有回应，就像遵循了三体监听员的乖乖学生，她甚至为张然的呼唤感到心软，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连续叫过他，仿佛他的心里只有她似的。
张然不知疲倦的，不断发出信号，
“小迪……”
她对张然的感情，她自己最清楚，她心快化了一般，她轻轻答应了一声，
“诶。”
回应前，她就预感到这一声意味着什么，随后的现实印证了她的预感，张然仿佛收到了“开始”的发令枪，立刻便吻住了她。
他动作很温柔，感情很饱满，谁都不会相信他喝醉了，虽然他确实是。
某一瞬间，她想过要不要拒绝的，但后来她便放弃了。
她意识到特别重要的一点，如果他没有喝醉，那他们的关系将再也不能向前发展一步。
她不知道未来会有谁能代替张然在她心里的位置，如果没人的话，那今晚和他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她明白自己有一些些私心在里面，或许当明天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会愿意负责。
她不需要他负责，她只希望他能记得她的好。
唯一令她担心的是，喝醉的他会不会粗暴，好在他很温柔，很体贴，一整晚都是。
她没有什么不适，反而很愉悦，她知道自己会想念这个夜晚的。
小迪此时面对张然，尴尬第一次出现，她原本想的是，在张然的愧疚和道歉中，表现自己的大度和坦然，她想告诉张然，其实是她把他给睡了，一切都是她的“责任”，他不需要感到难堪。
可看到张然一脸懵逼时，她又觉得委屈，难道昨晚的事只对自己有意义吗？
对他来说，只是做了个梦，睡了一觉而已吗？
迪丽热芭问张然：“你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吗？”
“嗯。”
“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吗？”
“对不起。”
他想不起来吗？
恐怕不是的。
他清清楚楚记得浓烈地橙花香味，他明白那个味道只有可能来自小迪，他也明确知道自己在做梦，难道聪明如他，真的不懂那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答案是否定。
他只是没有控制自己，而且他知道，如果他想控制，一定能做到。
如果小迪更聪明、更细心些，她肯定就能发现，张然的温柔是主观的，是一种选择，而不是本能。
昨晚的一切，起初是一场意外，但随后却发展成一种默契。
现在，第二天来了，默契也应该给自己穿上衣服，套上伪装了。
就像录音棚停电的那一刻似的。
被阳光直射，完全清醒过来的张然，在看清楚床单上的红色痕迹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没法说出对小迪负责的话，因为他最重大的责任，来自于被抛之脑后一整晚的工作室，如果他对小迪负责，就意味着他要把他的公司，把包括小迪在内的一众艺人的未来抛弃掉。
那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了。
因此，他必须表现得绝情一些，冷酷一些，必须向小迪传达这样一个信号，这只是一夜情。
“这只是一夜情。”
张然看着小迪，轻声说道：“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强迫了你。”
迪丽热芭像没听明白似的，眼神好久才缓缓聚焦，她看着张然，轻声问：“你说什么？”
如果由她开口说，这只是一夜情，那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可张然说出这种话，却打碎了小迪的自尊心。
她没有要求任何东西，却还是被快速切割了，就像用完就丢的抹布一样。
他对她到底有没有一丝感情呢？
张然“咳”了一声：“我向你保证，今后工作室的资源一定会完全向你倾斜，会把你当做重点培养艺人，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看到小迪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羞涩，到刚才的震惊，再到现在的冰冷。
他知道自己在伤害小迪，为了工作室的，为了两人关系的健康而长久的发展，他必须绝情一些，必须冷酷一些，必须把这一切当成一笔交易来看待。
小迪久久的望着他，一句话不说，但好像又说了无数的话。
张然紧接着又补充道：“而且我保证，昨晚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所以伱完全不必害怕将来我会对你做什么，明白吗？”
这种安慰对现状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听起来就像他很嫌弃她似的。
迪丽热芭的脑中无数场面交织，最后碰撞到一起，化作一定凌乱的碎片，她想，难道她所有的付出，到最后只是感动了自己吗？
他甚至连声谢谢也不愿意说，甚至表现出感动都不愿意吗？
她真的做错了吗？
她忽然感到一阵愤怒，她不想再被张然欺负，被自己的感情控制，她要控制自己的感情，控制张然。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因此她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她不必再战战兢兢，她想要力量和权力。
她要在她和张然、和工作室的关系上，占据最高的主动权。
她的心渐渐冷酷起来。
昨晚的一切，就是她的武器。
迪丽热芭仰起头看着张然，把手搭在了床头柜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不必害怕将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害怕？”
“说的也是……”
张然轻轻点头，眼神随着迪丽热芭的动作，也落在了床头柜上。
棕色的柜面上，摆放着一台银白的dV，镜头打开着，正直直对着大床，机器后插着一根充电线，机身上的红灯一闪一闪的。
张然愣住：“你在录像？”
迪丽热芭也是一怔，她差点脱口而出问，什么录像？
她随着张然的视线，看向身侧的床头柜，然后她看到了那台爸爸送给她的礼物，她只是在充电而已，并没有拍摄任何东西。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这是不对的吧，她心想。
但想到张然之前的态度，她的心肠又硬了起来，她扭头看向张然，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没错，我把你干的好事，全都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