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百分之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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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父亲的话，墨愔愔鼻子一酸，“英雄”这个梦是她少时的追求，如果不是中途出了意外，她应该会就此普通平淡地过完常人的一生，做个“无趣”的大人。
多年成长的光阴虽然没有磨平她对“光”的向往，但确实埋没了不少热情。有时候不是不想去做，而是缺乏那么一把“火”，限制自己的也从来不只是现实，还有自身已经乏味的心。毕竟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始终如初呢……
“墨墨，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我和你妈不会是你的负担，所以你只管往前走就好！”
父亲的话再度响起，却瞬时让墨愔愔心神一凝。
她将头从肩膀移开，然后直直看向自己的父亲，双方视线恰好在空中对个正着。
父亲的面色如常，还是那般温润，嘴角带笑，可墨愔愔却心下波动，有所怀疑。
好奇怪，这话说的仿佛爸爸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
想了想，她把飘着的气球拉下来，抱住后递到了墨崇玮面前。
“爸，你看！”
墨愔愔认真盯着对方的表情，不放过一秒。
不过对面男人表现出的疑惑很自然，同时眨眨眼煞有介事地将气球左看右看，就差拿个放大镜了。
坐在上面的赛罗和泽塔刚才随着气球一同被拽下来，如今更是被墨崇玮掐着“坐骑”连带着被转来转去，屁股一滑就掉了下去，飞回到了墨愔愔肩膀上。
泽塔有些奇怪，\\\那只气球有什么问题吗？”
赛罗给他作了回答，“不是气球有问题，而是我们就是问题。”
他也和墨愔愔一样盯着男人的表情，他相信前者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有怀疑的依据，毕竟人家父女俩相熟这么多年。话说回来，如果阿墨爸爸也能看到他和泽塔，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无法预料了。
不过还好，对方似乎确实只是个普通人。
“看到了，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只嘴巴，满头猴毛耳上还夹着根金箍棒。没问题啊，是我记忆里的孙悟空！”墨崇纬一本正经地观察后回复。
墨愔愔又说，“别的呢？”
墨爸看起来一头雾水，“别的什么？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是想让我看什么吗？”
“我想变成奥特曼。”墨愔愔故意像是少时那样对着墨崇纬说道，一脸的孩子气。
男人哈哈笑着回应，“好好，你变你变！记得去光之国的话捎我一程，让我去旅游一下！”
墨愔愔态度同样很是自然，她好笑地看着自家老爸，“那可真不行，到时你去了只能待在一小片空间里，肉体凡胎可承受不了等离子火花的强烈光芒。”
她边说边起身，顺便挽上墨崇纬的胳膊把对方也拉了起来。
“别以为我没看过剧情，也许照了之后我也变成光之巨人了呢？！”
“行行行！到时再说……”
父女俩笑笑闹闹走远了，赛罗和泽塔留在原地看着他们。
“西秀，我觉得墨爸爸看不见我们。”
“是看不见，但貌似能感觉到。”
“啊？”泽塔震惊。
我刚特意去他面前晃了晃，发现飞在他眼前时他眼皮眨的频率明显变高了。
“会不会刚好眼睛痒。”泽塔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么巧吗？等回去的时候再问一下阿墨好了，她肯定比我们要了解她父亲。”
于是等到散完步回家的时候，墨愔愔房间里头又开始了熟悉的“三方会议”。
赛罗首先发言。
“阿墨，之前你是不是怀疑你爸能看到我们？”
墨愔愔沉吟一会儿说道，“也不算怀疑就是试探一下，因为他说的内容不对劲，照理来说见义勇为是偶尔的行为，可我爸那意思就跟确定我以后还会做很多危险的事一样，这不正常，特别是‘负担’两字。我爸这人挺直接的，他既然这么说必定有理由。”
说完墨愔愔又看向赛罗，“你是不是也怀疑？我看你都快贴我爸脸上了！”
“我是看你问他气球才猜测的，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可能只是巧合。”
于是赛罗把之前跟泽塔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我也发现了，后来挽着我爸走的时候还故意又问了他一句，是不是眼睫毛掉进去了，他说是有脏东西所以多眨了几下眼。他回答的很自然，反而问我怎么看的这么仔细，连他多眨眼都知道。
后来我就不多问了，要不然太明显，被追问的就要变成我了。”墨愔愔微蹙着眉，不断回忆着细节。
“那要不要再试探一下？”赛罗问道。
墨愔愔摇了摇头，“不必，应该就如你说的那样，我爸看不到只是有所感觉，演戏的话不会这么自然的，我了解他。或者这事就是纯粹的巧合，这种可能性更大。”
墨崇纬是否能看到奥特曼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看不到嘛一切照常无所谓，如果能看到，这就意外着他本人身体里也有光，墨愔愔的“身份”便间接得到了证实，说不准还能发现新的关于地球“过去”的线索。因为赛罗说过，只有同为光之体或者奥特曼的人间体才能看到他和泽塔的小能量体。
这几个月墨愔愔一家三口一直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从她平时所见来看，她爸百分之九十九是看不见的，她自己都无法控制好见到“偶像”的情绪，更何况是乍遇到外星人的老爸，凭对方的性子应该也满是好奇才对。作为一个摄影师，好奇是墨崇纬的天性，他热衷于拍摄一切奇妙的事物。
理智告诉墨愔愔晚上的事情是她想多了，她爸只是一时感慨，但直觉又告诉她并非如此，剩下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在不断摩挲她的神经。
老实说她不想把父母牵涉进来，至少目前她没有说出自己“秘密”的打算。假设他爸真有所察觉，虽然对方说让她尽管往前走，可不得不说这话本身就是一种“负担”，会让她下意识有所收敛，无论是思想还是行动。
“那个……我想插一句嘴，阿墨和西秀担忧的点在哪里？我觉得墨爸爸看不看得到都不影响。”泽塔举手示意。
墨愔愔笑着温柔回应道，“倒不是担忧，而是觉得这事是真的话情况将更为复杂，我一个人体内有光可以说是偶然，就像赛罗猜测的是隐性的遗传因子缘故，可如果我爸也有，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兄弟姐妹及父母哪一方也有？
若对方的光之因子含量高，万一哪天看到了，比如在视频里发现了你们的存在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赛罗压制那犯人的时候我记得你可是飞在旁边的。”
“啊？！那怎么办？我们又会被抓起来吗？”泽塔骤然紧张起来。
墨愔愔忙安抚他，“也不必紧张，我们现在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就算真发生了打死不承认就是，总不可能人人都是光的后裔吧？这样地球岂不是要变成第二个光之国了？”
然后自我毁灭，墨愔愔在心里补充道。毕竟人类可不像奥特战士那样几乎全员拥有高尚的思想与品德，强大的力量往往只会引发更多的争斗，这是历史所教给她的刻板印象。
“对了说到这个，阿墨，我好像都没看你和家人提过别的亲戚。”
赛罗发誓，他只是单纯这么一问而已，他已经在思考假如墨爸爸真能感觉到，他就让希卡利送来能探测光能量的仪器。
这可不是件小事，若是得到证实将会改变以后光之国对地球的对待方式。第一步就是把他们的亲戚先探一遍，试想一个能诞生光之战士的星球在宇宙中会有多显眼。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他们能知道，那其他宇宙人迟早也会知道，更何况已经有一批到达还差点毁灭了人类，他们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来此的目的。
所以赛罗随口问了一下墨愔愔关于亲戚的事，如果方便的话他不介意花点时间去观察试探一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阿墨听完他的话后愣了一下便沉默不语，半敛着眉眼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