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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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程曦容走到坐在墙边的路景珩面前,拱手说道,“两万敌军已经尽数歼灭,还请少将军下令!”
路景珩面色不佳地揉着双鬓,这一场持久的大战打下来,或许是情绪波动较大的缘故,这头痛发作得更加频繁且剧烈。
听到程曦容的言语,路景珩轻叹口气站起身,扫了一眼周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阳国战士。
看到这些形形色色的目光,有欣慰、有感动、有激情、有崇拜,路景珩也不禁又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知道,这里面有不少老兵都曾跟随自己的父亲作战,而那些年少的士卒也尽是听着父亲的故事长大,自己身为路帅独子,在战场上的表现每时每刻都会受到许多人的注视。
他也看得出,自己没有让这些人失望。
难得的,路景珩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也缓解了那愈演愈烈的头痛。
“如果没记错……”他的声音有些虚弱,连番大战,即使是自幼习武的他也有些顶不住,“我把北疆守军所有的骑兵都留在这里了。”
程曦容急忙拱手回道:“是!北疆守军共一万骑兵,尽皆在此!”
“好。”路景珩点点头,“牵我马来,全军随我出城!”
程曦容见状,踌躇片刻又道:“少将军,此时战局已定,不如让末将领军出城,您留在城中休息……”
路景珩皱眉道:“路家独子,怎有安守后方之理?牵我马来!”
程曦容闻言不禁动容,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几岁的路景珩,心悦诚服地俯首一礼,振声喝道:“是!”
……
“扶瑛呢?快一个时辰了!为何还没有将路景珩擒回来?!”
面对王子的质问,一旁的将领不敢怠慢,赶忙回道:“回殿下,据下面兄弟回传,扶将军正于战阵之外,与一白衣少年对峙!”
“白衣少年?哪来的白衣少年?”
那将支支吾吾地答道:“末将……末将不知,据说是……突然出现,架住了扶将军一刀,随后二人保持这个姿势已有半个时辰……”
“什么?!”阿格埃塔气笑了,“派人上去帮忙啊?这也要本王下令吗?!”
“殿下有所不知……并非是兄弟们不去帮忙,那二人周围方圆十丈之内劲气横飞,飞花境以下的人靠近便会受伤,根本无从下手啊!而且后军已经按您的意思合兵固守,以抵抗敌方骑兵的骚扰……”
“妈的!”阿格埃塔爆了句粗口,“鹤铭又哪里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攻下北疆城?”
也不等其他将领回话,阿格埃塔便自言自语道:“前面前军和中军虽然接不到军令,但也没什么危险……让兄弟们让开!本王亲自去解救扶瑛!”
“殿下不可……”
“嗯?”阿格埃塔回头一瞪,那将顿时不敢多言,只得传令让军士们让开一条通道,随即他也跟着阿格埃塔从军阵中疾驰而出。
刚出了军阵,阿格埃塔便看到远处扶瑛持刀作劈砍状,而他面前则是一个白衣少年以一柄折扇架住了他的长刀,二人则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不过他们本人虽然没有动,他们身边十丈之内却的确是飞沙走石、劲气横飞。
见阿格埃塔杀出,原本在附近兜兜转转的骁骑军当即便有两人纵马上前,由左右两边围攻而来。
“哼!”阿格埃塔冷哼一声丝毫不慌,随着他举起手中那环状怪兵,他那一身蓝甲也随之闪耀起夺目的光华。
眼见两杆骑枪左右袭来分刺两肋,年轻的王子甩手一挥,将右边的骑枪弹开,兵器随之脱手而出,直飞向右边骑兵;同时阿格埃塔一扭腰身,左手将左边的骑枪抓在手中。
“撒手!”
那骑兵倒也听话,阿格埃塔话音一出,他便双手一滑松开了长枪。
仔细看去,那骑兵的双手竟已鲜血淋漓。
阿格埃塔冲锋不停,调转骑枪,一枪便将那骑兵刺下马去。随即他甩开臂膀,消瘦的身体似有千钧之力,那精钢骑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出,眨眼间便又刺穿了一名欲要上前的骑兵。
“凤王轮!”
阿格埃塔大喝一声,那飞旋而出、绞杀两名骑兵的怪兵如同听得懂人话一般,在空中带起一道蓝色的光带,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飞回阿格埃塔手中。
接连斩杀骁骑军四人,阿格埃塔一步未停,依然纵马奔向扶瑛的方向。
力大无穷、内力充盈,这年纪轻轻的擎荒王子,竟也已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奔雷境高手。
“好个雪昭王!”
一声大喝从斜里传来,顿时便吸引了阿格埃塔的视线。
转头看去,那正疾奔而来的骑将,不是路景珩又是哪个?
见到路景珩,阿格埃塔随即便停下了前进的战马,看向对方。
而路景珩也在距离阿格埃塔不足十步的地方停下马来,“数年不见,却不想贤弟成长到如此地步,为兄心中甚慰。”
见到了路景珩,阿格埃塔脸上的怒意反而消散几分,听到路景珩的话,他沉声回道:“小王成就不值一提,只是不知,为何恩公至今仍是逐影境?”
路景珩也不隐瞒,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神魂不全,再高境界恐怕是此生无望了。”
“如此……”雪昭王的脸上露出惋惜,“恩公仅凭一身武艺便可一回合斩杀息泽,如此武力却遭此厄运……实为命运不公。”
知道阿格埃塔的惋惜不是假的,路景珩也露出一丝笑意,“无妨……成大事也未必一定要万人敌的武力。”
“小王自然知晓……”雪昭王身上再次闪烁起莹莹蓝光,正色说道,“恩公绝非泛泛之辈。只是今日你我立场有别,即使小王再不愿意,今日也要擒下恩公,回国复命。”
“哦?”路景珩脸上挂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阿格埃塔却误会了路景珩的意思,又道:“本王以性命担保,押送恩公回国之后,绝不会伤恩公一分一毫!”
“你啊……还像是当年那个小孩子。”路景珩笑意更浓,“你如何就确信自己能擒下我?”
“恩公早已厮杀许久,没有内力支撑,我观恩公体力早已不支,而本王神完气足,身边又有诸多猛将……”
正在此时,另一边对峙的白衣少年与扶瑛二人仿佛醒了一般,突然动了起来。
白衣少年折扇一震,扶瑛手中长刀顿时弹起,其上的庞然巨力让细雨境的扶瑛竟也险些兵器脱手。
运力抓稳兵器的扶瑛中门大开,白衣少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撩衣转身,下一刻一只雪白的短靴便印在了扶瑛的胸口。
一道内力光晕在他脚底扩散开来的同时,扶瑛也如一颗出膛的炮弹般“砰”的一声倒飞而出,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诸多猛将……”阿格埃塔愣了片刻,心中一狠,“况且,你的北疆城早已被我的奇兵攻破,此时,恐怕已经要到你阳军的后军了!我军已成合围之势,恩公今日插翅难飞!”
看到扶瑛倒飞出去的路景珩早已忍俊不禁,听闻阿格埃塔的话更是放声大笑,他回手将马背上拴着的一个物件解下,随手扔到二人中间,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路景珩戏谑道:“如果你说的是鹤铭的话……喏,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