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为官之道,十六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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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为官之道，十六字也
虽然过程稍微曲折了那么一些，但张雨臣还是找到了门路，成功和藏书院丞搭上了关系。
要么说朝中有人好办事，杨天策这翰林大学士的身份当真不是吹的，效率就是高。
只是看着眼前这位体型丝毫不逊色于某个肉球的藏书院丞，张雨臣忍不住问道：
“阁下是不是姓柴？”
“非也，本官姓季，名东南也。”
若说柴道那厮守个白白净净的小猪，那眼前这个有着一个很雅致名字的藏书院丞，就是一头膘肥体壮的成年猪。
身上的官服怕是都是特制，若不然是绝对盖不住那足以放个小孩躺上去的巨大肚腩的。
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位虽然看着有些憨憨，但却是个抱玉级别的高手。
不仅如此，他的五官其实相当俊挺，身体的肥胖并没有掩盖他眼神中的睿智和博才。
若不是真的有本事的读书人，恐怕也当不了藏书阁丞。
“虽不知为何杨先生如此看重你，但皇宫之内自有规矩。”
“藏书阁中，不可借阅，不可擅藏，看完便要放回原处。”
季东南是个一板一眼的性子，对每一条规矩都交代的妥妥当当，让张雨臣有些遗憾。
若是他性子也跳脱，倒是可以介绍给柴道认识认识，说不定这两人就拜把子了。
听完那些规章制度，张雨臣点头答应，便开始寻找书册来。
皇宫藏书阁包罗万象，其丰富程度果真要比书院还要夸张。
但也不是全部都有，比如民间孤本，这里是没有的。
张雨臣上次便察觉到一点，民间孤本大多都是大夏时代的书籍。
这些书籍对他同样有效，这也就意味着，系统要求的圣贤书，并不受时代的制约。
大明才立国几年？不过五十余年左右，现在的圣人还能算得上是太宗呢，再加上不通儒学，书籍自然少的可怜。
“若是有希望的话，不知能不能将大夏的遗存挖掘出来，那对我来说想必也是一座宝库。”
张雨臣心中细想，正要提笔，突然发现了盲点。
“原来圣人已经七十多岁了？完全看不出来啊。”
大明圣人二十举旗，二十称帝，统治九州五十年未尝出过大错，也算一代枭雄。
至于容颜永驻的事，他老婆都是骨头架子了，还有什么事值得他意外呢？
张雨臣把无聊的想法扔到一边，开始认真抄书。
多日不抄，他如饥似渴，看书便似情人。
系统的播报声反复响起，让他兴奋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季东南整理完书库，回头看到埋头抄书的张雨臣，心中也有些诧异。
“国子监中的监生无一不都是家境厚实，谁会如他这般用功？”
季东南走来走去，心中寻思：
“不过此子全凭自己功夫，柱国更以他为耻，是应当如此努力才对。”
“这年轻人抄书虽好，可是死记硬背，却对学习毫无作用，更不能得圣人欢心。”
“既然是杨先生看重的人，我不如前去提点他一番为官之道，让他聪明些，也算是得杨先生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季东南慢慢走到张雨臣身后，看着他的手稿，正欲咳嗽几声让当前辈一样指点一番，眼睛却挪不开了。
“这是什么？”
季东南死死的盯着那些手稿，表情愈发错愕起来。
上面的内容，除了书上原本的内容之外，还有无数来自他自己的注释！
几乎每一个重点都被清楚的标记出来，其详细程度，哪怕是他这个做了一辈子文书工作的人，也有些自愧不如！
更关键的是，那些注释，还相当有趣，不仅从多个角度解释每一句话的意思，甚至还引申出了其他可能的猜想。
这些猜想，有些甚至连季东南自己看的时候都未曾想过！
还有他那恐怖的书写速度，比那活字印刷怕是还要快些！
“你平日抄书，难道都是这样？”
季东南目瞪口呆，终于吸引了张雨臣的注意。
“不错，先生有何指点？”
张雨臣虽然不耐烦，但这位毕竟是藏书阁丞，之后还要来这地方，还是要给一点面子的。
“不，我没有指点的意思，你这抄书，抄的好，抄的非常好。”
季东南倒是诚恳：
“甚至我都有些自愧不如。”
“先生谬赞了。”
心中的错愕消散之后，季东南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只好清清嗓子道：
“只是在国子监中，要以刻苦用功来得到圣上注意，怕是难若登天。”
“嗯嗯，伱说得对。”
张雨臣脸上满是微笑，对季东南的话完全没什么兴趣。
我又不是妃子，要为了讨圣人欢心搔首弄姿，谁让他注意了？我需要让他注意么？
虽然心里懒得废话，但面子还是要给，总得敷衍几下才行。
“所以要想得到圣上关注，除了好好研究学问，在国子监得好成绩之外，还要懂得为官之道。”
季东南言辞恳切，一板一眼：
“虽然目标是皇子，但圣人面前并无真正的父子关系，还是需要懂事理，才能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你可懂？”
张雨臣本以为自己这般敷衍，这季东南总该放过自己，哪知道这家伙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吵的他脑袋颇疼。
实在受不了了，张雨臣只能笑道：
“我有十六字谏言，似乎正对应了季大人所说的为官之道，小生略有理解，季先生不妨听一听？”
“哦？为官之道十六字便能概括，那当真是新鲜至极！”
季东南嗤之以鼻，对张雨臣的话有些不屑起来。
这年轻人有心气是好事，可不愿听别人的意见，早晚是要吃亏的。
不过无妨，量他这年纪也说不出什么深沉的话来，到时候再教导一番就好了。
“不知是哪几句？也让本官且一听！”
张雨臣看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顿：
“大处着眼，小处着手；群居守口，独居守心。”
“哦？这十六字......”
季东南都已经做好了解析和反驳的准备，但他很快就开不了口了。
因为当他思考之后，他惊恐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这十六个字，还真就把为官为人的道，给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