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情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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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人情往来
四人继续边喝边聊，从自己聊到行业，从内娱到国际，从男人到女人，话题五花八门，聊得是痛快。
但不知为何，张然隐隐感觉到，池裕丰和姚佳都很开心，但何囧的兴致中有一股子忧郁，就像是为了消愁才来喝酒似的。
通常情况下，他不会随便问出口，这显得很没有边界感，
但或许是由于酒精作用，或许因为他也想交何囧这位朋友，装聋作哑不是他交朋友的方式。
张然把酒杯放下：“何老师，你好像不太开心，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我影响你了是不是？”何囧笑了：“谢谢你的好意。”
他叹了口气，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转动手里的酒杯：“但你帮不上忙的，这事恐怕没谁能帮忙……”
姚佳凑过来：“是那件事？”
何囧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对张然说道：“《大本营》的一些事……”。
据他解释，综艺部门刚刚收到一个消息，明天某个官媒会刊登一篇对于《快本》的评论文章，批评这个节目过度娱乐化，会对青少年造成不良的价值引导……
张然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从遥远的未来回看，这档节目还将会面临多次这样批评，年轻粉丝文化包裹着的综艺节目，确实非常容易站到风口浪尖。
虽然即便没有了它，粉丝也不会少一丝疯狂，但聚光灯下的飞蛾更容易引人注目，这是不争的事实。
张然问：“节目需要整改吗？”
何囧说：“如果文章被高级别的领导注意，就很有可能需要，台里的人也做了很多努力，可效果不太好，据说官媒内部也有争议，但缺乏一锤定音的意见。”
他见张然困惑，又解释说，争议并非因为节目本身，而是因为这篇批评文章的始作俑者，可能来自于竞争电视台。
姚佳忿忿不平：“这帮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她厌恶对手台的手段。
何囧继续说：“否定意见觉得，媒体不应该被当枪使，肯定意见认为，有靶子才能开枪……”
“总之，未来处在不确定中，很可能什么事也没有，也可能要从上到下的改，因为不确定，所以我才愁得慌……”
他对《快本》的爱是有目共睹的。
官媒内部，评论文章……
张然不由想起一个人。
何囧见他发愣，给他倒满了清酒：“别替我发愁，该来的躲不掉，愁也没……”
他忽然笑了，对池裕丰说：“你看看，我劝别人总是很在行，轮到自己又想不开了。”
池裕丰应和：“可不是嘛！”
三人端起酒杯，招呼张然：“愣着干嘛呀？”
张然掏出了手机：“要不我打个电话吧。”
池裕丰、姚佳、何囧一起愣住。
何囧问：“我的事？”
张然先给他打预防针：“不一定有用，也别抱期待，台领导都不管用的话……我试试。”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然给北电的王教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并且说：“教授，如果您能帮我，我会特别感谢您的。”
他曾经帮助过王教授和她的妹妹，但或许对于她妹妹来说，120万的片酬就算还清了。
“张然，我不能介入任何媒体的评论文章或者其他内容，你应该明白吧？”
王教授的声音嘶哑且沉重。
张然点头：“当然，当然。”
王教授喘了口气，补充道：“我还是给你看看吧。”然后挂了电话。
在姚佳和何囧的注视下，张然说：“他说看看，但没有保证。”
“没事没事，你愿意帮我，我就很感谢你了！别放在心上。”
何囧却没有一丝丧气，他觉得朋友愿意帮忙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他要张然端起酒杯，三人再次畅饮起来。
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张然的手机突然响了，喧闹的餐桌瞬间陷入安静。
看来虽然大家都表现得无所谓，但心里还是在记挂着
确实是王教授的来电。
张然接起来，只听王教授说：“我找了一圈你说的批评文章，但根本什么也没找到。”
随即“咔”地声，他痛快地挂断了电话。
问题解决了！
一瞬间，张然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感到权力的爪子掠过他头皮，给他带来无法言喻地惊悚感。
他知道他欠了王教授一个巨大的人情，他更没想到，王教授的能量比他想象得要大的多的多！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姚佳和何囧，然后他看到何囧的小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姚佳则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你好厉害呀。”
“你怎么做到的？”何囧声音有点儿颤抖。
“我不知道。“张然实话实说：“但我可能欠了一个还不起的人情。”
“别担心。”何囧摇摇头，眼里闪着光：“我和你一起还。”
他举起酒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张然，又郑重地承诺了一遍：“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不管你觉得我能不能帮上，都要给我打电话。”
想了想，何囧补充道：“娱乐圈里，我帮不上忙的事很少。”
这句话让张然感受到一股压迫：“我一定会的。”
何囧不让池裕丰和姚佳“插嘴”，他要和张然单独喝，但姚佳却坚持一起，最后三人喝光了全部的酒。
结束时候，张然和何囧还在抢着结账，张然并没有因为自己刚做出贡献就“置身事外”，最终凭借身前体壮，还是由他把帐结了，这是国人的“良好美德”，应该继承。
何囧满脸不忿：“臭小子，行吧，下次再抢你试试。”
如果能有下次，那这次的争抢就不是毫无意义。
何老师从来不会对外人输出负面情绪，但他对张然皱眉，叫他臭小子，说明他在心里真正的接受了张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这比很多东西都重要。
最后，池裕丰的司机送喝多的何囧和姚佳先回酒店，他要和张然散了一会儿步。
姚佳喝的太醉了，她扒着车门不肯走，要张然再陪她“玩一会儿”，她细声细语问张然：“你为了卖电视剧，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呢？”她的表情不像假的。
张然打了个哆嗦。
终于，姚佳被抬上了车，奔驰缓缓开走，张然和池裕丰聊着天来到工体下，
“每一次和你见面都会令人出乎意料，”池裕丰摇头：“以前我认为我了解你，现在我觉得我根本不认识你。”
张然知道他指什么，便笑着解释：“或许你觉得我有了不起的人脉，但实话实说，我自己也没想到。”
池裕丰说：“今天安排你和老何、老姚见面，本来是为给你搭桥，结果你反而帮了他的大忙，我很感激你。”
张然说：“谢谢你，池总，你愿意牵线，对我来说也帮了大忙。”
池裕丰说：“我的意思是，你帮了老何，就是在帮我。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这次的引荐算你帮我，所以我还会再帮你一次，等下次，我给你引见一些别的大人物。”
张然一愣：“您还有娱乐圈的朋友？”
池裕丰哈哈大笑：“不多了，马上就让你小子见光了……”
晚上的工体在举行比赛，球迷的助威震耳欲聋，但对于那晚的张然来说，什么声音都没有池裕丰的笑声响亮，
这位老总真的很开心，既为何囧受到帮助，又为认识张然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