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嘎腰子后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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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缅北佤纳科技园区内,这是一座面积差不多有个平方的厂区。周围修筑有将近3米的高墙,高墙上还布满了带有倒勾的铁丝网,四周都是端着AK的安保。
地下室内一个蹩脚的中文响起:“吴浔,你知道得太多了,让我不得不防范于未然,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嘿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走的,毕竟你身上的配件可都是宝贝,…”
男人说完看向旁边的手下,蹩脚的中文再次响起。
“动手”
接着一个穿着隔离服的男子,拿着一支装有药剂的注射器对着按住吴浔的几个大汉点头示意。几个大汉会意后死死的按着被封口胶封住嘴巴正垂死挣扎的吴浔。
随着脖颈处轻微的疼痛感传来,两分钟后吴浔的眼睛渐渐疲倦…
一个简陋的手术台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黑医正拿着手术刀在他身体上迅速操作,吴浔虽然被麻醉剂麻痹了,但还是有些微弱的意识,虽然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但他知道自己完了。脑中不断的闪过自己这一生的画面。10岁之前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农村家庭。10岁时父亲意外车祸离世,丧父之痛给他带来了沉痛的打击,也让他变得沉默寡言自卑,一心只在学习上。读高三时他母亲由于一个人长期挑起了家庭重担,加上丧夫之痛积劳成疾。等医院查出病因已经是肝癌晚期了。2012年春节后没过几天他母亲带着病痛永远的离开了他。随着母亲的离世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和极度自卑,再次失去亲人的他痛苦给他高考带来了一定的影响。高考发挥失常,本应考上一本的他只考上了一所二本院校,之后大学四年生涯过得很是清贫和自卑,出身社会后让他遇到一个悔恨终生的女人…
想到那个女人此时他的眼球充血式的变红,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眼角不自觉流下了眼泪,随着身体某处器官减少,意识渐渐模糊……
“抬出去埋了”
说着蹩脚中文的男子在得到了几名黑医的点头示意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在缅北电诈科技园里面哪怕是尸体都是得不到尊重的。有个裹尸袋包裹着都算是慈悲。有的更是直接埋掉。
“是,老板。”
几个大汉回应道。
…………
地点:蜀省领县北城镇的一个小山村。
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伙子出现在一座矮矮的土墙房屋门口,拦着一个正要出门的老人。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粗犷的吆喝声。
“吴幺公(幺是排行,公是地方爷爷辈的尊称),浔娃子在家没得?”
说完林壮从兜里拿出一包软五牛抽出一支递了上去,亲自给老人家点上。吴延安是援朝老兵,村里人都知道,小时候很多小朋友都会跑过来围着吴浔的爷爷吴延安讲故事,特别是援朝战争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林壮也不例外,所以特别是年轻一代的人都比较尊敬他。
“二娃子,浔娃子在睡午觉,找他啥子事?”
吴延安深吸一口烟后吐了出来一大团烟雾,待烟雾散去才慢慢回应道。
“没得啥子事,就想问下他晚上有没得空,一起去捉黄鳝。”
“哦,你进去找他嘛。你们耍,我去地上扯花生草。”
说完吴浔的爷爷吴延安便佝偻着身子背着背篓扛着锄头出门了。
“您慢走吴幺公”
林壮看着出门的吴延安招呼了一声便直步向着吴浔的卧室走去。这是一座两室一厅的土墙房屋,这样的房子在2014年的农村已经很少了,大多数年轻人在外面打工或做生意存了些钱的,都会在老家修一栋像模像样的砖瓦房,很多都贴了瓷砖。如果吴浔的父母健在应该也有砖瓦房了吧。
“浔娃子,浔娃子,还在困瞌睡啊?”
只听见床上传来奇怪的声音。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沉睡的吴浔皱着眉头嘴里胡乱的嘀咕着,还不停的摆动手臂。
“浔娃子?握草,睡这么死?说梦话,难道遇到鬼压床了?”(梦魇)
见吴浔没反应。说完林壮便直接上手捏住吴浔的鼻子。
一分钟后
“握草,这么能憋气?”
林二娃都傻眼了。
“我踏马今天不信了”
于是林壮继续捏着吴浔的鼻子。
两分钟后
终于被憋醒了的吴浔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
“啊,不要噶我腰子,不要杀我,不要噶我腰子。……”
看着眼前林壮这被太阳晒得又黑又粗的手臂吴浔害怕得不停的挣扎,极度紧张又开始胡言乱语。
“浔娃子,我是二娃子,林二娃。”
“二娃子?林二娃,你也死了吗?”
“呸,呸,呸,你才死了,大白天说不吉利的,劳资晚上都怕出门了。
吴浔懵了,彻底懵了。
“我不是刚被那帮子人噶完腰子埋了吗?”吴浔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啥子呀?啥子叫噶腰子?埋啥了?”
“没,没啥子二娃,对了,今天是几号?”
“你睡疯了么?握草,浔娃子,你莫吓我哦。”
林壮说完还不放心,伸出右手在吴浔眼前摆了摆,随着吴浔拉开他的手他才放心。
“浔娃子,你不会睡觉睡傻了吧,今天是7月5号。”
“几几年”
“2014年”
说完林壮便拿出了他的尼采手机。
“喏,看嘛,你不会是一觉睡傻了吧高材生。”
吴浔眼睛瞪得像灯笼。
“握草,真的是2014年7月5号,我这是重生了到9年前了吗?”吴浔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啥子?”
“没,没,我说你这手机挺有个性。对了,把你的烟拿来搞一支”
“你不是不抽烟吗?”
“莫啰嗦,赶紧拿出来,改天请你抽“耙华华。(软中华)”
“你说儿豁?”
“儿豁可以了嘛,莫啰嗦了。”
“oK,浔哥,我等你的耙华华。”
说完林壮掏出兜里的软五牛递了一支给吴浔,顺便把打火机也递了上去。想到“耙华华”林壮脸上笑得像秋天盛开的菊花。
只见吴浔拿过烟没犹豫点燃深吸一口。软五牛和叶子烟没多大区别。劲非常上头。吴浔深吸一口强装镇定差点没背过气。焦油量大的烟可不是闹着玩的。深吸一口似神仙。只有吴浔的爷爷那帮子抽叶子烟的老年人敢这样抽这种烟。
“握草,82年的老烟民,劳资都不敢这样玩,只有你公才敢这样嗨,你小子深得真传啊。对了,晚上还去不?”林壮有些羡慕的说道。
“去做啥子”
“捉黄鳝撒,你昨天不是说了今晚上还去得嘛?我是来提醒你莫搞忘了。”林壮埋怨的说道。
“噢,噢,好,晚上一起去。”吴浔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那好,说定了,今晚上我们再捉几斤明天就可以去城里卖了。到时候我就有钱冲话费了,嘿嘿。”
林壮摸着自己后脑勺开心的说道。
“额,额好,你回去等我嘛,晚上我提手电筒来找你。”
吴浔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林壮有些无语的嘀咕着“多大个人了冲个话费都能傻笑?难道这小子找女朋友了?”
“那好,我走了,你也莫睡了,鬼压床有点恼火哦,劝你出去转一下放松放松。”
说完林壮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林壮,外号林二娃,林二蛮,家中排行老二,吴浔的同村发小死党,长相粗犷在学校时外号叫二蛮子,二娃是他父母起的奶名。在蓉城一所名叫五月瓜计算机专修学校混日子,学It专业的。和吴浔同岁。两人在领县第二中毕业,吴浔高考失利,原本他稳定发挥能考上一本的最后考了一个本省的二本大学,蓉城大学。林二娃高考发挥得倒是很稳定,一如既往的吊车尾,全校最后几名。
由于发小的“谋杀式的拯救”此时没有瞌睡的他从床上掀开蚊帐起身便站了起来。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叮~叮~
一阵经典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嗯…手机。”
书桌上一部过时很久的手机。还是吴浔的妈妈生前留下的一部彩屏手机(金立),拿起手机有些不适应的摁了摁上面的按键。手机屏幕亮了。
手机短信提示:亲爱的移动用户你好,截止2014年7月5号。你的话费余额为8.67元。你的话费余额不足以抵扣本月套餐,请您续交话费。
“真是2014年7月5号。”
他完全不可置信瞪着双眼看着手机,再看了看书柜上的日历后确信无疑。
“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了?我真的重生了。”
想到前世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亲人相继离去,同学的冷眼嘲讽,同事的恶语相向,女人的背叛,在境外遭受的毒打和谋害…
此时他的眼睛又仿佛充血式的让人不寒而栗。越回忆,越清晰。往事种种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脑海中历历在目。
“嗯?我什么时候记忆变得这么好了?没想到劳资又重活一世,老天有眼,那些伤害我的人,我要你们也像我前世那样,特别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和他闺蜜,一定也让她们尝尝那种“感觉被掏空了一样的痛苦。”
前世吴浔被骗去缅北被关押了几年,他可是深知那边的黑暗,只要是人被骗去都没有好下场,男人被骗过去首先关押起来,全身搜刮一空后毒打一顿。然后园区的人会让你联系家人交赎金。有钱的家庭会支付巨额赎金赎人。家里没钱的就被洗脑安排去做电信诈骗,头脑不灵活做不出“业绩”的人就嘎腰子嘎配件活埋,女人就更惨了,家里拿不出赎金就被安排白天做电信诈骗,晚上做小姐,轮流伺候园区的安保小头目或是“接客”。染上性病就被活活打死埋掉。吴浔见过很多被活埋的人,因为他被安排去抬过裹尸袋。园区外不远的一个小林子里面据说都埋了不下百人。他听一个先前被骗过去的人讲,单是园区小花园里面都埋了不下十人,那地方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人间炼狱。
哎!!!
吴浔起身走到一台老式的梳妆台,那是他妈妈生前留下的嫁妆。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张有些胡须不算成熟的脸庞。自嘲的笑了笑。
“嘿嘿,仔细看还不算丑。”
其实他真的不丑只是不自信而已,长像很阳光,178的个子在蜀省已经算是高个子了。长期营养不良有些偏瘦只有120来斤。他在学校的经济来源主要依靠学校兼职的微薄收入。校园兼职竞争比较激烈,很多活都是学生会推荐,吴浔由于穷把钱看得比较紧,性格比较内向,在学生会的某些“有关部门干部”眼里叫不会做人(相信被学生会某些有关部门干部介绍去兼职过的道友可能体会过的,谈好50的兼职工资到手30那种,中间要有所谓的辛苦费给干部贿赂一包烟),所以兼职的资源比较少,生活很是拮据,长期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头发更是是一个季度左右才会剪一次,大学门口没有便宜的理发店。
吴浔的爷爷吴延安已经81岁了,城里的老年人这个年纪已经退休了20年了。他却还要自力更生。膝下两子两女。不过吴浔和他大伯两个姑姑家走得比较稀疏。原因嘛,都是农村的,都是穷人。两个姑姑嫁得比较远。自己的大伯娘又属于典型的农村泼妇,只要大伯接济了自己或者爷爷一分钱都会找他闹到不可开交那种。可以这么讲,吴浔在老家除了自己的爷爷,最亲近的人可能就只能算是林壮了。他知道前世这个时间段的老头子最近开始老毛病越来越多了。这些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心力交瘁加上年轻抗战时候落下的风湿病根让他越往后的日子越难熬了。前世2016年正月吴延安也永远的离开了他,给爷爷办完丧事后那段时间让本来就沉默寡言内向的他,往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