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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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浪见状，急忙躲在树旁，生怕被曹婷婷看见，却忍不住往那里瞄去。
过了一会，从殡仪馆里走出来一个男警察，李浪之前做笔录的时候见过这个人。
只见，他走到曹婷婷一家人身边，神情凝重地向他们说了几句话。听完后，曹宇宙爸爸妈妈哭得更加伤心欲绝，开始捶胸顿足，一口一口地喊着曹宇宙的名字。
这一幕，看的李浪心如刀绞，站立不安，蹲下来懊恼不已。
过了一会，见曹宇宙的爸爸妈妈和曹婷婷坐上一辆警车走后，李浪这才站了起来，稳了稳情绪，怀着沉重的心情向殡仪馆走去。
李浪好不容易说通工作人员，见到了曹宇宙最后一面。随后，他在殡仪馆椅子上坐了许久，这才充满自责地离开。
刚走出门口，李浪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他无精打采地拿出来一看，发现又是曹婷婷打来的。
李浪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接，随手把手机息屏，放进了口袋。
哪知道，就在他走向汽车之际，后面传来一声叫喊。
“浪哥！你准备躲着我到什么时候？”
“……”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浪瞬间怔住了。
他扭头一看，发现曹婷婷正拿着还在拨号的手机，满脸泪痕地朝李浪走来。
“婷……婷，你……你怎么……”李浪欲哭无泪，不知道该说啥好。
”浪哥，我刚才就发现你的车了，我哥的事……警察都告诉我了……你……你干嘛要一直躲着我，不接电话？”
看见一脸憔悴、脸上还带着伤的李浪，曹婷婷的情绪再次破防，泪流不止。
李浪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叫唤了几声，说道:
”婷婷，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宇宙！他是为了救我才走的，我实在是没有脸面再见你……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补偿你们的……婷婷，你打我骂我吧，我……哎……”
“……”
“浪哥，你知道吗？警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哥……我哥为什么死了？”
曹婷婷看着面前的李浪，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实在不敢相信，前几天刚陪爸妈和曹宇宙接过视频，这才几天时间，见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婷婷……都怪我……是我在外面招惹了仇人，中了圈套……宇宙为了救我，被堵在了里面……”李浪心里有愧，不敢直视曹婷婷，死死的盯着地面。
曹婷婷抹了把眼泪，在原地抽搐了一会，伤心欲绝地说道:
“李浪，你……你真的让人琢磨不定，我先前感觉好庆幸，遇到了你这个贵人，不仅帮我和我哥解决工作，还处处帮我出头……但你同时……又让我去偷拍，这次又被仇人追杀……在我的认知里，这些都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啊！浪哥，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婷婷，我……”
听到曹婷婷带着质问的语气，李浪顿时沉默了。
曹婷婷这可谓是“深入灵魂”的拷问，让李浪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恐怕连李浪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沉默相对许久，曹婷婷重重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转身，她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婷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宇宙报仇的！”
李浪见曹婷婷准备走了，知道此情此景自己说啥也是徒劳，只好对着曹婷婷喊了一声。
曹婷婷听到这话后，只停留了一下脚步，双眼含泪地看着远处，一句话没说，还是离开了。
同样接受不了事实的李浪，知道自己不会得到曹婷婷的原谅，沮丧地跑到车里坐着发呆。
李浪随手翻开座位中间的物品放置格，发现里面放着一包拆了的1916和一个打火机，他拿了起来，想起这是之前自己考虑到曹宇宙抽烟，特意“犒劳”给他的，没想到，他再也抽不完了。
李浪缓缓地拿出一根烟放进嘴里，然后用火机点上，才吸一口，就把从来没抽过烟的他呛的咳嗽不止，最后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李浪还是坚持把那根烟抽了一半，并自言自语说了句:
“宇宙，我替你抽完最后这根烟，你在下面安息，我一定帮你报仇的。”
随后，李浪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游荡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何处。
走着走着，李浪看到一家酒吧，正是上次和陈永超来过的那家。他想了想，把车停了下来，准备进去借酒消愁。
酒吧里，依然响着那些网红驻场歌手的沙哑声音，唱着和李浪心情不合时宜的网红歌曲: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被分开
现在会不会有小孩
是女儿像你那么可爱
还是儿子像我这个无赖
我好想看看现在你被谁疼爱
这份遗憾一生的爱
抬头看天空不让泪流下来
……”
“……”
听着这不是情就是爱的歌曲，李浪顿感无聊，便一个人找了个位置，点了一大堆酒，一个人痛快畅饮起来，试图用酒精麻醉自己——至少，能把今天麻醉过去。
过了一会，李浪喝得有点微醺，这时，几个衣装性感的美女走了过来，看见李浪，一个个眼睛里发着光，直接坐在他的旁边，其中一个眼神暧昧地问道:
”帅哥，一个人？我叫苗苗，让我们几个姐妹陪陪你吧？”
说完，那美女没等李浪同意，主动拿起一个酒杯，哪知道，醉眼朦胧的李浪却突然来了气，猛地拍了下桌子，吼道:
“谁让你们来的！都给我……滚！滚滚滚！”
“……”
几个美女见这位帅哥如此“不知抬举”，气得花容失色，丢掉酒杯起身就走了。临走时，苗苗还不忘白了李浪一眼，嘲讽道:
“我呸，装什么装，傻逼一个。”
苗苗埋怨的话，刚巧被一个从厕所里出来的美女听到，她不经意间往李浪那边看了一眼，随后走了几步，却不知为何停住了，随即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很快，她狐疑地又往那边看了看，只见李浪正靠在沙发上，满脸通红，发着呆，喘着粗气。
那个美女盯着李浪看了许久，最终惊讶地捂住嘴巴，心跳也不由得加快起来。
“是……是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