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试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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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大夫说的是，以后我们一定注意。”
骆安苦笑道。
“非但不可切磋，平日里的练功也需暂且停下。”
李松瞥了一眼练功桩，认真的说道。
却见骆安忽然神色黯淡道：“我已有许久未曾练功了。”
居然承认了？
李松心中一愣，看来此事另有隐情。
“是也，小刘大夫，此事我能作证，他确实许久未能练功了。”
一旁的莫玉堂也跟着附和道。
竟然连莫玉堂也知道？
李松心中更为疑惑，不由问道：“这是为何？”
骆安似乎不太愿意说，迟疑片刻，才叹了口气道：
“也罢，便说与小刘大夫听听吧。想当年，我幼时年幼无知，被奸人蒙骗，那奸人将我一位师弟困入练功桩中，我未能发现，竟导致我那师弟被我活活打死。”
“此事已过去三十几年，在我刻意回避之下，几乎都已淡忘。但几个月前，我练功时忽然想起此事，之后每次练功，都会觉得我那师弟仍在桩中，因此，才将这功夫荒废了下去。”
骆安说完后，莫玉堂也叹了口气道：“是也，若非如此，我和老骆也不能结识，这世间缘分，当真奇妙。”
李松默然，此事令人唏嘘，但也可以初步排除骆安的嫌疑。
因为诡师若想隐藏着好好疗伤，完全不需要找这样一个借口。
不过莫玉堂这边，还需另行试探。
此事倒也不急，莫玉堂还有一些不能被他人知晓的隐疾，晚上，他还需再去莫玉堂家一趟，倒时再加以试探也不迟。
中午，当治疗结束后，李松谢绝了骆安和莫玉堂一同用饭的邀请，径自往下一家走去。
这是一户青石小屋，乃是手艺人的家。
手艺人名叫杜介，属于一代手艺人中的宗师级人物，最擅长的是三仙归洞和缩骨软功的戏法。
他从前最喜为村里的孩子们表演戏法，但同样的戏法，看多了总会腻，他又是个不甘寂寞的性格，因此为了防止孩子们厌恶，他便不断创造新的戏法，想要逗村里的孩子们开心。
同样也是在几个月前，他忽然就没了创新的精气神，也不再在意孩子们是否来寻他，甚至在对待村民时，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
当李松敲响门后，里面便传来了他不耐的声音。
“谁啊？”
“杜大师，是我，刘木。”
刘木，就是那位小刘大夫的名字。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一个头扎发髻的长脸老人出现在李松面前，他身上的其它地方都很瘦弱，唯独一双手却看上去很是修长有力。
见是李松，杜介的神色才好了些。
“小刘大夫啊，进来吧。”
说完，不等李松答话，便自顾自走进了屋子。
李松不以为意，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屋，李松便看到墙角散落着几个表演三仙归洞所用的小球，表演所用的碗也被倒扣在窗台上，碗底甚至还有蜘蛛结的网。
看来这位手艺人大师确实是许久没动过他浸淫一生的手艺了。
“愣着干什么，快些开始吧。”
已经自觉坐在床边的杜介见李松的目光放在那表演用的碗上，便面现不耐之色的催促道。
李松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走到他身边，开始敷药。
这位手艺人的毛病是练缩骨软功时落下的。
缩骨软功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论冻多厚、天多热，都得在露天的地方练，这便落下了一个下雨阴天就浑身疼的毛病。
李松想了半天，由于不知道曾经的刘木和杜大师说过什么，也不敢随意开口。
但在即将结束治疗时，他忽然灵机一动，问道：
“杜大师，我对您的手艺仰慕已久，能否斗胆请您将其传授与我？”
“你？”
杜介瞥了李松一眼，又低下头去：
“你还是当你的郎中，莫要来学这些无用之物吧。”
“如此手艺，焉能是无用之物？”
李松惊诧道。
这一瞬间，他觉得这个杜介的嫌疑非常之大，技艺如此高超的手艺人，无一不是对自己所学万分热爱的，怎会说自己所学是无用之物？
闻言，杜介嗤笑一声，有些嫌恶的说道：“手艺？这算是何等的手艺？我为其徒耗几十年的生命，没日没夜的练习，四五十岁方才有所成就，结果到老也不过是一个下等的手艺人，既无人喜爱，也无人尊敬，还落得一身病痛，远不如你这年轻的郎中。”
李松眉头一皱，忍不住辩驳道：“杜大师岂能如此计较？医术医人，戏法医心，外界虽有评价，技法本身却无论高低，杜大师为何要妄自菲薄？”
杜介闻言沉默下去。
李松也不说话，帮他敷完药帖之后，便自顾自的离开。
这次的试探很失败，虽然稍稍增加了杜介的嫌疑，但他也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会有那种想法也能理解，所以并不能因此确定他的身份。
具体如何，只能等第二次敷药时，才能再做判断。
从杜介家出来，太阳已经西斜，李松调整好心情，又向下一家赶去。
下一家是武馆教头公孙畅的家。
公孙畅正值壮年，倒是不需要李松的治疗，但他曾与小刘大夫约好，要学习医术。
这也是他几个月前才有的变化。
一个武馆教头，突然弃武学医，也是一件很值得怀疑的事。
或许他告诉过刘木为何学医，但李松却不知道此事，只能先将其列入嫌疑人名单之中。
“公孙大哥，又在晒太阳啊。”
走进小院，与正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公孙畅打过招呼，李松走到院边，把背篓中剩下的药材都倒入放置药材的药桶中。
这些药材是教学用的教具。
辨识药材也是学医过程中的一环。
公孙畅已从躺椅上站起身，笑眯眯的走到李松身旁，看着药桶问道：
“小刘大夫，今天咱们学这些药材？”
“对，今天需要掌握这些药材的药性。”
刘木的教学进度，也是李松确定过的，今天他便打算接着教下去，顺便打探一下公孙畅的过往，看能否问出个所以然来。
“但在此之前，我要考较公孙大哥，可还记得前日所学？······”
站在药桶前，李松便开始了今日的教学。
之前刘木教学时便是这样，不用寻地方坐下，就在院中教导，指点经脉之类的也方便些。
作为一名精通医术的修仙者，教授这些东西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公孙畅便已将今日的内容学完。
结束之后，李松刻意增加了关于医德的教导。
说到医德，便需要提及学医的初心。
因此李松便顺理成章的问出了这句：
“公孙大哥，可还记得当初你为何想要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