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转折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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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黎……”华南笙有些怔愣。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救救我，快拉我一把！”

她明亮的眸子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他，这是以往华南笙绝对不敢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在生死面前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呢？

“快帮忙拉我一把啊！救救我！”华南笙看着始终站在悬崖边上无动于衷的明黎，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在想什么？你想干嘛？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明黎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包含的情绪有太多，嘲讽、惋惜、不忍……

那双眼睛像是穿越千千万万年，彻彻底底地看透了华南笙。

然而这样危急的情况之下，这种眼神在华南笙看来也只不过是讽刺而已，赤裸裸的不屑！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明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耀星，而自己在他眼中连泥巴都不如……

华南笙的力气已快用尽，但她不想就这么死去！她还有母亲，还有理想，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没去……

她不想死！

岸上的明黎冷冷地看着这个垂死挣扎的女孩，眼中瞬间充满了坚定。他蹲下身子，伸出了一只手。

华南笙将他的动作一一看在眼里，不禁大喜！

这下有救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了她的预料。

感受到手上的一阵松动，她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双手死死扒住了地面。

“你在干嘛！”她吼道。

明黎没有回答，只是抿了抿唇，伸出右手覆在华南笙的手背上。

这样亲密的动作，他却好像做过了百遍，熟练得让人奇怪。

“对不起……”这三个字终是从他嘴里吐出。

华南笙瞳孔微缩：“不……不要啊……我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是在杀人！明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求求你了……”

颤抖的哀求声一一听在他耳中，但是口中说出的始终只有那三个字：“对不起……”

“不要啊！”华南笙紧紧抓着地面，眼泪已经布满脸颊。

她感觉死神正缠绕着她，时时刻刻便会带走自己。

从来没有一刻，这样令她恐惧害怕！

她不想死！

明黎心下一狠，扭过头不再看她那令人心碎的表情。右手用力一拨，华南笙的一只手便滑落下地面，整个人仅仅依靠着一只手支撑，在空中不断摇晃。

“我求你了……我不想死……我明明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啊……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华南笙抽泣着，终于体力不支。

另一只手也缓缓滑落，她却无可奈何。

蓦地，她便如一只折翼的鸟儿，落入深渊之中。

降落之中，她回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小时候，不识字的自己趴在爸爸怀里咿呀学语；幼儿园时，矮小的自己抱着母亲的腿不愿留下；漫天风雪中，马路中央那个满身血迹的父亲；父亲去世后，日益体弱的母亲……

很多已经记不得的事情，此刻也清楚地呈现在眼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吗？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啊……

坠落的华南笙感受到湿润的脸颊上突然滴到了一滴水。

那是不属于自己的泪水。

这是明黎的吗？

他既然亲手将自己送入悬崖，又是为了什么哭泣呢？

反正一定不会是自己吧！

“对不起……南笙……”

明明已相隔千米，为何还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

他口中的南笙是说她吗……

事到如今，一切的疑问都已经解不开了。就这样死去吧，只是最亏欠的，还是那个苍老的母亲。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如果有来生……明黎，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就在这一瞬间，深渊之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戾气止不住疯狂地蔓延，仅仅只是眨眼间，整片树林已是寸草不生，荒芜一片。

而毫发无损的明黎，始终跪在原地自我喃喃：“南笙……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