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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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吱嘎~缺少润滑油的门轴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房门由内被缓缓打开，四目相对，门后露出凯多半边脸颊，阴郁冷漠的面孔对着门外的二人，冷彻的眸子映照着站在沃卡身旁的女人。
黑漆漆的冷漠，血淋淋的暴戾，
作为旁观者的妇人很难用言语来表述被这双眼睛注释的感觉，发自内心的强烈不适感，似乎是在催促着身体尽快离开。
“...还真是鬼族血脉...见了鬼...他不会伤人吧？”
初次面对凯多的妇人心里未免有些慌乱，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在凯多身上她感受到最多的不是人味，而是像魂兽一样的暴戾凶残气息，仿佛对方随时都会暴起嗜人。
“放心，他刚睡醒就这样子，其他时候...算了，其他时候更瘆得慌。”
沃卡语气停顿了片刻后，撇嘴抱怨道。
拎着妇人进入凯多的房间里，挂满头颅骸骨的墙壁上，偷猎者的完整骨架依旧摆放在最醒目的地方，拉着窗帘整个房间的光线昏暗逼仄，映衬着凯多更加凶恶危险。
妇人来到挂满头颅骸骨的墙壁前，手指轻触过属于狼盗的莹润头骨，轻声说道，
“成年狼盗的头骨，能独自狩猎成年狼盗，你的徒弟果然跟传闻中一样优秀。”
“老头子，这是师娘？”
睡眼朦胧的凯多关上门，扭头看向老头子领进来的妇人，好奇问道。
沃卡闻言脚下一个仓猝，脸色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狠狠瞪了眼凯多，说道，
“这是极北猎人协会的分会会长，来这是为了你未来发展的事情，有些事情需要当面确定你自己的选择。”
又是猎人协会...
听到这个名字凯多微微皱了下眉头，关于自己未来发展的事情，他不知道有什么需要跟极北猎人协会交谈的，困惑的目光不由投向了妇人身上。
“我个人不是很喜欢冬天，没太大兴趣移居到极北发展。”凯多淡然开口说道。
妇人将目光从墙上的头颅骸骨上收回，隔着眼前的黑色薄纱，深邃的眸子迎上凯多投来的目光，淡笑说道，
“没有哪个魂师喜欢苦寒的极北，协会也不想把未来的魂师强者送到极北那种穷酸地方。
你可以叫我叶冷，当然，他们更喜欢叫我会长，今天来这里我需要确认的是，你对自己精神方面的缺陷想用哪种途径弥补。”
“...精神方面缺陷...听着像是在骂我有病...”凯多随意坐到床边，手掌拄着脸颊喃喃自语道。
内在精神方面的薄弱缺陷沃卡与他提起过，对于老头子担心的万年魂环灵魂震荡影响，凯多倒是并没有那么担心。
不是他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于他自己来讲无所谓。
比起未来某一天可能被自毁倾向活活逼疯，在万年魂环的灵魂震荡下回归永恒安宁，貌似不是很难接受。
至少过程中凯多无需承受内心求生意志与自毁倾向矛盾的煎熬痛苦。
反正自己最终的结果不是死就是疯，一个合理且相对干脆的自我解脱对于凯多未尝不是合适的选择。
见到凯多没有继续说话，叶冷为凯多介绍起选择方案，
“你的情况是先天内在精神方面的缺陷，为了弥补未来精神方面的缺陷，猎人协会目前给你找了两种办法。
第一种相对保守，
需要你长期服用药物稳固内在精神，同时第二枚魂环的选择要倾向精神方面，以确保你后面能平稳扛过灵魂震荡。
第二种相对极端，
是我从鬼族资料里找到的办法，学习鬼族的破解方法，用纯粹的本能去抹去精神上的弱点，能够有效解决你战斗的影响。
不过对于灵魂震荡暂时没有解决效果，未来还需要从其他方面入手解决。”
“纯粹的本能，那不是没脑子吗？”凯多抬着眼皮，困惑说道。
“不然你想靠什么抵抗精神能力影响？”
沃卡坐在旁边深深吸了口气，浑浊的眸子盯着坐在床边的凯多，脸上满是无奈与忧虑。
猎人协会给出的两个选择对于凯多来讲各有利弊。
保守的方法虽然能让凯多变成正常的魂师，但不仅需要长期服用药物，更是要浪费掉第二魂环的位置，用来弥补内在精神方面的缺陷。
是个魂师都知道，每个魂环的选择有极大的意义。
即便第一第二魂环到后期作用不大，放弃吸收适合强攻类魂兽，去吸收精神类魂环，对于同级别发展方向的魂师彼此间必然会造成差距。
凯多的先天天赋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够弥补保守选择带来的影响，可内心对微弱的完美憧憬追求，让沃卡不想凯多浪费天赋去弥补自身的缺陷。
至于极端的方法，好处是不会浪费凯多的天赋，坏处是治标不治本。
猎人协会参考鬼族与人鱼族的生态对立关系，了解到鬼族依靠极端纯粹的本能思维逻辑，让擅长精神能力的人鱼一族无计可施。
如果把精神能力比作“电磁波”，个体的意识逻辑便是“接收器”。
精神对个体的影响往往表现在个体意识逻辑上，当精神力影响过于复杂，超出思维逻辑的承受界限时，个体便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感染。
绝大多数对抗精神能力的方法，都是提高思维逻辑等内在的承受极限，但这条路明显不适用于先天内在精神方面缺陷的凯多。
那解决的办法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让意识逻辑这个“接收器”足够原始，原始到无法接收精神能力的影响。
就像现代战争的石墨粉无法影响到冷兵器。
猎人协会想靠特殊手段，让凯多能在需要时进入无逻辑的本能驱使状态，一定程度抵消来自外界的精神方面影响。
理论上这完全可行，不过正如叶冷自己所说的，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对于战斗中的精神手段影响能起到帮助。
对于万年魂环的灵魂震荡，并不能起到多大的帮助，毕竟不管意识逻辑如何变化，灵魂始终是存在的。
“多说一句，我个人建议你选择后者。”
叶冷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后者不会浪费你的天赋是一方面原因。
其次协会有在帮你寻找魂导器来解决这个办法，如果你选择后者，说不定过几年无需浪费魂环，一样能够补全内在精神方面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