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意外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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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包子出门解决完，被冷风一吹，小可也完全没了睡意。
她不用出门，就熟门熟路地往后院走。
给窝里的鸡撒一把玉米，看着已经长大的鸡们你争我赶地吃上饭，小可又慢悠悠走去蘑菇棚屋看了看门窗帘子，透过观察口看了看温湿度……
转着转着，她来到了后门，在门口站了片刻，伸手拉开门闩，打开了后门。
门开的同时，她的鼻尖儿上微微一凉，她抬头，又是几点冰凉落在脸上——下雪了。
大脑瞬间反应过来的同时，小可的眼睛也看到了门外的一片皑皑白雪，还有几乎隐在白雪中的一栋木屋。
若不是木屋屋顶的烟囱里冒着烟，她几乎以为自己只是看到了一幅画。
小可站在门内愣了足足三秒，然后才迈步出门——不是她没有危机意识，着实是因为她不得不走出去，因为一贯乖巧懂事的包子跑了出去。
然后，一片平整干净的雪地上，就留下了两排脚印。
一排梅花状，一排小小的鞋印。
包子好像发现了什么，直奔那栋木屋，向来不怎么出声的它，居然跑到木屋前，汪汪地叫了几声。
它叫完，还回头看向小可，似乎催促她快点儿过去。
结果，没等小可走到，木屋的门就被人从里边拉开，一个人从屋里探出头来，先是看到了门前的半大狗狗，然后一歪头，看到了一步步踩着雪走过来的小姑娘。
小可也看到了对方，是一个约摸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男人，不是因为她眼拙，主要是对方用布巾子裹着头，脸上的胡子浓密而长，几乎遮住了小半张脸，让人难以判断他的年龄。
对方看到小可，愣了一瞬之后，却明显高兴起来，两步走出来，叉手就给小可行了一礼：“可是吴家大娘子？”
小可愣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记得，赵琮的家人换他‘大郎’，从而推测，所谓的‘大娘子’是与大郎相对应的一个称谓。隐约记得，唐宋还是元的习俗。再后来，明清就是‘红楼’之中的‘爷和姑娘’了。
“你是赵家的家人？”小可还是询问了一句。
对方垂头称是，态度恭敬道：“小的施重奉命在此守护。”
“就你一个人吗？”小可又问。
施重道：“小的们共有五人，四人去林中打猎了，只留小的驻守。”
大过年的，还要出去打猎……
小可张了张嘴，道：“你们平日只靠打猎维持吗？”
施重点头：“林中禽兽不少，打猎所获足够小的们吃用了。”
小可突然没话可说了。
她喊了声包子，又让施重回屋。
施重身上虽然裹着兽皮，但明显看得出并不够保暖，说话功夫，人已经冻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她小跑着回家，看到自家烟囱里也升起了炊烟，忙跑了过去，果然是赵莉在生火做饭了。
她打声招呼，径直跑进里屋找王绣，把后门外的事与王绣说了。
王绣听完，也忍不住感叹：“哪里都有不容易的。”
小可却笑开了，道：“奶，咱们家粮食还不少，也还有些棉花布料啥的，他们既然猎物多，咱们不如和他们换啊！”
她们家如今是不缺粮食，肉类也存了一些，但从秦乐那边倒腾肉，还是不方便。如今有赵琮这边的机会，她们当然要多换一些肉，吃不完，做成肉干、腊肉、腌肉，放着慢慢吃就好了。
再说，换来的都是野味儿，别说70年代缺肉，21世纪也缺纯野生的肉类啊。
哦，那边有法律保护，还是不要倒腾了，万一给秦乐惹了祸事就不好了。
王绣当然没有不同意的，立刻装粮食、拿棉衣——保民、保军置办了新衣，旧棉衣都在呢，虽然略旧了点儿，但布料还是好的，棉花也厚实，保暖没问题的。
之所以拿这些旧衣服，也是因为大过年的不好做针线，再说，那边大雪天的挨着冻呢，先拿几件旧棉衣过去穿着，等过完初五，她再裁布料缝新棉衣，也不至于让施重那几个人真给冻坏了。
门内的雪下的不大，小小的零星雪花飘了半天，地面还没盖过来。
小可拽着拖车，装了些粮食、棉衣，王绣又去仓房里捡了些自家炸的丸子、松肉的，还装了一篮子大白菜、水萝卜，然后帮着小可一起拽着小拖车去了后门。
施重没有离开，还守在门外。
包子又一次率先跑了出去，然后绕着施重转了个圈儿，兴奋地叫了两声。
看到祖孙二人吃力地拽着车子，施重连忙上前接过。
“大娘子，这是要运到何处去？”
小可两眼弯弯，道：“我听说你们打猎，就馋肉了，想拿些粮食和你们换些野味儿解馋，行不行啊？”
平常的人会馋肉，是因为吃肉的次数少，但让人一天三顿地吃肉，再没旁的，不用多久，三五天就吃够了。
施重这伙人驻扎在此，未下雪时，还能偶尔下山去换些米面蔬菜，大雪封山之后，气候严寒不宜出行，而且，附近村民家中也没有多少余粮，他们拿着银子也很难买到粮米了，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吃肉。
如今，小可拿了粮米蔬菜来和他们换肉，施重自然是欢喜激动万分，上过沙场、经过生死的糙汉子也差点儿激动地落下泪来。
施重的意思是等其余几人打猎回来，再行交换。
小可却不敢等，因为她们那边的雪下的不大，那么零星几个雪花，谁知道会不会停了。
所以，她不嫌弃，让施重把她们存的野味儿归拢一下，让王绣选。
王绣父兄都是半个猎人，对这些东西熟悉，挑拣着要了大半只野山羊、两根野猪腿，还有好几只野鸡野兔，一大串野鹁鸽。
见到祖孙俩送来的还有好几件棉衣，施重忙从木屋里取出一卷毛皮来。
“小的们笨手拙脚的，也不会熟皮子……”施重拎着卖相实在不算好的毛皮，很有些窘迫。
王绣却笑道：“不要紧，我家里有人会熟皮货。我拿回去让人熟了，正好还能给你们作几件背心，这个比棉花遮风挡寒更好。”
说着话，包子突然叫起来。
小可下意识四下里一看，就见自家院子有些模糊了。
她连忙招呼王绣，拽着拖车往回走。
还好，她们就在后门口，没有走远，几步就回了自家院子。
后门没关上，小可就眼睁睁看着门外的世界像是浸了水的水墨画，模糊了，下一瞬，雪地不见，看到了她们熟悉的落了叶的大樱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