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片场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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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片场怪事
剧组的生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的光鲜亮丽，每一天都在忙忙活活中单调重复。
早上，场次表发下来后，大家才会知道这一天要先拍什么，后拍什么。
起床的顺序并不相同，一般是妆发服装和小演员先醒，他们要准备服装，要化妆。
美术和灯光则会去场地布景，设置照明。
剧组最大牌的演员，通常是男一女一，则可以多睡一会。
之后就是拍戏——换景——拍戏——换景——拍戏，不断重复下去。
固定的剧本页数拍完后就可以回酒店躺尸，拍不完全剧组就得一起加班，
这是非常恐怖的，因为你将会看到所有人脸上的不耐烦，当然，也会有人假装不耐烦，以制造“我才没有犯错”的幻觉。
都市剧的拍摄稍微简单些，只要不是王加卫的行事风格，通常2到3个月就能杀青，听起来不算短，但处在其中的话，几乎一眨眼的事。
张然不会像很多懒惰的男主角，在床上赖到中午才起床，他每天醒的很早，甚至经常和美术指导高璐在酒店餐厅相遇。
高璐毕业于ZY美院，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都市剧的美术工作，未来他还会负责《失恋三十三天》、《小爸爸》等知名作品。
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张然先打的招呼，此后二人便熟络起来，每天都要在餐厅里一起吃早饭，聊聊其他国家的艺术作品。
这位老兄吃相喜人，作为饭搭子很合适，张然和他一起吃胃口也不错。
张然将来也要负责导演工作，他对要拍的剧本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题材来自半岛的都市奇幻剧，他需要一个优秀的美术，张璐就挺合他的喜好。
当然，和人才交往并不是他早起的唯一理由，更多是为了身材管理。
每天早上，张然都要去健身房运动，先在跑步机上斜坡爬行40分钟，然后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针对性的重量训练，
这样一个半小时的规律运动，既能让他神清气爽、充满活力地开始一天的工作，也会让他变得“穿衣有肉，脱衣显瘦”。
他现在的身材和一名游泳运动员相似，既有力量感，又有流畅感，棱角分明却又均匀协调，十分养眼。
剧组生活其实很忙，之所以能有这么多的自由时间，除了自律外，更多的是因为每天的工作进度快。
在第一天拍摄之后，他和姚迪便越来越合拍，每次只要拍他们俩人的戏，效率就会非常高，比如原本计划晚上八点钟拍完，但经常太阳下山时就能收工。
每到这个时候，片场便会洋溢着快乐的氛围——挣着同样的钱，少干几个钟的活，换谁都开心。
姚迪偶尔邀请他去房间里喝酒聊天，他次次都以“不喝酒，要健身”为由婉拒，搞得她很好奇，总想撩开他的衣服，看看他的健身成果究竟如何。
自从知道他并没有名义上的女朋友后，这位小姑娘便越来越放肆。
“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是不是不行啊？”她小心翼翼地问。
张然一脸生无可恋：“对，我是全世界最后一个太监。”
姚迪则说：“我不信，给我看看。”
……
这一天，张然在餐厅里并没有遇到高璐，于是独自吃饭，之后来到化妆间，发现每个人都在跟他打招呼：
“早啊张老师。”
“王姐早。”
“早啊小张。”
“李叔早。”
这其实有点儿奇怪，因为妆发组的人要早起，多多少少都有起床气，平常大家见面懒得说话，都是点头示意，像今天这样用“语言”交流“废话”，十分少见。
不过他也没有细想，谁还没个高兴的时候？
场地不远，张然化完妆，便步行着过去，奇怪的是，路上遇到的所有剧组的人，也都在主动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
“您好。”
“今天也够早的啊！”
“是啊是啊。”
“谢谢您啊。”
“不客气……？”
张然停住脚步，充满疑惑地望着经过的人群，谢他啥？
在这样在的吵吵嚷嚷中，张然达到片场，很快他就发现了人群中留着辫子的高璐，他主动走了过去。
“没吃早饭吗？”张然问。
高璐转过身，发现是张然，便笑着冲张然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不正吃着呢吗？”
张然定睛一看，高璐左手端着一杯星巴克的美式咖啡，右手拿着一个汉堡王的皇堡，几乎已经吃了一半。
这一套可不便宜。
张然笑问：“好家伙，今天什么日子啊？”
高璐说：“对啊，我正想问你呢，今天什么日子？”
张然一愣：“啥意思？”
高璐说：“你怎么想起来请客了？”
张然更是一头雾水：“我请客？”
有工作人员叫高璐，他答应一声，把剩下的汉堡塞进嘴里，包装纸团成一团，然后对张然含糊不清得说道：“谢谢了，真好吃。”
张然愣住原地，他打量四周，紧接发现，剧组所有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汉堡在啃，只是喝的不同，有的端咖啡，有的则端热茶。
他忽然想起来，化妆间里也有星巴克的纸袋和咖啡杯、汉堡王的外卖袋和包装纸。
为什么工作人员都在吃这些？为什么高璐说他请客？
要知道剧组早餐的餐标也就3、5块钱，都是馒头，鸡蛋，咸菜，粥，
汉堡咖啡加起来得40、50了，一个剧组100到200人，胃口大的吃一个可不顶事，谁有钱请他们？
奇怪……
不多久，导演腾华涛来到现场，他笑着和张然聊天：“偶尔吃一顿洋西餐还挺不错，哈哈哈哈。”
话里话外在表扬他。
张然表面应和，心里却愈发奇怪——连导演也不知道内幕？
很快，姚迪也来了，嘴里塞的鼓鼓囊囊：“里汴州多少，这魔话间？（你片酬多少，这么花钱？）”
张然说：“你吃得还挺香。”
姚迪笑了，但又努力闭嘴不让食物掉出来：“拿荡然，里竟的，握德躲吃点儿（那当然，你请的，我得多吃点儿）”
可惜并不是他请的。
制片人王芳的助理小牛正在片场忙碌，他见到张然，急匆匆把一个咖啡袋子送了过来：“张老师，这是您那份。”
看来是他在负责这件事。
张然问：“小牛，到底怎么回事？”
小牛一笑：“您看过就知道了。”
张然撕开粘在一起的咖啡袋，从里面拿出一杯黑咖啡，一张硬纸卡，纸卡上写着一句话：
开工大吉，享受生活。
署名：whY mE
张然瞬间明白一切，whY mE就是Ym，就是杨蜜的意思。
他的心一软，仿佛有股暖流经过。
杨蜜为了帮他和剧组工作人员搞好关系，特地请所有人吃了一顿好的。
她有心了。
张然想立刻就拿起手机和她说说话，但他忍住了。
再等等。
等到他拿下腾导电影《失恋三十三天》的男主角，并让杨蜜得到女主角后，他会亲自飞到横店，当面回报她。
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将在同一个剧组待上3个月，他有的是时间用行动感谢她。
不过，必要的话是免不了的。
他给杨蜜发了一条短息：“他们都很承我情，谢谢你。”
现在时间有点儿早，或许她还没醒，发短信比较合适，这样想着，手里的电话却突然震动起来。
张然手忙脚乱的接起来，电话那头，杨蜜的声音有些疲惫：“汉堡好吃吗？”
张然想起进组前的光景：“没有麦当劳好吃。”
杨蜜笑了：“你记得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两人突然都沉默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穿梭不息，各自忙碌，太阳正慢慢升起来。
张然决定先开口：“谢谢你。”
杨蜜却也同时说：“谢谢你。”
张然愣住：“你谢我什么？”
杨蜜清了清嗓子：“之前的一段时间，我的处境很糟糕，周围到处都是折磨人的事，后来我遇到了你，你帮助我找到了好状态，你改变了我的生活，或许你觉得有些夸张，但有时候我在想，你可能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她的声音在他的心上轻轻捏了一把。
张然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他一直觉得，是杨蜜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他要感谢的更多。
挂断电话后，张然独自站了一会儿，他不确定自己在思考什么，但确定不是单纯的发呆。
正沉浸某种奇妙的思绪中，姚迪却突然凑了过来，盯着纸卡，突然“哦”了一声，“我懂了！”
张然诧异：“你懂啥？”
姚迪用食指点着张然：“你被富婆包养了，虽然才不交女朋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