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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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整天，李全和十三几乎把市周围能去的景点都逛了一圈。
也算是稍微调整了下心性。
往回走的路上，十三忍不住道：“下次咱们能不能去些好玩的地方，别老去这些道观、寺庙。”
“为什么？”
“因为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够无聊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比你更无聊的人，简直了……”
“尤其是那什么法台寺高僧，张口闭口就是那几句话，还死要钱……”
“好，以后不去了。”李全也颔首表示赞同。
什么老街城隍庙；观云山藏龙洞；法台寺；以前想去没去过的，今天都去了一遍。
这些地方，说起来大多都是佛、道宗教场所，却比一些高档场所消费都高。
逛了一天，玩的看的，很是花销了一大笔钱。
而且，并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见到什么有意义的人。
不过出来这一趟，主要也就是散散心。
顺便看看这些世外出家人的心性与普通人的差别。
虽然李全并不奢望能在这些地方遇到真正的精通佛道精义的人。
只是今日所见的庙主、居士、僧侣、道人，都很不符合预期。
绝大多数，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可能自家行当有多少经文都理不清楚，完全靠几句口头禅混饭吃。
似赵全深那般，能察言观色，有一定思想境界的人，都很少很少。
“赵全深……”李全念叨一句，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这算是今天唯一的收获，遇上一个心性、道行、悟性、缘法都十分上乘的人。
李全的道理能折服他，也并不是真就比他道高多少。
赵全深虽然参研经文一辈子，却受限于自身，只能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看问题。
李全是自身有了超凡力量，而且是世上唯一真正有超凡能力的人，看问题的角度与普通人不同。
就如同挣钱一样，听那些已经商业真正成功的有钱人说话，仿佛能直指人生要点，看出问题关键所在，甚至具有前瞻性。
对很多人来说就是醍醐灌顶。
正因为心态不一样，所以才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事物。
对李全来说也是一样，已经有了足够的钱，只是没有文化表达，看起来就会像是爆发户。
那么人人都会觉得这人只是侥幸运气好而已，我上我也行。
但如果学上几套商业理论，再加上自身的资本，表达出去说：你应该如何如何，才能赚到钱云云，就会令人无不信服。
觉得他之所以成功，肯定是因为明白了赚钱理论，才能拥有这么多钱，他能拥有这些钱，是应该的。
一个道理。
所以李全很早就认识到，一套真正的超凡体系，也是需要高深思想做套皮包装的。
如果李全没有异界之旅，没有获得那些如神如魔的能力；就开始研习道经佛法，肯定也只是盲人摸象。
甚至很难说能沉下心来，看的进去这些。
但现在，就算老子、释迦牟尼复生，李全也能跟他们侃侃而谈一番。
因为这些道理，本来就只是道理而已。
是空的，是幻的，就算普通人能明白通透，没有真正超人物外，不食人间烟火的本领，也用不到实际上。
就仅仅只是普通思想境界而已。
天地间没有类似魔法的神秘物质，自古无仙、也无圣，人死如灯灭。
圣人大贤也得吃饭睡觉，死后一了百了，只有思想境界不朽。
是李全魔改了异界的超凡能力，再用这套思想去嫁接，使之成为一套完整可行体系而已。
只要李全想，完全也可以用基督教、神道教的一些思想作为理论指导。
也一样可以开拓超凡体系。
道法术，有实际的法和术，那这道才是真的道。
没有实际的法和术，这道就是一种思想，听起来很不凡，能让人钻研几辈子，却又很普通，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如果一个讲商业的人，而没有钱，没有赚到过钱，那他也就是个成功学大师而已。
但如果他有老马那么多钱，或者有过有钱人的心态，再去看这些，讲这些，那就不一样了。
当然，不论是道教、佛教、基督教等等。这些思想的开创者无一例外，都是明悟世间真理的智慧者，圣人大贤。
加上再经过后续的历代信徒与智慧者，把先贤的理论察漏补缺，到现在都这些宗教理论十分完善。
高屋建瓴，李全现在也算有法、有术，博揽群书。
再去看这些思想理论，就会一窍通而百窍通，领悟自然高深莫测。
扯远了……
倒是十三听李全念叨“赵全深”，啧啧道：“也就这个老头还算可爱，可惜他应该没几天活头了。”
十三本来只是一只普通黑猫，误吞了李全给自己准备的灵魂物质。
导致它开了灵性智慧，不仅通灵能说话，甚至因为灵魂强大，觉醒了召唤控制同类的异能。
这种灵魂天赋，甚至比李全还要强。
而且猫的视角与人不同，如同李全化身幽光一般，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怎么说？”李全也隐约有所察觉。
十三摇头晃脑道：“我能嗅到他身上的腐臭，这种人，根据我的经验，一般都是快死了。”
“有可能是病死、有可能是老死，总之，活不长了。”
“那你看我能活多久？”李全有些惊奇，头回知道这猫还有这种能力。
“那我看不出来，我只能看出谁快死了……”
黑猫碧色瞳孔中，闪烁丝丝精光，打量李全一阵，又说：“但你应该比我从出生以来见过的所有人都活的长。”
“为什么？”
“你们人类看不到，但我们天生能察觉到生物身上的血气，一般血气愈旺盛，精力就愈好，肯定也就活的长一点。”
“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跟其他人也差不多，甚至还弱些。虽然那时你已经有种种神奇的力量。”
李全若有所思：“那现在呢？”
“现在，至少是寻常人的十几倍，因为隔老远我就感受到。”
“尤其是从前几天你研究出那个什么真气之后，你身上的血、气，几乎每天都在增长。”
李全颔首点头，这种情况他自身虽然看不到，但隐约也是能察觉的。
真气循行，五脏六腑，甚至血肉物质，都在逐渐强化。
也就是说，修出真气，人的寿命，很可能会得到一定增长。
但具体能增长多久，目前根本没有范例，李全也不知道。
“目前来看，修行真气所有的附加效果，基本都是正向的。至少还没有明显隐患。”
李全心下沉吟：“或许我应该尝试给人灌注灵魂物质，传下修行真气的法门了。”
最好是赵全深这类本来将死之人，而且悟性很高，道德品质也够用，显然是很好研究案例。
要修行李全的体系，首先得有真正的灵魂物质。
这一点对拥有亡灵神器的李全来说，轻而易举。
但此外，还得有一定悟性，加上对中医、道经基础理解和道德品质。
目前的一些东西还是草创阶段，很粗糙，也不一定具备可持续性和普适性。
如果得法之人，没有悟性，没有对中医、身体的基础理解，很容易炼出偏，或者无法炼成。
尤其是道德品质，这一点很重要。
因为李全自身也没把这套修行体系搞出个一二三来，仅仅只是个基础而已，隐患未知。
要是随便找个人传了，说不定就是弄了个魔头人物出来，危害社会大众。
这也是今天李全临时改变想法，在赵全深面前显圣的目的。
勾起他对仙道的渴望，再以观后效，决定要不要传授真法。
不过最终临了，李全又改变了主意，并不打算用目前这个身份去搞事情。
这是唯一有户有证，可以正大光明能行走于世间，不被引起注意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
所以留了手书一封，假借了上元宫祖师，洞玄真君张太康的名头。
算是先套一层马甲。
“但是就一个赵全深效率太慢了，最好还得多考察几个，分别建立档案，跟随观察。”
在心里初步定下计议之后，李全也无心再与十三闲聊，坐上回程的大巴车，闭目养神。
…………
说是要考察合适的范例，但回家之后，一连几天李全都没有急着出门。
因为随着修行真气，对体系的完善，李全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修行静室中，李全趺地而坐，怀中捧着《死灵法典》。
随着呼吸之间，竟有缕缕实质化的白气，自李全鼻孔而出，落入怀中神器之上。
遭真气侵染，暗淡的《死灵法典》发出丝丝光芒，符文不住流转其上。
每一丝真气在神器上循环而过，依旧化作丝丝白气，又被李全纳入腹中。
而《死灵法典》封面上的符文，也一个个被逐渐点亮。
直到最后一个符文亮起，法典凭空飘起，渐渐产生变化，逐步缩小。
直至化作肉眼不可见的介质，跟随李全吐纳的真气一同被吸入身中。
同时，李全也能感受到如圣物入体一般，《死灵法典》的印记也在脑海中浮现。
念头一动，《死灵法典》凭空出现在掌中；又随心念，化作微光，再次消失。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炼化方法！”
此前虽然能用这件神器，但始终有一种疏离感，犹如戴了套子一般，很不融洽。
而且只能保存在身外。
李全这些天修行真气，偶然发现如果对着物品吐纳，物品会受真气侵染，与自身产生一点点微弱联系。
比如坐下的这个蒲团，随着真气愈发悠长，吐纳之间不觉呼出体外。
久而久之，蒲团遭到气息侵染，其中物质也在渐渐强化，并与李全产生一种几乎微弱不可察的联系。
当然，这种变化很慢，也很弱，要想如神器这般通灵如意，至少还得吐纳侵染个几百上千年。
“真气者，蕴含造化阴阳之机！”
虽然真气不如天地诞生的魔法物质那么威力强大，但也有其独特之处。
这种侵染的能力，就很玄妙。
李全想着，要是对着一件物品，进行无数年的吐纳，是不是可以将这件物品，化作神器、圣物一般？
这很有可能，因为李全座下蒲团中的蒲草，随着时间过去，已经有了一丝丝变化。
但是这种方式，效率还是太慢了。
通过对《亡灵法典》的吐纳侵染，证实了李全的猜想。
“侵染的进度，和成功与否，和物品本身的魔法质量有关。”
“神器本身就可以被神灵用意念所炼化，我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念，但可以通过真气，退而求其次，达到同样的效果。”
“这也算是一种法宝祭炼方法了。”
神灵灵魂物质强大无匹，要是炼化神器，可能只需要几个呼吸，就能完全掌握如意。
而李全这种真气侵染的方式，不知是自身真气太弱，还是什么原因。
进度非常慢，那怕是已经熟悉很久的神器，吐纳了一星期，才勉强侵染一丝丝。
勉强打上自身印记，可以将神物收入身中，便再无其它变化了。
按照这个效率，那怕是无主神器，李全昼夜不停的侵染，可能也得一百多年，才有可能真正完全掌握神器。
如果是普通没有丝毫灵性的物品，这个时间进度还得千百倍延长。
“再试试其它的！”
李全接下来，又取出匣中光阴之环，与《死灵法典》放在一起，尝试通过真气炼化。
神器这种东西，当然还是能早点收入身中，才安心。
忽然想起除了这两件神器，貌似自己还有一件蕴含灵性的特殊物品。
念头一转，法典无风自动，书页翻开，一点白光从其中喷出，被李全伸手接住。
摊开掌心，只见是花生大小，像粒榛子的种子。
整体呈青黑色，表皮上有丝丝纹路，泛起微微白光。
正是之前在异界时，被李全用雷霆亟灭的深渊魔树遗下的一枚种子。
收入《死灵法典》之后，种子里混乱的魔气、污秽都被化去。
连魔物本身的灵智魂魄也被法典收走，已经彻底成了一件死物。
虽然如此，但这粒种子，也算是有灵的魔法物品。
正好适合可以被真气炼化。
李全将三件物品，皆放在面前，闭目吐纳，修炼真气的同时，尝试侵染炼化。
………………
时间缓缓而过，除了吃饭睡觉，李全几乎将所有时间用在修炼真气，侵染神器上。
似乎把考察修行法实验品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
一周……两周……一个月……
不知不觉，就是两个月过去。
两件神器的炼化，依旧是滚芥磨针。
倒是那粒种子，随着真气侵染，渐渐产生了些非常明显奇妙变化。
种子上的白色纹路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整个表皮，都布满了白光。
甚至由实体，逐渐变为虚实之间，与李全之间的联系愈发增强。
…………
当种子上最后一点青色表皮，也被纹路完全包裹时。
整个种子也彻底化为一点白光。
就像是天地之间生灵万物，寂灭后的一点灵性般，轻飘飘沉入地下。
而那粒种子，则变成李全意志的延伸一般，如同另一具躯体。
随着不断下沉，穿过层层地脉、岩石、岩浆……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到达上次化身幽光所见的那片茫茫灵性之海。
一道道灵性，被种子所汲取，快速生出一条条透明根系，如同一条条触手，汲取灵性为营养。
一无形条条触手，破壳而出，变成一种实质的莫名物种，像一颗树苗，钻破土壤，向上生长。
李全完全沉浸其中，随着莫名物种快速生长，根系、触手也越来越多，不断汲取灵性，越来越广。
恍惚之间，李全变成了一颗根系发达的树，或者一条山脉。
李全的意志，也在随之延伸。
一米……两米……一公里……两公里，似虚非虚，似实非实，不断将更多灵性囊括进来。
那莫名物种也在呼吸，吸入灵性，吐出灵性物质。
与此同时，一丝丝类似于魔法能量，但又略有不同的另一种活跃物质，自其中转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