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扬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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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永不停歇,一年匆匆而过。
徐家早已在凤阳府站稳了脚跟,靠着徐立的威名,不大不小的占了几间铺子,做了些小买卖,算是给徐家二老找些事做,人老了,就闲不住。
徐明,徐姝,李凤,张随,李小甜,李凤,张随,是李二喜和张明的儿子,李小甜是李同的小孙女,这五个小家伙,一年来,都跟着徐立练武。
资质不同,徐立便给几个小家伙各自定做了一套武功,因材施教,徐明这小子性情跳脱,被徐立着实狠狠收拾了几次,如今见到徐立,就如老鼠见了猫一般,乖乖巧巧,不敢造次。
此时,五个小家伙正排成一排,站在渡口处。身后站着徐家二老,还有李二喜,张明,李同一些镖局老人。
徐立长身而立,长身一礼,恭敬的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口中言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还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天凉加衣,多用餐饭,孩儿离家万里,不能在身前尽孝,还请二老,多多保重!”
“你去吧,记住,与人为善,不可做伤天害理之事。”徐金苍老的面容布满了悲愁之色,此子,一鸣惊人,凭一己之力,挣下这偌大的家业,可谓是光宗耀祖。男子汉,应该游历四方,虽然不舍,但更多的是担心徐立的安危。
“是,父亲,孩儿省的。”徐立答道,又转头看向了母亲。
“一定照顾好自己,多来书信,遇见大事,保命要紧,不可逞强。。。还有。。”徐母伸手紧了紧徐立的风衣,已然是泪眼涟涟,泣不成声。
“是,母亲,孩儿知晓。”徐立点头称是,缓缓起身,看向李二喜众人。
“李叔,张叔,李伯,家中诸事,多劳你们费心了”徐立言道。
“少东家放心,愿效死命。”几人一齐恭敬言道,纷纷躬身一礼。
“你们几个,好好练功,莫要懈怠!”徐立又看向这五个小家伙,沉声嘱咐道。
“放心吧,大哥,等你回来,我就名扬天下了!”徐明嘿嘿一笑,大言不惭道。
“好,大哥等着你,名扬天下那一天!”徐立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徐明的头,小家伙吃痛,脖子一缩。
徐立转身上船,又回首恭敬一礼。
“父亲,母亲,孩子去了”徐立大喊道,心中充塞着离别之悲。
岸上众人,纷纷摆手示意,江风凛冽,徐立的话飘散在风中,听不真切。
随着一声巨响,大船开拔,岸上众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渐渐模糊不清,再也看不到了,徐立的耳边只有流动的江水,发出哗哗的声响。
站在船头,徐立的衣袍猎猎作响,这次,并未告诉父母是去做什么,只说是游历天下,也未定归期,毕竟此去,徐立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回来,南海四万里,何其之远?
浮云游子意,孤蓬万里征。
四月初,两岸正是春意盎然。
这艘大船,沿澜江而下,一路过苍江,岷江,珠江,汇入南海,沿海岸而行,到达扬波城,大约需要六七十日,每个港口停靠,补充物资,又要耗费十余日,七月初,到达扬波城绰绰有余。
想到此处,徐立便回身转到船舱的房间里,闭目打坐去了。内气比以前浑厚了不少,大约多了一成,这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但神魂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更加凝练,脑海中有一道小小的澜江虚影,正围绕着盘坐的神魂,这是徐立日夜观看澜江,所观想而出的。
现在,徐立的剑法更加快速,攻击力更甚,每一剑,都有剑意环绕。周天劲气已叠了五十五层之多,如今徐立的防御力也更高。
若是现在,再跟周天比试,恐怕就是周天破不了自己的防了,或许根本撑不过三招。
大船沿江而下,自那日起,徐立便在船舱中打坐修行,一步未出,若不是每日送到门前的餐食,干干净净,船家还以为徐立死在船舱里了。
“贵客,扬波城到了。”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多谢!”闭目打坐的徐立,缓缓睁开双眼。
扬波城,四通八达,海陆畅通,繁华鼎盛,来来往往,进城之人络绎不绝,城门口,烟火气息慎重,夹杂着浓烈的鱼腥味儿。
徐立付了二十文,才进得城。
刚一入城,城垛下,一群正在撩闲的汉子,目光便投了过来,瞅见徐立的装扮,便判断出了徐立外乡人的身份,一股脑儿的涌了过来。
“少侠,少侠,你要去哪,城里我熟的很,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二十个铜板,俺给您带路。”一位挤上前来的大汉笑呵呵的抢先说道。
“二十个,老刘,你咋不去抢,少侠,俺只要十个铜板,想去哪,俺带你去。”另一位好不容易挤上来的汉子喘着粗气言道。
“老张,你这是恶意竞争,你,你,算了,看在你最近家里困难的份上儿,这活儿,你刘哥我让给你了!”刘姓大汉气急败坏笑骂道。
“你们两个一起吧,还有些事需要你们帮忙!”徐立笑言道,这二人倒是有意思,话里话外好似颇为熟稔。
“好嘞,少侠,你去哪?”那刘姓大汉抢先问道。
“闲云客栈,带路!”徐立答道。
“对了,哪里有好酒卖?”徐立又问道。薛昭蕴好像特别喜欢喝酒,买点好酒,权当礼物了。
“少侠,这你可问对人了,要说酒,那当属翠云楼的蓝云酿,此酒倒在杯中,如海水盈盈处,碧蓝清澈,回味绵长,酒香四溢,有回甘让人心神陶醉呀,就是这价钱嘛,有些忒贵了!”张姓汉子砸吧着嘴,一脸向往的说道。
“切,说的你喝过似的。”刘姓大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揶揄道。
“我,我没喝过,我还没见过嘛,我闻过行不行?”张姓大汉不甘示弱,回头讥讽道。
“走吧,去买蓝云酿。”徐立答道。
“好嘞!”两位大汉面色一喜。
这蓝云酿价值不菲,故而介绍费也十分可观,今天算是碰见贵人了。
手里各自抱着一坛酒的两位大汉,面色兴奋的带着徐立,七拐八绕,穿街过巷,终于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巷子幽深狭窄,青石板上有成片的青苔,两侧有盈盈一握的积水倒映着巷子两旁的青砖黛瓦,一股厚重的诗意扑面而来。
巷子的尽头,有一面黄色的小幡,上书闲云二字。
客栈的大堂里,桌椅摆放凌乱,残破不堪,上面的灰尘已经是积了许久,厚厚一层,也无人擦拭,一位身穿黑衣的老人,坐在柜台里,一手按着算盘,一手拄着头,昏昏欲睡。
“掌柜的,来客人了”刘姓大汉把酒坛放在地上,喘着粗气,嚷嚷道。
随手拉过一把凳子,刚一坐下,只听扑通一声,那残破的长凳经这一坐,竟是散了架,刘姓大汉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容扭曲,捂着屁股嚷嚷道“掌柜的,这可不是我坐坏的啊”
那正昏昏欲睡的老掌柜,仍是半眯缝着眼睛,手却不慢,啪啪啪,几个算盘珠子打的飞快,张口说道“崭新长凳一把,三十文!赔吧!”
“老头,你讹人是不是?这也叫崭新?”刘姓大汉气急,忙开口争辩。
“买的时候确实是崭新的呀”老掌柜也不含糊,面不改色的说道。
抬眼又看见门口站着一位少年,忙问道“敢问少侠,可是徐立?”
“正是。”徐立答道。
“薛先生已经安排过了,二楼第三间便是。”老掌柜忙走出柜台,赔笑道。
“酒就先放在楼下。”徐立拱拱手,起身走向楼梯。
走到一半,徐立站在楼梯上,又回头说道“不要为难他们,给这二位好汉弄些好菜,记我账上。”
“是,是。”老掌柜的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