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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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交大，从食堂吃了饭回寝室的路上，赵海波与张洋并排而走。
赵海波：“兄弟，下午放松一下，篮球场约不约？”
张洋低着头玩手机，随意的回答“走呗，谁怕谁。”
说完，继续打字。
其实张洋是看到唐以苓消息，正在给她回复。
【对，刚复选结束，就考本校的研究生，省城交大。】
对方很快回复
【哇，厉害，你还是那么牛！】
【可别夸我，你也不差。】
或许是想到了以前，唐以苓的语气有些幽怨。
【是不差，也就初三被你压的死死的，万年老二！！！】
看到这三个感叹号，张洋笑的开心。
啧！他好像有画面感了。
似乎能想象她说这话时，气呼呼的，嘴巴不开心的翘起来，脸鼓鼓的模样，就像那天吃鸡蛋噎着一样，一样可爱。
【不要在意细节，那时的你确实很优秀。】
似乎想了到了什么。
【不过，以前倒是没有现在巧言善语，现在活泼开朗多了。】
唐以苓看着他的回复，欣喜若狂。
所以，他还是对她比较有记忆嘛。就接触了一年，到现在也过去几年了，他还知道她以前内向不爱说话。
【人是会改变的，以前我确实有些沉默寡言。】
张洋赞同：【不过现在这样很好，毕竟生活嘛，比较眷顾爱笑的女孩子。】
坐在车上的唐以苓，看到他的话，只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糟糕糟糕，魔法显灵了。
她离恋爱是不是更进一步？
陷入幻想中的唐以苓，还不知道萦绕在她身旁的空气都变了，也不知道车里几人看着她的表情，都微微扯了扯嘴。
这面若桃花，容光焕发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猜出有问题。
唐浩军不爽，前两天才说不准他妹那么早恋爱，今天就啪啪打脸，敢拱他家小白菜，给他等着吧。
挨着唐以苓坐的杨敏，朝唐浩军看去，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苓苓，在和朋友聊天啊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唐以苓闻言，迅速收起手机，背微微打直。“没，就是一个老同学，说了个笑话。”
大家也没拆穿她，她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更让大家怀疑。
那边的张洋，也遭到了赵海波的逼问。
“我说哥们，我跟你说话呢，你一直低头玩手机干嘛，里面有美女啊？”
张洋撇了他一眼，“确实有美女。”
“哟，啥情况，说来听听。”
“美女只适合独赏，不可分享。”
赵海波：“……”。
他想爆粗口，可以不？
张洋没等到唐以苓的回复，也没再继续说，只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等会我有事，就先聊到这，下次再续。】
收回手机，张洋问：“什么时候打球，午休后还是现在？”
赵海波瞅他，“不陪美女了，不怕跟你吵架？”
赵海波的眼里，女生是一种惹不起的生物。
能撒娇黏人，能生气揍人；能哄你开心，也能气你吐血，简直是再也找不出第二类矛盾体的生物了。
“别乱说话，我们什么也不是。”
赵海波挑眉，“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什么也不是，还能让你这么…嗯…春心荡漾。”
“啧，你这语文说是体育老师教的都是侮辱，再回炉深造深造吧。”
“嘲讽就明说吧，咋还带人身攻击呢。”
张洋彻底放弃和他说话了，得，他还是先回宿舍休息一下吧。
*
唐以苓一行人回到州城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唐浩军把她送回锦堂。
“妹，你还是回家里休息更好一些。今天辛苦了，回去洗漱好就去睡觉，然后晚上起来吃了饭早点去医院，不要半夜赶时间出门，很危险。”
说实话，对于唐以苓上夜班这事，不管是下24：00，的上夜班，还是上24：00，的下夜班，大家都很担心她。
医院有提供给她们的临时宿舍，专门为上下夜班的工作人员准备的，只是环境不太好，所以几乎很少人住。
大多数的人要不开车，要不像他们这种就租附近的，至少近一些，方便也稍微安全。
唐以苓确实有些困了，“哥，我知道了。你今天开了这么久的车，也快回去吧。”
然后唐以苓又给唐继华陈英还有杨敏打完招呼，才朝小区走去。
到家时家里很安静，看邵静房间门关着，唐以苓知道她也在午休。
于是就动作轻柔的洗漱完，也回房间补觉。
这一觉还真的睡得有点沉，等她再次醒来，外面早就灯火通明。
透过窗户，路上的彩灯明亮又华丽，很是漂亮。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才出去。
客厅的灯开着，邵静正在耍手机，见她出来就给她打招呼。
“糖糖快过来，我做了饭菜，可能已经冷了，你等我一下，我再去热热。”
唐以苓见她把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随口问道“你做了什么菜？”
“土豆丝，丸子汤和白灼虾。”
“哇，我有口福了，谢谢静静大美女。”
“少肉麻，赶快吃，吃了你好去医院。”
唉，上夜班确实讨厌，还是邵静好，虽然一周休一天半，但长白班也是令人羡慕的。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了一周，这一周里唐以苓与张洋也有联系，但比较少。
因为他俩时间都不同步，不是唐以苓忙，就是张洋忙。
当你问他休息没，等他回答时可能已经早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别说找话题了，就是交流都困难，唐以苓也就没再联系他。
除了和张洋联系，唐以苓也联系了李飞云。
或许李飞云早就在等她，所以当她给他打电话时，李飞云激动有，兴奋有，紧张也有，只是没有意外。
那天是周四，唐以苓干好休息，也是她想了好几天，才决定给他联系。
电话通的那一秒，唐以苓不知道怎么开口，反倒是李飞云先叫她。
“姐，是你吗？”
唐以苓深呼吸一口，“我是唐以苓。”
李飞云惊喜“嗯，姐你吃饭了吗？我这边刚下课，你的电话打来得刚好。”
“你最近好吗？上夜班很辛苦 ，你要注意身体哦，不要生病了。”
“我最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先还说等高考完来找你，没想到你先给我打电话，我好开心。”
唐以苓：“……”。
她虽然不是社交达人，但也不至于是社恐。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李飞云已经巴拉巴拉说了好大一串。
看来，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挺开心的。
唐以苓：“那你要不先去吃饭？等下还有晚自习。”
“没事的姐，我还不饿，还可以和你多聊会天。不过，你现在忙吗？”说到后面一句，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唐以苓：“……不忙，我今天休息。”
李飞云听后，语气更欢快。
“那很好，姐我告诉你，我现在也在你以前的学校读书，我初中就在这里了，那个时候，我还能在往年的学校刊登栏上看见你，这几年虽然把你们那届的撤下来了，不过我还是以你为荣。”
“我以前就一直想和你一起上下学，虽然后来你走了，不过我也努力的考上了一中，而且我现在的成绩也不错，没有给你丢脸。”
“以前你们班的班主任黄老师，现在已经调到高中部来了。而且现在在教我们班，她没当班主任了，不过依旧在教语文。”
“知道我是你弟弟，她很关照我，还和我说了很多你以前的事。”
想了想，又小声道：“姐，我打听你的事，你会不会不高兴。”
唐以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心里胀胀的，酸涩得厉害。
她没有想过，原来真有一个和她不熟的人，以她为榜样，去走她走过的路，读她上过的学校。
想亲近她，都要走别人那里打听。
想联系，又怕她不高兴。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错了。
小时候，她以为自己没有妈妈，就奶奶和爸爸；后来没有爸爸，以为只有奶奶；再长大，没有奶奶，以为只有大伯一家亲人。
现在，似乎情况不一样。
她一直坚守的一个人，原来在她自以为的世界外，还有一个人守着她。
而且，还是一个这么体谅她，喜欢她，想靠近她的弟弟。
唐以苓察觉自己现在情绪有些失控，那种突来的悲伤情绪，让她忍不住流眼泪。
她对着电话匆忙道：“不会，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今天就先这样，改天我去江城找你好吗？”
也不等李飞云回答，唐以苓就挂断了电话。
她沿着墙壁慢慢下滑，最后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