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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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统配处。
由于李沣仁已经彻底暴露了，所以任道远没再继续“酗酒”，吃过晚饭就回了办公室，他刚回来不久，电话铃就响了。
黄处长给任道远打来电话，李新生发出的最后两封电报、都查到存在粮食总局电报科的底稿了。
第一封确实是通知各个粮库，他们近期将去推广一种新的控温、防潮新技术。
这个任道远听余华、郑金成介绍过，这是从一份苏联资料里发现的技术，但并不适合全国推广，但要是只发给北方的储备库、反而要单独发很多封电报，这样“群发”最方便、快捷。
第二封电报李新生说，因为工作计划调整的原因，原定推广计划延迟，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从电报内容上面来看，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任道远总觉得问题可能就在这两封电报里，可他又实在是“从鸡蛋里挑不出骨头”。
无奈，任道远只好把李新生的工作日志拿了出来，继续仔细阅读，希望能从中发现新的线索。
由于任道远非常仔细的读李新生的工作日志，所以他看的很慢，此时他才看到老股长离京前的那段时间，李新生做的一个类似“会议纪要”的日志内容，这引起了任道远的注意。
这天的日志主要内容，是一次股里的会议，讨论前往南方检查各个仓库、之前推广的一项防潮技术的效果，最后决定由老股长带队前往。
这个日志没有任何问题，但任道远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天谈话的内容：
余华说：“出事前几天，李股长说要带我出差，可他遇害那天我问他大概什么时间出差，我好跟女朋友打个招呼，他又说取消了。”
郑金成说：“出差的事情我也听他提起过，但有没有取消，我就不知道了，我单身一个，随时都能走。”
王棣没吭声，说明他不知道有这件事儿。
任道远直接翻到工作日志的最后面，撕掉的那两页、不知写了些什么，再往前翻了好多页，都没再发现有股里为出差而召开会议的记录。
李新生作为股长，有推广新的控温、防潮新技术的权利和责任，独自做出决定、也不违反规章制度，要说有瑕疵的话，就是对这次出差、没有留守人员的工作安排，但工作日志少了两页，也不能说他没有做过相关安排。
任道远否定了自己的怀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他准备去洗漱一下、早点儿休息。
“滴铃铃！”、“滴铃铃！”……
任道远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而且从声音判断，是他的外线电话，肯定是专案组有事儿找他，任道远快步走过去打开门，顾不上先放下脸盆和洗簌用品，冲过去拿起了电话：
“您好！我是任道远。”
黄处长：是我。
任道远：您还没有休息？
黄处长：敌人太猖獗了，我和袁组长目前还在上级这里，袁组长他们还在商量、部署针对敌特的行动，我奉命向你通报一下最新情报。
敌人加快了采取行动的步伐，《阴平计划》已经从唤醒潜伏冬眠者、国民党潜伏特务，进入针对行动的秘密专项训练。
根据自首的冬眠间谍、以及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传回来的情报，两相印证，组织上初步判定，这是美蒋间谍、特务的一次联合行动，国民党特务配合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国内进行的一次大规模破坏活动，针对的目标，正是我们的战略粮食储备。
美帝这是在朝鲜战场上输急眼了，不仅想彻底断掉我志愿军的粮食补给，甚至是要在国内制造一场人为的大饥荒！
国民党反动派为了蒋家王朝的独裁统治，为了进行所谓的“反攻大陆”，不惜以大陆人民的生命为代价，丧心病狂的配合美国人制造一场大饥荒。
我们绝对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任道远：我在地图上，以桃园机场为圆心，画了一个2500公里为半径的圆，我国绝大部分领土都在其作战半径之内，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但是，仅靠一个b29轰炸机中队就想对我们的全部战略粮食储备库造成毁灭性打击，我觉得美帝就算再自大狂妄，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黄处长：敌人的《阴平计划》实际上有两套方案。
根据反馈回来的情报，已经被唤醒的冬眠间谍、国民党潜伏特务，被分成了两类行动组，一类在学习夜间利用灯光、火堆给轰炸机指示目标，一类将使用白磷弹袭击我们的粮库。
国民党空军将于近期组织一次大型空投，我们正在严密监视、秘密部署，争取将敌特空投物资全部截获，不给潜伏特务搞破坏的机会。
任道远：一个b29轰炸机中队虽然不至于给我们造成太大损失，但也不能任其自由出入我领空呀，b29的载弹量还是很恐怖的，尤其是为了调运方便，战略储备库一般都建在铁路沿线，有些就在人口稠密的城市附近，一旦……
黄处长：这个组织上考虑过了，美帝的如意算盘之一，就是让我们把在朝鲜战场上的高炮部队，以及刚刚投入战斗不久志愿军空军部队，全部调回来守备粮库，这样美军在朝鲜战场上的优势将更加明显。
我们绝对不会上美帝的当，所以，首长们决定，正在组建、准备开始投入学习和训练的空11师，他们已经分别进驻泉州军用机场、莆田军用机场、宁德水门军用机场作为训练基地，第一批米格-15战斗机已经开始秘密转场，过些天就将抵达上述机场。
美国空军在朝鲜战场上，被我雏鹰一样的志愿军空军迎头痛击、损失惨重，首长的用意就是威慑敌人，明告诉他们、我们是在训练新飞行员，够胆你就来。
首长认为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他们绝对不敢来！
为了预防万一，首长已经下令，后面组建的空军歼击机师，全部把训练基地部署在中南部二线机场，这就一举两得的解决了敌人可能采取的空袭战术。
任道远：首长真是太英明了！
训练、战备两不误。
黄处长：是啊！两路来敌、已破其一。
但是，我们也不能大意呀，不说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官渡行动》，就是《阴平行动》我们可能也不知道其隐藏的计划。
一位打入保密局内部的同志汇报，敌人为了掩盖袭击我战略储备粮库的真实意图，决定在五一期间进行大规模的破坏活动，他收到的命令是、对所在城市自来水厂进行秘密侦查，等待命令、进行破坏，想让全城的人五一期间喝不上自来水。
任道远：黄处长……
黄处长：嗯？
任道远：这个……
黄处长：有什么你就说，都什么时候了？
任道远：敌人原定计划是在夏粮入库后，才开始实施破坏活动，我想……您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的同志接到的是一个假命令？
黄处长：你是说我们的同志暴露了？有什么依据？
任道远：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保密局的命令本身就是半真半假，故弄玄虚。
黄处长：半真半假？
任道远：是。
暗中侦查自来水厂、准备进行破坏是真。
五一期间实施爆破、是假。
黄处长：你的依据是？
任道远：敌人《阴平行动》的首要目标是粮库，搞其他破坏活动、以转移我们的视线，这个推测是成立的，但五一距离敌人真正开展行动的间隔有点儿长，似乎起不了什么转移视线的作用。
敌人破坏粮库、只能是火攻，假如敌人在行动前、突然破坏了自来水厂，一旦敌特的炸弹引燃了一座粮窖，我们可能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火势蔓延了。
黄处长：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我回头给袁组长他们汇报一下。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任道远：没有新进展，那几条线，技术组怎么说。
黄处长：毫无头绪。
任道远：我总觉得李新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画那几条线。
黄处长：技术组还在研究，我不跟你说了，袁组长他们过来了。
任道远：再见！
黄处长：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