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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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鬼冢姐妹合作，当然不是贪图对方可以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千羽是认真思考过的。
虽然看不上她们的战斗力，这两姐妹能起到的助力确是不小的，光是鬼冢琳这个治愈系魔女就是个非常稀缺的资源。
好吧千羽就是馋别人的妹妹，跟李亦舟这个治愈系魔术师相处了三年，他非常清楚治愈系的重要作用，虽然他自己也曾试图掌控「欧德」，但效果并不理想，也就只能放弃了。
在之后的战斗中，他也不敢保证他们能一直胜利，受伤恐怕是在所难免的事实，可如果还没撑到最后决战就受了重伤的话，迎接他们的可能将是更加疯狂的猎杀。
至于那个疯女人鬼冢樱，只要不会突然犯病就行，而且就对方的实力，千寻一个人就可以轻松碾压她们，这样白天说不定他们也能更好过一点。
还有就是对方找到的那把遗迹兵器也被千羽厚着脸皮要了过来，就是所谓的加钱！
关于这姐妹两人的遭遇，千羽其实也有过一些了解，大概也明白她们为什么会憎恨鬼冢家，但这种事情他除了表示同情，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她们的，但如果真的有机会，他也不介意送那些恶心的家伙去死了。
重新拼接过后，千羽手中的剑已经有二十九块完好的护符，不过其中的能力也是稀奇古怪，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造型也实在称不上美观。
从鬼冢樱那里千羽还获得了一个情报，北欧那边的组织已经拉人组成了同盟，而他们的目标也不是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是想办法猎杀九州帝国的被选中者。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他们肯定也不想帝国再出一个南宫牧那样的家伙。
“嘁！就那些杂碎也当炮灰也不够格吧！”
倒不是千羽看不起他们，北欧如今的几个小国只是抵抗兽潮侵袭都费劲，也妄图阻拦帝国的脚步？
“千羽君还是如同当初一般的傲慢呢！”
鬼冢樱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点的不悦。
傲慢！其实不管是千寻还是千羽，这两个家伙都是一样傲气的家伙。
生在作为最终胜利者的帝国，并且是在南宫世家那样的地方，从小便被帝都的风气所熏染，加上他们一出生便站在山顶之上，所以哪怕他们没有刻意表现，那存于骨子里的傲气，难免有时候会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千寻，我们或许可以改变一下计划了，想必他们也能发现这处虚境内掩埋的东西，一点一点去探索太慢了，现在天时对我们有利，要不主动出击如何？”
“诶？可以吗？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了！”
千寻眼眸星光，一股浓烈的杀意弥漫开来，让她整个的画风都变得有点奇怪了。
见状，千羽也没有意外，身上的气质同样发生了剧变。
能从那个地方出来，他们虽然没有完全变成那些家伙理想的兵器，但也相差不多了。
永生药业，这是一家无法单纯用好坏来区分的企业，迄今为止，他们为了拯救这个世界，用尽了肮脏的手段，而千羽和千寻也是他们诸多杰作中的两个！
这也是千羽会和老头子决裂的原因之一。
——
一似乎是遗迹废墟的地方，两队人马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这些人也都意识到了这里是一处有很高价值，且不曾被开采的虚境。
有几个人同样发现了和千羽类似的遗迹兵器，不过他们都看不懂上面的符文，虽然能用，但他们也察觉到了这些破损的遗迹兵器似乎并不如自己的镀魔武器，尽管这样，还是阻止不了他们探索遗迹的热情。
此刻两波人在遗迹相遇，自然不可能相安无事的继续探索。
一场魔术师配合魔女的战斗一触即发，这种战斗如果没有特别强的能力，或者魔术，那么最高的魔女战力将决定胜负的走向，魔术师的作用几乎只能从旁辅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新时代的魔女和魔术师的差距太大了，最终早一批的魔女只要没有夭折差不多都达到了四阶，而魔术师大多也都和千羽差不多，极少能在这个时间达到21级。
所以如此看来，之前那个自称金狮家族的少年确实有点本事，仗着阶位差距，和拥有加护的千羽硬刚而不败，还是千羽不讲武德让千寻帮忙才能击杀。
稍稍一提，这边其中一方便是准备猎杀千羽他们的北欧联盟，为首的一位同样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手里还握着一把长枪，造型是仿造传说中神王奥丁的永恒之枪所打造的，枪尖还刻印了穿透咒文，本质上依旧是镀魔武器。
而站在他身边的魔女则是穿着一身黑色的修女服，用白色的布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手中握着一把宛如十字架一般的长剑。
“是混乱之土的祸害吗？那么开始清除吧！”
修女双手持剑黑色的雷霆在她身上环绕，身形刹那间出现了一阵闪烁，下一刻她已经出现对面一名魔女的身后，十字长剑只是简单的挥砍而下。
而后，一道贯穿大地的雷霆猛然炸响，地面崩裂，剧烈的冲击波竟是将周围的人震飞，而被直接命中的那个魔女，也躺在地面炸裂的坑洞里，身体已经血肉模糊焦黑一片，不过魔女堪比兽的顽强自愈能力让她没能直接死去。
四阶打三阶，虽然可能只是差了一两级，却有着本质的蜕变，只是一招就差点秒杀。
对方见修女的实力恐怕要超出他们太多，瞬间萌发了暂时撤退的念头，可念头只是刚刚升起，修女便再次将长剑往地上一刺，他们四周便升起了一道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结界，切断了他们想要逃走的退路。
那么似乎只能拼死一搏了，双方再次爆发激烈的战斗，只是准备再次出手的修女却突然停手了，微微抬头，被蒙住的双眼望像远方的夜空。
“那是什么？”
皓月高悬，一抹赤红带出长长的紫色尾焰划破夜幕，宛如最耀眼的流星一般朝着这边坠落，还未降临，边让修女感到了一股直面天威的压迫感与炽热！
来不及多想，慌忙间撑起一道屏障，而那抹赤红已然坠落而下。
“轰！”
足以刺破耳膜的爆炸响起，恐怖的冲击波席卷全场，整个遗迹也在顷刻之间被完全推平，爆炸的光辉比太阳还要耀眼，倾斜的火焰瞬间将这里的一起全都吞没殆尽。
待烟尘散去，大地已经变成了一片赤红的焦土，远处也缓缓传来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
“哎呀～就这，还以为多狠呢，就这些臭鱼烂虾也敢来猎杀我和千寻？”
“哼哼！有妾身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葛格的！”
“嗯，千寻真乖！”
某个贱人，一脸得意的伸手在小千寻的脑袋上摸了摸。
“说起来，是因为千寻变强了的原因吗？我们魔力融合产生的聚变反应威力好像更大了！”
不同属性的魔力攻击是可以产生元素变化的，而魔力融合则是更近一步，向千羽和千寻两人的精神力契合度非常高，可以直接控制他们的魔力进行融合产生聚变反应，从而让千寻的魔力箭矢的威力得到增幅，并附带爆破的溅射伤害。
事实上，达到四阶，千寻自己便可以让单一元素魔力产生聚变，也就是极致的火焰，达到类似原子吐息类似的效果，只不过以她现在的等阶还无法达到那么夸张的温度。
“葛格也有变厉害哦！”
“好了，不用安慰我，大不了以后就抱千寻的大腿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努力了。
“诶？大，大腿什么的，如果葛格需要的话……”
小千寻忽然小脸一红。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千羽在她的小脸上捏了捏，而后上前查看他们的战况，在场的魔术师几乎全部阵亡，剩下的十余位魔女也都受了不清的伤，全都目光怨恨的盯着他们。
“阿拉阿拉～我们也该出手了！”
鬼冢樱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也不管千羽的意思，缓缓朝着对面这些女孩走去，而鬼冢琳则是拿出一把改装过的磁轨步枪朝着魔女们射击。
单靠她们两个想要消灭这么多受伤的魔女依旧不现实，千羽虽然对向这些孩子出手有些不忍，但这里是战场，可不是同情她们的时候，这些魔女可不是什么音轻体柔易……咳咳！
总之，稍有不慎就会被她们干掉，怀抱这怜悯之心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也是对一直守护他的千寻不负责任，应该是要对她负责的吧！
正好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平时除了千寻可很少有机会跟魔女战斗啊，而且就千寻那个家伙，一直都对他放水，好吧，就算是知道结果，但直接被千寻秒杀的话果然还是很丢脸吧！
“贯穿吧！圣枪！”
——
而在遗迹远处的某处小山丘上，修女和她的魔术师静静的望着遗迹方向的战斗。
“为什么不直接反击？加上那么多魔女我们完全有机会将他们杀死的！”
少年魔术师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正面作战我们没有赢的可能，你不是南宫千羽的对手！”
修女淡淡道。
“呵呵！那么你就能打败南宫千寻了？”
“我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才说我们正面作战没有赢的机会。”
“那你打算等到白天？”
“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修女摇了摇头如此说道。
“好吧！不管是我们还是那些家伙都只是为了试探他们的炮灰罢了，不过你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吗？”
“活着？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活着！所以我们是否活着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修女的话让少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如果人间本就是地狱，那么是否死去又有什么所谓呢？
两人没再继续看下去，毕竟如果让千寻发现的话，他们可能就走不了了。
——
“如果在仪式里死去会怎样？”
千羽曾经问过安娜这个问题。
“当然是回归我主的怀抱，魂归冥界，那些可爱又纯真的孩子说不定会去到另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灾祸，没有饥荒，也没有痛苦，哪里她们都将获得幸福，因为那里是寄托了一切美好祈愿的理想乡！”
“那……那还真是美好呢！”
毫无缘由的，千羽相信了安娜说的话，虽然有些可笑，但他也愿意去相信真的存在那样的理想乡。
又或许他只是将这当成了一个借口，可以让他内心的负罪感稍稍减轻一点。
但无论如何粉饰，有着怎样不得不做的理由，手上的血迹可以洗去，身上沾染的罪恶却永远也无法洗白。
这次千羽在那些魔术师身上一共也只收集到了六块完好的护符，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还没自己好，还是他们根本没有主动去收集。
正在摸尸的千羽忽然被人拉了拉，回头看去，居然鬼冢琳。
“帮你治疗。”
平淡的话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千羽点了点头直接往地上一坐等着这只小家伙帮他治疗。
毕竟是和魔女战斗，哪怕有千寻帮忙，单独应付一个受伤的魔女依旧凶险万分，旁边的鬼冢樱几次都差点被干掉，也才勉强拖延了几分钟的时间，千羽也好不了多少，身上纳米战甲也多处被贯穿。
然而战斗的过程几乎可以用千寻单方面屠杀来形容，三个三阶的魔女交给了千羽三人，四阶的也还剩九人。
这个时候绝对的战力差距就体现出来了，魔法术式，体术，以及武技，千寻几乎完全碾压。
“葛格～对不起，是妾身没有保护好你！”
千寻坐在他旁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有些自责的说道。
“嘛～别这么说，千寻已经很努力了，也很厉害，虽然很想大言不惭的继续说什么保护千寻之类的话，但现在我只是希望自己也可以稍稍帮到千寻一点。”
千羽有些无奈贴着她，蹭了蹭她的小脑袋。
这次与魔女一战，千羽也彻底认清了自己和魔女之间的差距，即便是在最强状态下，就算用出加护和天诛，只有对方还有一口气在，那么死的一定会自己。
三阶重伤的情况下仍是如此，还是有治疗希魔女辅助的情况下，他们也仅仅是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就差点被干掉了。
魔术师想要追赶魔女的脚步，真的是拿命在填啊！
看着渐渐西落的银月，千羽又是一阵苦笑，午夜已经过了啊！
而此时的鬼冢樱躺在地上，浑身浴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表示她还活着。
“啊哈哈哈～好痛啊！差一点就死掉死掉了呢！千寻君，你果然还是那么强大！”
鬼冢樱发自内心的配合这个强到离谱的男人，她之所以敢向魔女发起进攻，完全是因为她和琳可以生命链接，依靠对方拿恐怖的自愈能力和恢复力强行跟魔女过几招，事实上也只是被动的挨打。
而这个家伙是真的恨不得把他那有硬又长的长戟捅道那个魔女的嘴里，真是相当的粗暴呢，她光是想想如果自己也被那样粗暴的对待，身体就忍不住兴奋到颤抖呢。
千羽没管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等琳帮他治愈得差不多了，他便牵着千寻的手朝着遗迹的地下入口走去。
“姐姐大人刚才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吗？”
琳面无表情的淡淡问道。
“是哦～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不堪呢，琳要听听看吗？可以凑近一点哦，诶？等一下！琳！我开玩笑的，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啊！”
已经走出去一段路的琳还是没办法彻底放弃她不管，只能转身回去继续帮她治疗。
“嘛～琳嫌弃鄙夷的样子也好可爱！”
如果是千羽大概是看不出此时琳的表情和刚才有什么不同。
而另一边走到遗迹深处的千羽和千寻在一块巨大的石碑前停了下来。
说是石碑，因为上面刻印这许多的符文，但它的造型看起来又像是一座高塔，而高塔之上挂着一轮散发着淡淡光辉的银月！
千羽望着那轮银月，眼前忽然一亮，而后抓着石碑边缘几个起跃便来到了石碑之上，伸手轻轻触碰那轮银月。
悠久的不知处于哪个纪元的祭祀画面涌入千羽的脑海。
月神！
一道模糊不清，身披银纱的身边背后有这一道月轮，给处于黑夜里的地上生灵带来了月亮的光辉！
迷失在黑暗中的人们从此开始向她祭祀和祈愿。
画面戛然而止，千羽的手已经将那轮月亮取了下来，不对，准确来说这应该是一面盾牌。
不过此刻它的光辉却已经消散了，千羽也没想太多便落回了地面。
“葛格～这是什么？”
千寻疑惑的问道。
“大概是月亮吧！”
说出这话的瞬间，千羽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怎么会是月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