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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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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事情办完,余波却延续好久。

原因是,秦松想着,这次的事情如此顺利,完全是因为主角光环的原因,下一次,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可没有人惯着他。必须未雨绸缪。毕竟,自己的妹妹就在初中,随即就要面临和弟弟一样的处境,弟弟的事情没办还好,既然弟弟的办了,要是妹妹的事情没办,一样的河冻出两样的冰,父母再默默无闻也得从海东县找到海西来闹。

不能现烧香再拜佛,秦松自认为不差钱,于是就在新年之际开始了撒币行为。他给团市委的郑部长买了两条烟,两瓶酒,两箱海鲜。

给县里教育局的团书记又送去两箱海鲜。

找到海东县的一高校长家里,又扔下1000元钱,两箱海鲜。

最后,又拉着两箱海鲜,来到老爹家,在他家吃了1991年的第一顿晚饭。

新的一年,有许多变化了。

这回,周六不用去送,周一不用去接王局了。

王局的家属,是个工学院的教授,原来在明山市任教,现在,明山市工学院的其中一个分院(也是一个系),整体迁到海西,与海西的一家三本院校合办分院,这下,王局二人都成了真正的海西人。听李岩说,他们在等学校的房子,暂时王局租了一个民房。

再有的变化就是,百货公司后院一下冷清了许多,住单身的人少了一半。几个供电公司的借住职工,只有小赵和秦松还在,近十个百货公司的单身汉一下子减员五人。连酒神都搬走了。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张迎雪被借调到海州铁路车站客运段去了,一定是她家里人发力,为她调回海州在做铺垫。

在海西的时光,平时不见面,就是有几次在电话里听到腻人的呼吸声,这次人走的更远,不知道电话里的声音还会不会发甜发腻?

秦松慢慢地有些开始急躁。

没有人可以诉说,也无法诉说。

他只得找机会去宣泄这样的情绪,最近,他开始在团市委转悠,上次,郑部长那个俯身扣球,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就向他的扬酒大法那样的帅,秦松本着艺不压身的想法,又开始。了乒乓球的自学之路。

这个乒乓球可就不像象棋和围棋那样,给秦松长脸了。他打到一月十五,基本已经在团市委泡了半个月,可还是被血虐,一次台也没占过,不但郑部长打不过,张干事李干事也打不过,秦松这暴脾气,立誓要建立铁血秩序,恢复大秦荣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秦松又找百货公司,想从库房中的处理品中,挑出合手兵刃,他总觉得使用团市委的拍子,那些拍子欺生,有些妨主。他要沙里淘金,找到自己的方天画戟。

包主席一概是同声附和,陪他找到库房里的纸箱,在横拍和直板之间,秦松反复犹豫比较,最终还是拿着一枚直板,作为敲定的武器。毕竟,中国第一个世界冠军,就是直板,嗯,就这样,保持初心。

一拍在手,天下我有。秦松这回是真的觉得自己行了,不由地给郑部长打个电话,问问他怕不怕,直板王子秦松,明天中午就让他看看中国传统打法如何发扬光大。郑部长听了哈哈大笑,问了一句就像,“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某某某”的句式,说“你还记得长岭县的电风扇吗?”

秦松遂卒。扣下电话暗自运气,期待明天中午王涛附体。

在秦松的惊疑辗转,自我催眠又自我否定的两天过去后,时间终于来到一月十八日。这天晚上,秦松站在百货公司的小角门后面,看着门卫12寸的黑白电视,看到新闻里播出代号《沙漠风暴》的美国打击伊拉克的军事行动,终于在17日凌晨发起。

秦松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一切都还是那个样子,世界,规则还没变。

他这只蝴蝶的翅膀,还没有掀动。世界还不知道这边藏着一只想当闲鱼的“狗”。

早上秦松到劳动大厦后,请了假,他没想用单位电话,他赶往邮电局,预约了天津hq区的外贸公司何经理,就站在一排电话机位的后面等待叫号。

终于,营业员喊到,天津的,四号机

秦松接起电话,“喂,您好,是何经理吗?”

“这是谁呀?你可想死败败了!”极其夸张的天津口音响起。

“哈哈哈,何大哥你也不给我打电话啊。”

“天地良心啊,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月给你打一回?”

“是,是。何大哥我错了。”

“今天是嫩么了?什么风?”

“今天是东风,八面送财。”

“是嘛?我说嫩么早上听见八哥喊你好恭喜发财呢!”

“真的?那肯定是要发财了。”

秦松开始严肃起来,语气正常地开口:

“何大哥,我有个事儿和你说。”

“你说,我听着呢。”

“上次在bj,我听你说一嘴,和衡水的外贸公司关系不错?”

“对啊,我们一直有业务往来。”

“何哥,你知道钼铁这个外贸品种嘛?”

“我知道,衡水外贸就是给中国五矿收这个。”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有十吨钼铁,我想让何哥跟衡水外贸说一声,到时候让他们收一下,哥哥你也在中间插一下脚,挣个过河钱,我给你提供原始发票。”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哥哥我不挣你的,你直接对衡水。”

“哥哥,咱们哥俩有钱一块挣,没啥不好意思的。我和衡水不熟,互相接触起来麻烦,你直接对他们,算账也方便。”

“那我明白了,弟弟好意,哥哥必须接着。现在就把货卖他们吗?”

“何哥,你先告诉他们你可以组织十吨货,咱们先观察一下市场再卖他们。具体时间你等我通知,最好你早点儿准备好钱。咱们亲哥们明算账,钱交给我,货你拉走。”

“弟弟,那些货手续全吗?”

“何哥,连商检证都开了,原产地证明也有,直接拉到塘沽就可以报关。这个原来就是五矿要的货,货主家出事,抵押给别人了。”

“那太好了。咱们钱要挣,也得心踏实。”

“没错,何哥,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就放心吧,现在货我寄放在一个仓库,只要你跟衡水谈好价格,你随时可以拉走。”

“明白了,兄弟。你等我电话吧。是不是还打劳动局?”

“对,这段时间,我基本就在办公室等你电话,咱们随时沟通。”

“好嘞,你就擎好吧。”

秦松赶回了劳动局。

下午,电话响起,是何经理。

“弟弟,我刚刚跟他们说完有货,他们就说一定要,1万8,咱们卖不卖?”

“何哥,再等几天。”

1月23日,腊八。

何经理电话又来:“兄弟,2万5了。卖不卖?”

“何哥,再等几天。”

又是几个电话之后,时间到了2月7日。

这天,电话响起:“兄弟,六万了,怎么样?”

秦松知道最高点是八万多,可不知道是年后的具体哪一天跌回6万,和5万的水平。现在六万出手,正在春节前,收拾轻松好过年,没必要提心吊胆地等到年后卖,连年都过不好。

不是有那句话吗?不挣最后一个铜板。卖了!早完事早利索!

“喂,兄弟?你在吗?”

“在,何哥,这样,你今天去办款,多办点儿,留个预付。现在算九点,报价是六万,你们明天早上出发,咱们按今天晚上六点的最后报价结算,你看行吗?”

“行,按你说的办。我多带点儿。”

“明天到市区边上你打公用电话,我接到电话与你会合。”

“知道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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