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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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岁那年……也活捉过一个刺客，不过他是块硬骨头，我爹什么都没有审出来，最终他死了。”
夜色已深，此时的众人已经在那间客栈住下。
为首的被路景珩一刀肾击，自然是失去了战斗力，其他人在场上战力出现不均之后，也没有坚持多久。
按照路景珩的意思，这些人只留了两个活口，便是那为首的蒙面人，还有一个运气比较好的小伙。
“不过当时有一个问题，就是我还太小，我爹不允许我参与审问。”路景珩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把匕首，沙妮坐在他身边，而寂鹰则按着那被肾击的蒙面人，让他跪在地上。
“如果当时有我参与，说不定就能问出些什么了……不过现在也不晚，你说是吧？”
蒙面人的真容众人也已看过，是一张……不太好形容的脸，总之路景珩看过之后又亲手给他戴上了面罩。
此时这蒙面人虽然是跪在地上，不过却也是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路景珩，要杀要剐随便你，休想从我们嘴里问出我们师门的消息！”话说一半，这蒙面人露在外面的眉目渐渐变得狰狞，“我们早就经历过刀砍火烧的疼痛，刑罚对我们没有意义！”
路景珩了然般地点点头，随即看向沙妮，“姐姐，怎么办？”
沙妮本是坐在这里看戏，此时路景珩突然问她，她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啊？我怎么知道。”
路景珩笑了笑，继续看着那蒙面人，手中匕首仍在上下翻飞，“我其实……倒是不担心撬不开你的嘴。我感兴趣的是……我和你们说白了毫无关系，你们为什么要前赴后继地来杀我？”
蒙面人闻言怒道：“老子说了很多次！我师父因为你被废了一身修为！一日为师，终身……”
“停停停……”路景珩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所以，你师父又是为了什么？不止你们这两次，还有其他的，总不能都是来给你师父报仇的吧？”
“一诺千金重！我师父与人约定要取你性命，那自然……”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堂堂将门公子，难道却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路景珩闻言思索片刻，又道：“我六岁时，那个被活捉的刺客，说过这样一句话，‘一诺千金重，一诺重千斤！自己的承诺连千斤的分量都没有，凭什么去拿那千金的报酬？’嗯……有点意思……可是你们也是中原人，接这营生之前就没想过，我路家镇守大楚北疆抵御擎荒，你等杀了我这路家唯一继承人，怎能符合大义？”
蒙面人听罢，即刻哈哈大笑，不屑道：“路景珩，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若是要杀你爹，我说不定还想一想国家如何，只是杀你一个公子而已……谁知道你这富家公子未来会是什么鸟样？我承认你确实练了一身不错的功夫，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多半也是个欺男霸女之辈！”
“哼……”路景珩还以冷笑，“原来你等浅薄至此……却是出乎我的预料。那么和你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看向寂鹰，“记得我教你的方法吗？”
看寂鹰点头，路景珩便随意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枕在脑后，念道：“荒唐至极的坚持，莫名其妙的嘴硬。”
另一边，寂鹰将那蒙面人的面罩再次摘下，将他绑在一张一端被支起的长凳之上，头低脚高，又将一片抹布覆在他脸上。
此时，那蒙面人还不知道他要遭受什么样的拷问，仍在破口大骂。
路景珩冷笑一声，边起身边道：“希望一会儿你还能骂的出口。你的同伴现在正在另一个房间审讯，我奉劝你也别打什么招供假情报的心思。”
说罢，他便拉起沙妮往外走去，“走吧姐姐，虽然没什么血腥，但是你也还是不看为好。”
路景珩教给森澜众人的不是别的，正是水刑。所以路景珩丝毫不担心他们不招，毕竟经历过专项训练的特工都未必能坚持下来，几个江湖浪子，断然不可能顶得住。
“今天这倒是意外收获。跟着师父这十年我深居浅出，几乎不露面，这次刚出来不到两天就遇到这股埋伏……”路景珩深深吸了一口夜风，笑道，“王宫里有二心，而且要杀我的这股势力也不远。”
沙妮点点头，“你打算怎么办？”
路景珩耸耸肩，“以牙还牙。虽然我们这几个人就算杀到人家老巢也可能打不过，但是我们可以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
“见机行事咯，毕竟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哈……”沙妮呼了口气，这些事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陌生，“还有一个问题，贺小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路景珩点点头，“自然听说了，对于真相也有一些猜测，不过阳王不让我插手。”
“嗯？”
看沙妮露出不解之色，路景珩又道：“那日进宫，阳王问我知不知道贺小江出事了，听说我知道之后又说叫我来不是为了这件事，他的态度就很明显了，他不打算和我聊这个，也不打算让路家掺和进来。”
沙妮闻言了然，又道：“那……你爹和贺将军也快回来了吧，阳王打算怎么处理？”
路景珩思索片刻，回道：“没有真凶的相关证据，贺郊便也不能做什么，阳王只要象征性给贺家一些安抚的好处，也便罢了，多了反而显得内中有鬼。既然阳王要亲自处理，应该能料理干净吧。不过阳王这般行事，我也就更加确定这事和杨斐有莫大的关系。一旦被贺郊掌握到什么线索……可就不好办了。”
“既然如此，阳王为什么还要坚持把这件事瞒住呢？后果可能更恶劣啊。”
路景珩轻蔑地笑了笑，“没办法，杨子潇国之栋梁，杨斐又不成器……世家子之间的纷争，不闹出大事一概好说，出了事也是真难处理。”
“但愿我们回去之后不会看到一个混乱的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