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如人意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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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如人意十之八九
张然愣愣得看着杨蜜的背影,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有问题,不过他想,等女一号的事情确定下来,他肯定要去趟横店,那时候杨蜜应该已经不生气了,他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老板……”敏英刚才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听到了全部对话。
张然望向敏英,忽然想来,敏英也是女孩:“你说说,我哪里做错了?”
敏英想了想,问道:“先不说对错,老板,您最想和杨老板说的话是什么呢?”
张然理所当然地说:“电影女一号的事!”
敏英问:“为什么非要接这部电影?”
张然说:“有它做口碑保证,我们的工作室能在娱乐圈站稳脚步。”
敏英问:“站稳脚步了以后呢?”
张然说:“我们就不会被其他人欺负,就不会被别的公司剥削,我们就能更加自主,走的更远,站的更高呀。”
敏英继续问:“再然后呢?”
这个姑娘像十万个为什么。
张然说:“以后我就可以永远和她一起自由地工作了呀。”
“哦……”
敏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深沉的愿望似乎总藏着内心最深处,在它浮现以前,没人知道什么样子,
“如果这是您的想法,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么跟杨老板说呢?”
张然皱眉:“可她说她不喜欢我跟她聊工作……”
敏英摇头:“您要这么说,我想杨老板会听的。”
张然怀疑地望着她:“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敏英说:“我没有骗您,您可以现在就试试。”事实上,她本人还有些期待呢。
张然半信半疑地掏出电话,拨给了杨蜜。
电话响了很久,那面才接起来,从声音就能听出她的不情愿:“你不是不理我吗?”
张然语气深沉:“我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了……”
杨蜜似乎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她有点儿结巴:“什……什么?”
张然一字一句:“我想和你一起工作。”
他完全没注意自己丢掉了最重要的两个字。
电话那头静了静,突然爆发出杨蜜的咆哮:“滚————!”
“滴滴滴——”
手机里只剩下忙音。
张然瞪了眼敏英:“又被骂了吧!净出馊主意。”
敏英苦笑着扶住额头,看来有些东西,引导也不管用,终归要他自己发现才可以呀。
……
自从看着张然追逐杨蜜出去,姚迪就意识到了什么,她特意在网上搜索两人的名字,惊讶发现他们二人不但认识,竟然还合作拍过网络知名喜剧视频。
聪明地她立刻把一切都联系到了一起,为什么张然请全剧组吃汉堡,那个叫做“whY mE”的富婆是谁,张然为什么一直拒绝她,为什么被冤枉也不证明清白。
在姚迪看来,杨蜜和张然两人都是事业上升期,没办法对外公布恋情,所以才遮遮掩掩,不肯对她说实话。
那天杨蜜故意不理张然,张然又紧张兮兮地追出去,一定就是因为两人因为她的“吻戏策略”闹矛盾了。
她其实不知道,矛盾确实有矛盾,但更多是张然全程呆瓜的表现惹怒了杨蜜。
姚迪觉得杨蜜还挺有涵养,明明很生气,当时却还和她热情地叙旧,当然,低情商的说法则是有心机。
她此时的感受是复杂的,既懊恼张然没对她说实话,令她自摆乌龙,又羞愧自己介入了别人的感情。
由于张然对她十分坦诚,又明确的拒绝,她也没心存幻想、迎难而上(不像上一世),而是决定把心放在事业上。
但即便如此,每次和张然对戏前,她还是有些尴尬。
不过张然的注意力似乎也不是百分百集中,他更多的心思都在和导演腾华涛讨论着什么。
真是太好了,姚迪想,如果他不在意她的话,自己也不用太在意……
一想到张然从没在意过她,姚迪心里又觉得不甘心,她都那样了,他都不在意吗?好贱呀……
……
对于张然来说,他的当务之急是拿到《失恋33天》的女一号,然后飞到杨蜜的剧组,当面跟她讲清楚未来的计划。要知道,自从那天之后,张然的电话她都不接,直接挂断。
这可咋整?
导演腾华涛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些女演员的照片,都是电影女主角的候选人,有马伊力、姚尘、高媛媛、杨蜜、白百河……
张然坐在他的对面,一声不吭,等待着对方做出选择。
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已按耐不住,主动推荐起心目中的人选,喋喋不休又聒噪不安。
但拒绝推销是人的本能,尤其是面对“创作”这种非常私密的活动时,又是“女主角”这种最重要的人选,最好的办法是让腾华涛主动询问他,然后他再提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观点——为什么只有杨蜜可以,为什么其他人不可以。
张然像只潜伏多时的猎豹,准备好捕猎腾华涛这只斑羚。
腾华涛手上举着一张照片,看半天,放下,再拿起另一张照片,又看半天,再放下,如此不断重复,还连连叹气。
看来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咳!“张然提醒对方,这里还有一个参谋。
腾华涛仿佛突然被惊醒:“啊,对了,小然,你给说说,哪个合适?”
“您等等,我写下来。”
张然拿起签字笔,在白纸上写上一行字。
腾华涛伸着脖子要看,但他没料到,张然随手扣了过去。
腾华涛一愣:“什么意思?”
张然一笑:“我想试试看,咱俩最后选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嗯?”
腾华涛这才恍然,手指点着张然,笑说:“跟我玩周瑜诸葛亮那套是吧,行,哈哈哈哈。”
先用意料之外的方式吸引对方的注意力,降低其“戒心”,接下来才更容易“说服”,这是广告学的入门课程。
张然说:“我就按我自己的思路来了,咱先用排除法,马伊力老师肯定不行。”
腾华涛明白他的意思:“该说不说,伊力年龄确实不合适,但客串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张然接着说:“高媛媛老师,太贵。”
高媛媛出道于广告,首部作品《爱情麻辣烫》,凭借当中的美好形象,一下子成为当时观众的梦中情人,她从06开便开始拍摄电影《宝贝计划》,获得最佳女演员提名,之后更是顺风顺水。
大荧幕处子秀腾华涛的作品要人家来拍,要价或许比本身报价还要高。
腾华涛叹了口气:“虽然还不确定,但咱们能拉来投资确实不多,钱得省着点儿花……”
张然接着说:“姚尘老师形象不符合黄小仙。”
黄小仙是一bJ小妞,重点在于小,姚尘老师有些霸气,并不合适。
滕华重重叹了口:“确实如此,那就剩下杨蜜和白百河了,哪个合适?”
这个理由,早在第一天张然就想好了。
“导演,你拍电影,是追求艺术,还是追求金钱呢?”
腾华涛说:“当然是艺术,不过……有金钱更好。”
张然说:“如果是艺术,您就得选杨蜜。”
腾华涛问:“为什么?”
“因为杨蜜人气高,将来代播的爆剧《宫》还会给她加一把热度,”
张然说:“她比白百河更能保证商业回报,这样,您不就可以大胆的追求艺术了嘛?!”
“对啊!”
滕华睁大双眼,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光:“对啊!”他拍着大腿:“太对了!”
事实上,这个二选一的问题张然专门设计过的,灵感来自魔术手法中的双关语,无论腾华涛选金钱还是艺术,最后的答案都是杨蜜。
腾华涛选金钱,杨蜜可带来金钱;腾华涛选艺术,那杨蜜保住了金钱,他不能自由追求艺术了嘛?
无论他怎么选择,他都会选到杨蜜,这样张然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更重要的是,站在腾华涛的角度看,杨蜜是随着他不同的选择而显露出来的,不是别人塞给他的,这就会极大增加他对她的偏好和满意度。
“好!”腾华涛一拍手:“好啊,小然!就决定是杨蜜了,就是她了!”
他正高兴着,突然想起来那张纸:“对了,你写的谁?”
张然举起白纸,上面两个大字:“杨蜜。”
腾华涛哈哈大笑:“咱们诸葛亮和周瑜想到了一起!《失恋三十三天》这把火必定烧的旺极了。”
对他来说,这是另一个好兆头,电影人喜欢好兆头。
“导演,虽然您很高兴,但我还有几句丑话说在前头……”
为了坚定腾华涛的选择,张然必须给他打预防针,
腾华涛愣了愣:“什么?”
张然说道:“你知道的,娱乐圈的资源就这么多,一个人得到另一个就会失去,因此很多人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怨恨杨蜜,故意诋毁她,在其中挑拨离间,那些手段您或多或少听说过……”
“……如果您觉得自己会受到他们的干扰,我建议还是一开始就别选杨蜜——虽然她是我心目中的最佳女主角。”
让腾华涛提前知道有人会恶意诋毁是一回事,直接让他听到恶意诋毁则是另一回事,张然吃过其中太多的苦了。
但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条经验竟然真的救了他和杨蜜一次。
腾华涛若有所思,渐渐冷静下来,他想了想,随后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不过……”
在张然要离开前,腾华涛笑着打趣:“怎么你只谈有人诋毁杨蜜,不说有人诋毁你呀?啊?”
张然一愣,是呀,为啥他只想到了杨蜜呢?
哦——
她最近太气人了!
肯定是这样!
张然憨憨一笑,和腾华涛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