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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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张西望了许久,也没见个人影,大抵是自己听错了罢。刘宇宁如此想着,乘上公交前往不得不去的学校。
虽然是中途转来的学生,但高二本就会以选科分班,不如说本来就是一群素未谋面的“乌合之众”。刘宇宁在这里也与一位名为李珏的女孩结下了深刻的友谊,说通俗些便是“好闺蜜”了。如果将与樊中书的关系视为“假”的话,李珏便是她在这所学校关系最好的人了。
这天的刘宇宁刚刚走进教室就有些双眼无神,这也算能理解,毕竟高三每日到校的时间实在过早,稍不小心就可能睡眠不足,更何况像刘宇宁这样上进的女孩。可今天的课程中总能看出她完全是心神不宁的状态。李珏就坐在她的右旁,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她看到刘宇宁呆呆的样子,不像是在听课,便写了张纸条扔到了她的面前,正从她眼前落下,没曾想她居然连这也没察觉到。
“宁宁,宁宁!”李珏直接低声叫唤了她的名字。
“啊?”刘宇宁这才回过神来,“阿珏?我听课呢。”
简要说一下,和许多人一样,刘宇宁写自己的名字也用着固定的一种字形,而那连笔字和小巧的字体,第一次让少数人看成了“刘宁宁”,这其中也包括了李珏,毕竟她感觉“宁宁”才像个女孩子的名字。也就是这样,李珏总会亲切地称呼她为“宁宁”,刘宇宁也觉得怪可爱的。也就任由她这么叫了。
“看我给你的纸条呀!”李珏说道。
“纸条?”刘宇宁方才低头发现,“哦!”她翻开对折多次的纸条:“发呆好久了,想什么呢?”
刘宇宁思索几秒,原来是刚刚想着以前和陈日天的日子太入神了,没想到一晃都四节课过去了,好像一节课也没认真听。眼看马上就是午饭了,肯定是李珏陪着自己一起走。她一直不愿和这里任何人透露和陈日天的关系,一方面是陈日天的“任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如果让不该知道的人听闻了这件事,绝对少不了来自多方对自己的口诛笔伐。
可现在她的心压抑了这么久,整整一个年头了,陈日天没有回过她一句话。为数不多的两次,是在她生日那天,陈日天设置定时发送的祝福;另一个便是陈日天成人的那天,对刘宇宁的祝福草草回复的一句“谢了”。
一年里这份关系好像让她的心跳都在加快,这一次对于最好的闺蜜李珏,她实在是不吐不快,便递回了纸条:“午饭路上和你说吧。”
这所学校很大,教学楼到食堂几乎有六百余米的距离,再加之她们单独坐一桌,还有回宿舍午休的时间,刘宇宁几乎将事情兜了个底。除了陈日天侵犯她被改口说成“关系进展的很快”以外,像他们常常幽会,放假常去“远离尘世”,还有自己被威胁的全过程,最关键的陈日天交给她的“任务”,全部一一和李珏坦白了。总算是让她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不过她也没有忘记,在最后提醒了李珏:“这些事你…”
“我懂,这种事哪能往外说啊。看你舒畅不少我也放心多了。”李珏打断了她,自己早就想到刘宇宁会这样说了。
“哦,你知道我要说啥呀,哈哈哈。”刘宇宁也尴尬的笑着,这反而显得自己好像不放心她一样了。
午休结束后,李珏想刘宇宁说这些给自己听肯定也想听听自己的想法,便又提起了这件事,好在刘宇宁也不抗拒。能听听闺蜜的想法也是不错的事,至少说明了她没有只把它当成耳旁风。俗话说闺蜜劝分不劝和,李珏也没什么不同,她马上就坚定地提出:“这个陈日天肯定找了新欢了!”
虽然刘宇宁自己也曾这样“胡思乱想”过,但听到别人这么说,她表现出了十分的抗拒:“你胡说啊!不可能,我很了解他的!再说他也不会主动追女孩子呀…”
“不然好好的玩消失。宁宁,你想你这样的女孩子都被他吸引了,你就说他们班上有喜欢他的女孩子不正常吗?”
“我喜欢是因为……我…”刘宇宁突然哑口无言了,她认为自己爱上他的理由实在是太过愚蠢,可偏偏又让自己沦陷,至于理由是什么,她连陈日天也没有告诉。一度认为她不过是一时头脑子坏了陈日天也懒得问,生怕把她问醒了。“…总之肯定是不会的啦!”
“哎呀,最关键就是这里呀,是你追的他,他没有经历过追女孩的辛酸,这种送上门的东西当然不会珍惜啦!宁宁啊,虽然我也不想说,但是他真的可能——我瞎说的啊——看你在他身边的时候能多耍你就多耍几次,你走了之后就用和你处的经验去吊别的女…”
“啊!!你别说了啊!!不会的,他才不会这样,他肯定有他的理由的!”刘宇宁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再听到这些话语。
“说真的呀宁宁,樊中书不是挺好的嘛,你何必执着那个叫陈日天的呢,人家忙着日天日地日空气,我看樊中书就是深情的汉子,你看她为了等你从初中到现在都没谈过诶!”
如此看来,李珏知道的信息不少,却不知道都被省略了关键。
刘宇宁实在不愿接受这种说法,虽然说她不知道但这大致就是事实。她落下李珏,独自快步跑走了。这么一来她本应早早到教室的,可她偏偏是在上课铃打响了几分钟后才来,也算是运气好,语文老师还在开会。
而这中间大概有二十分钟,她将自己关在盥洗室的隔间里,虽然尽力憋住声音却挡不住了眼泪的潸然。今天中午是她为数不多睡的安心的一觉,可本以为终于舒畅的生活又被李珏的一句句如刀般的话语刺穿。回到座位上,李珏也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宁宁,我刚刚说话没过脑子,千万别放心上!”
但伤害已至,这些安慰的话语只显得微薄无力。
当晚刘宇宁带着无尽的沮丧回到家,她再一次的错过了电梯,独自走上了三楼,正旋转钥匙打开了门,却又好似听见身后有人喊着“日天”,她抱着侥幸心理回头,自然是没有任何人在,甚至楼道的声控灯也没有亮,电梯也只是正常的运行。这无疑又给她沉重的沮丧雪上加霜。
方才是陈日天打电话提醒光琉的书包落车上了,光琉乘电梯下楼,因为信号不好,光琉下意识的大声说了“喂!?日天!听得见嘛!?”而正巧在此时,电梯经过了三楼,即便隔着几层金属,但依然挡不住“日天”这两个字在刘宇宁耳中的响亮。
来到了假期,刘宇宁慢慢去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她也花了些零花钱寻找了心理医生,在开导下,刘宇宁稍许将重心放在了学习上。李珏也没有去提起这些事,一切都好像在变好,除了陈日天对于她来说仍然销声匿迹。
而就在这第一周六(两周放一次假),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噩耗再一次到来了。樊中书将刘宇宁单独拉到没人的报告厅后门。
樊中书毫不掩饰地一针见血:“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生?”
这一问题着实把刘宇宁吓得双手打颤:“哎呦你有病吧~今天受什么刺激啦?”她尽量保持平常的措辞。
“别装!我一开始听泰准的朋友还不信,后来我看到你qq记录了。你居然天天挂念着陈日天那个死胖子!”
“你是不是有病呐哎呀!你说金阳都行,还肥宅呢,想试探人家也换个人呀!”刘宇宁回复到。
“我认真的告诉你的,我去办公室拿我手机打电话时候看你手机都没关,点了qq看到你天天晚上都要问他在不在、睡了嘛什么的。见过舔狗没见过你这种舔狗,能被这个肥比爱答不理的。你真卑微。”
“你看错了吧!我怎么可能忘记关手机呢,人天天听都陪着你一起的,哪里惹到你啦?”刘宇宁开始尝试发点小火博取信任。
“哼,”樊中书冷哼道,“我泰准的哥们早听陈日天自己说了,他早就又找了个对象潇洒去了。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被他搞破处了!”
“我,哎呀!你就是不信我,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嘛!?你就听谣言,为什么不信本人啊!”刘宇宁吼道。
“因为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啊!我无法接受这些!我也不想去信,可我那朋友不可能骗我。求你了宇宁,你别再纠缠陈日天那个家伙了好不好,我爱你啊!我比所有人都喜欢你啊!”樊中书虽然是怒气冲冲的,却也带着哀求。
刘宇宁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了,只无奈的吼一句:“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个大傻子!”便推开樊中书走了。
她心里暗暗骂着樊中书的那个泰准的朋友,却也更想——但不忍心——骂陈日天,她已然麻痹了自己,完全不去想发展成这种地步陈日天是最关键的原因。
自此她和樊中书名义上仍然是男女朋友,可彼此却不能完全放下芥蒂,连亲热的举动也少了很多。
而在一个多月后,12月28号那天,在班级举办元旦晚会上,由于是自由表演,李珏总和刘宇宁提议陪自己唱一首。刘宇宁没有爱演唱的兴趣,几番推脱下李珏独自上场了。而她明明是现代流行歌的发烧友,却点了一首老歌《出卖》。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赔了我的命,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
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爱情,好梦一下子清醒,感情像个闹钟按一下就停…”
这些歌词被一句句的唱出,李珏的眼神也在不断的瞟向刘宇宁。刘宇宁也确实从歌词的表面想表达的意思中,听出了另一层含义。
“真的是她…”
此时另一个学校的晚会上,陈日天正在趁着热闹向光琉展示送给她的成人(生日)礼,一条价值七千多的点缀着钻石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