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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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千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智能，登录自己的账号。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向备注老头子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在么？”
“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过一会儿便回复了。
“别装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啊！”
“老头子，那个所谓的仪式应该很危险的吧，你这都不告诉我，不怕我死在里面吗？”
“还行吧，当初我差不多是一个晚上就打穿了！”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啊！
“而且你不是已经说过脱离南宫家了吗？所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心脏仿佛又被扎了一刀。
“老头子，是我错了，拜托给份攻略，你也不想千寻还这么小就没了哥哥吧！”
远在帝都某座宅邸内的首辅大人，眉头微皱，一只拳头忍不住用力捏紧。
而在他身旁的宛如侍女一般打扮的女子，已经是面布寒霜，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的刀柄。
过了一会儿，这位首辅大人才无奈一叹。
久远的记忆再次回归，他缓缓起身，他身后的刀架上摆放着一把长刀，刀鞘上的雕花十分精美，看起来像是女孩子会喜欢的刀，但它绝对不只是一件展示品，因为这把刀的主人曾和他一起创造了一个奇迹。
就像是在抚摸爱人的手一般，南宫牧轻轻的抚摸着刀鞘，目光飘向侍女打扮的女子时，目光又带上了一抹无奈与愧疚。
女子本该对此习以为常了才对，但她低着头的眼神里却隐藏着一团扭曲且疯狂的火焰。
——
最终千羽还是从老头子那里知道了一些相关的信息，可惜并没有什么攻略可言，因为当初的老头他们确实是一路横推过去的，除了身为唯一的人，其他的都是敌人。
不过想来也对，那个时候的帝国确实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对于帝国的敌人来说，任何翻盘的可能都必须被掐灭，可想而知，那时的老头子同样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但即是面对那样的困局，他们依旧可以打赢那场战争，真是不可思议。
而如今轮到他，还有可能赢下这场战争吗？
向魔神祈愿？
这种事情，不管最终的愿望会以怎样的方式实现，如果是让其他势力的人取得最后胜利的话，会有怎样的后果难以预料。
他永远不会高估人心的善良，因为他自身就是一个内心丑恶的家伙，所以对世人都报以最恶劣的揣测。
事实上，在如今的时代，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圣人存在？即使是被当做英雄的老头子，同样有着偏执与黑暗的一面。
但是现在，这样可能改写人类命运的重担突然压在他的肩头，还是让他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实在是太突然了，从老头子的字里行间便可以看出对方的严肃，被那样的人给予厚望，这一刻他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有特意告诉自己。
前所未有的压力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在这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完全没有想过那场所谓的仪式的严重性。
万一有哪个怀着崇高理想的家伙，祈愿让这个世界一半的生灵消失呢？
而消失的人里正好就有他在乎的人，比如千寻！
开什么玩笑？无论有着怎样伟大的理想，他都无法接受啊！
身后传来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千羽立即退出了自己的账号，打开夜巡司的内部网站，假装是在浏览论坛的信息。
不过，从浴室里走出的千寻似乎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自顾自的从柜里里拿出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
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撒着娇，请求自己帮她才对的啊！
眼睛还在盯着屏幕，千羽的心思已经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这是小希忽然坐到了他的身边。
“嗯？有事吗？小希？”
少女摇了摇头，大大的眼眸里透露着担忧。
她什么也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是看出自己在硬撑，所以想要安慰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吗？真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
千羽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
小希的眼神里还是有些疑惑，或许是不太理解摸摸头表达的意思，但她并不抗拒这样的动作，被这样抚摸着让她感觉有些舒服。
“我没事哦，谢谢你，小希。”
“嗯？”
希尔薇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千羽瞬间一阵尴尬。
“那个，这么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小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她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乖巧模样，千羽倒也没有注意这点。
不过这时听她主动提起，千羽的脑子里刹那间便闪过了数个称谓。
官人、达令、亲爱的……或者爸爸？
不行，太变态了。
千羽想了好一会儿，似乎也只有那个比较合适了。
“要不小希也叫我哥哥好了！”
在他下意识说出这话的时候，房间里的温度似乎突然下降了，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刚反应过来不妙的时候，已经停止吹头发的千寻忽然转过头来，而后露出了一个可爱又温柔的笑容。
“哦～这样小希也算是哥哥的义妹了吗？那么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吧，还请多多关照了。”
听不出千寻语气有什么不对，就连他们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感应也没能察觉出千寻的真实情绪到底如何。
老实说，千羽倒是希望这个时候她能生气的跳起来给自己胸口来上一顿小拳拳，只可惜千寻并没有，就像是真的为家里多了一个家人感到开心一样，上前拉起小希，朝着楼上走去。
千羽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能开口，这下应该是彻底被讨厌了吧，恐怕以后再也难以回到以前了。
后悔吗？这样的情绪当然是有的，到不如说，感受到千寻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冷淡后，他难过得要死。
关闭智脑，千羽了无生趣的朝着楼上走去，睡一觉或许就能好点了吧。
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盖上小被子，刚没骨气的抽了抽鼻子，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千羽揉了揉眼睛，看向进入卧室的身影。
“千寻？”
一股期待，夹着忐忑不安，还有感动的情绪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我只是来拿个东西，哥哥晚安！”
淡淡的说完，千寻便抱起自己的猫猫抱枕，离开了他的卧室，并贴心关上了门。
就这么走了？
侥幸心理破碎了一地，冰冷的现实狠狠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身体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千羽侧躺在床上，又裹了裹身上的小被子，今晚的夜，似乎有些冷。
——
“叮铃铃～”
清晨的闹钟声响起，一只有气无力的手轻轻按停了它。
千羽宛如机器人一般，身体僵硬的起床换衣，路过隔壁卧室的时候，瞅了眼门上挂着的粉色爱心的门牌时，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而后缓缓下楼洗漱。
在他走了没多久，那扇房门就打开了。
千寻和希尔薇一同下了楼，刚好与洗漱完的千羽撞见。
千羽下意识的将脸扭到一边去，可千寻还是看到了明显的黑眼圈。
早餐吃的不是饭，而是沉默。
希尔薇虽然看出这两个人的不对劲，但她却不懂其中的缘由，同样只能保持沉默。
等到准备去学校的时候，千羽却发现这两只居然换上了一双带轮子的鞋子，跑起来那速度似乎不必他的青春号要差。
一股名为心死的情绪将千羽吞没，整个人都失去了色彩。
以至于，连秋姐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听见。
来到教室的座位坐下，夏诗羽不明所以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这家伙仍旧毫无反应。
“他这是怎么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被他妹妹甩了吧！”
李亦舟一脸肃穆的说道。
“诶？这么严重吗？难道今天世界就要彻底终末了吗？”
夏诗羽脸上的神色异常夸张，不过对于很清楚千寻有多喜欢这个家伙的她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想都是只有千寻那个小可怜才有被甩掉的可能吧！
——
如此照常上学，去基地锻炼，对于即将到来的仪式，他现在倒是没有多害怕了，打不过就是认输，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不知道会排到怎么样的队友，但愿是队友吧！如果不是的话，就找机会先下手为强。
虽然这么想似乎是在摆烂，但他现在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哪怕是秋姐提出手把手教导什么的，他都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关于仪式的事，他并没有告诉秋姐，因为如果不能被选上的话，知不知道这件事都毫无意义。
如此又过了两天，时间来到周六。
千羽还和以往一样早起准备做早饭，千寻这时却从楼上下来，身上换上了一身漂亮的白色洋装，头上还戴着一顶贝雷帽，提着包包兴冲冲的走到玄关换鞋，似乎是要出门。
“诶？千寻不吃早饭吗？”
“哦～我在外面吃，今天可能回来的比较晚，老哥不用担心我！”
“和谁一起？”
“没有和谁了！”
说完千寻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现在的称呼已经变成老哥了吗？以后应该就会直接变成「喂」吧。
终于，他也体会到在意的人开始和别人亲近的那种失落感了。
怪不得以前这只小醋坛子，见到他和别的女孩子亲近就拉着一张小脸，恨不得将他身边的女孩子都赶尽杀绝一样，因为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只有自己。
如今轮到他，他也恨不得将蛊惑了千寻的那个家伙狠狠的揍一顿，他说的就是那个叫五更璃乃的百合妹。
早该看穿的，那个家伙对千寻图谋不轨，这两天千寻和他疏远后，就和那个家伙越发亲密了，时不时还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也不知道那个混蛋说了什么，让纯洁又可爱的小千寻露出那副娇羞脸红的模样。
别问千羽是怎么知道的，这家伙特意学了一手潜行术，课间的时候偷偷跑到初中部窥探自己可爱的妹妹。
要说起来，他一个男高中生，躲在校园花坛后面，盯着一只刚上初一的小萝莉，怎么想都像是一个hentai萝莉控吧！
现在千寻又去找那个家伙了，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千寻说不定就要被这个可恶的百合妹攻陷了啊。
开口阻止的话，好像没有什么好的理由，说不定还会被千寻更加讨厌，似乎只有继续跟踪了，啊呸！他只是担心妹妹会遇到坏人什么的，跟上去暗中保护，嗯！就是这样！
于是，千羽也不做早饭了，回到房间换了身简单的休闲装，似乎是怕到时候被发现了会尴尬，所以他便拉着希尔薇一起。
“哥哥要和我一起出门吗？”
到千羽家这么久，小希都还没有怎么好好出去逛过，基本就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嗯！说起来，这么久都没有怎能带小希出去玩过，今天就好好陪陪你吧！”
千羽只是信口这么胡诌，可听在单纯的小希耳中，一股莫名的感动让她忍不住心花怒放，她并不太懂这样的感情，但她知道自己因为他的温柔而感到开心和温暖。
毕竟，在这之前，并没有人这样温柔的对待她，哪怕是虚假的欺骗也不曾有过。
于是两人收拾了一下，便也出了门。
虽然不知道千寻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但是要找到她对千羽来说并不是难事。
打开手机的定位，很快他就在地图上找到了千寻正在快速移动的坐标。
这绝对不是他变态到在千寻身上放追踪器，而且他们的手机都附带定位功能，很早就绑定在一起了，如果千寻打开定位功能就能看到千羽就跟在她后面。
三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学校附近，千羽和小希悄悄的跟在后面，虽然不懂千羽为什么要这样跟着千寻，但乖巧的小希还是尽力让自己不被千寻发现。
当千寻来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脸上戴着半张面具，腰部有着一对用来装饰的翅膀。
“你这是cosplay吗？”
千寻扯了扯嘴角，虽然她也喜欢看动画片，但对穿着这种奇怪衣服，变身马猴烧酒什么的还是有些抵触的。
“这可是母亲大人视作最强宿敌的昼天使哦！可惜没有合适的银色假发。”
少女撩了撩自己还算得意的一头黑色直长发，摆出一个略显中二的姿态。
“你的样子明明更适合哪种温婉的和风美人吧！”
千寻实在搞不懂这家伙，明明顶着一张和风美人的人妻脸，为什么偏偏是一个中二病？
“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啦，可是那样的话，不就跟母亲大人完全没有区别了，这样根本没有任何赢的可能嘛。”
少女有些泄气的摘下面具。
不出意料，是璃乃。
这家伙和千寻差不多大，不过那张小脸已经初显妩媚，很显然这个家伙的身体还在发育。
“你不也是魔女吗？”
千寻看着对面略有弧度重要部位，怨念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我确实是魔女没错了，不过和你们理解的魔女略有不同。”
璃乃小脸微红的将身体扭到一边，而后再次中二气十足的喊出那句台词！
“开始我们的战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