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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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早上六点。
“起来起来，几点了还睡，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吗？”
昨晚没忍住又是码到深夜，陈沂川刚躺下进入梦眠没一会，就被张美芝连吼带拽的掀了起来。
今天正好是周六，张美芝和陈宝国的单位都放假，张美芝就来了活。
陈沂川睁着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窗外微微泛亮光的天，只觉得头疼乏力的厉害。
“妈，十点才开始出分呢，而且今天一天都能查。”
张美芝凤眼一蹬：“早查不早好。”
陈沂川疲惫且无奈的说道：“那也没必要这么早吧。”
“不就早了一点吗？”
张美芝直接将被子掀开，像赶羊一样把陈沂川赶了起来，“能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作息，起来吃个早饭，炝锅面，都快冷掉了。”
陈沂川还能怎么办，只能像个弱小的羊般被驱逐出被窝。
他敢肯定，自家老妈这是对自己这半个月来的阴间作息积怨已久，这下属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发挥了出来。
但是不算躺在床上，玩手机和进入睡眠之前的待机时间，他才只睡了三个小时啊。
现在还是被强行叫起来，直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脑涨腿酸，像是被七八个大汉毫不怜惜的玩弄了。
但如果他把只睡三个小时实际情况告诉张美芝，那换来的一定不是怜惜，而是一个大比都和一阵不带重样的骂。
而且这一骂就是很长时间的念叨。
陈沂川从不自讨苦吃，老老实实的起床。
磨磨蹭蹭的吃完面刚过七点，距离十点出成绩还有点距离。
张美芝抱着家里的座机，紧盯着墙上的时钟，像是庄严守候的信徒之类。
陈沂川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玩着手机，玩着玩着困意上涌，便想倚着沙发眯一会。
老陈手里夹着一根烟，不点也不抽，看着自家媳妇紧张的模样，又看着自家儿子没事人似的态度，好笑的点点陈沂川说道。
“你小子，是你要出成绩吗，怎么感觉是你妈出成绩似的。”
陈沂川还没说话，张美芝先不乐意了。
“不是你儿子咋着，你不紧张？”
“肯定紧张，”老陈无辜的一摊手，赶紧转移目标，“小川，你准考证呢，拿出来，一会查成绩不得需要你的准考证号。”
“对，准考证，快去找找。”张美芝跟着催促。
陈沂川撇撇嘴起身，回到屋里思考了一会，拉开抽屉翻找，最后在深处找到了自己考试时的文件袋。
当时考完试回家，陈沂川就把这文件袋丢在这，要不是陈宝国现在提起来陈沂川都忘记这茬了。
陈沂川拎着文件袋走出房间，随手丢在茶几上，便倚着松软的沙发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
时间便在这种焦急的等待中悄然过去，很快时针和分针便相约来到了上午十点。
“叮铃铃~~咚~”
陈沂川被电话铃声惊醒，一转头，发现张美芝已经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输入考生的准考证号进行查询。”
陈沂川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秒针刚从十点处转了半圈，眨了眨眼。
张太后这是抢到了第一批查分的机会，有点厉害啊。
张美芝听到电话那头的动静，赶紧拿过文件袋，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电话，照着文件袋的准考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仔细念道。
“。”
“好的，请等一下。”
等待一会，电话那头用播音腔念着查询结果，声音机械却牢牢牵扯住在场的人心。
“考生：陈沂川。”
“准考证号：。”
“本次高考成绩如下。”
“语文：122分。”
“数学：148分。”
“英语：122分。”
“理综：245分。”
“总分合计：634分。”
陈沂川静静听着电话里的播报，心情蓦地放松了许多，并且变得愉悦起来。
“好！”
张美芝兴奋的挥拳，转身给陈沂川一个大大的拥抱，并照着他的脸狠狠来了一口。
“真行啊宝贝儿子，把正常水平发挥出来了。”
陈沂川唇角弯弯，轻拍自家老妈肩膀，略带搞怪骄傲的说道：“那可不呢，也不看是谁的儿子呢。”
陈宝国手指不住的摩挲着一直攥着的烟，满脸微笑，“正常水平就够使了，六百多分学个计算机去哪不行？”
说到这里，陈宝国又看着陈沂川说道：“这次数学考的不错，不过你英语咋回事，平常都是一百四十多分的。”
说实话，陈沂川对这个英语成绩是很满意的。
能考122分和语文一样的成绩，他就已经很知足了，甚至还有点自得。
只能说这个应试教育不是白受的，十几年过去还是轻轻松松的过百。
但是和自己之前确实不能比，陈沂川记得当初十七岁的自己考出来的英语成绩是149，可以说是英语把当初的自己托到了顶端局。
现在陈沂川考出的122分，确实是有点拉跨了。
但是这肯定是不能跟陈宝国说的。
电话里还在重复播报着成绩，陈沂川眨眨眼，摊着手说道：“今年的题比较难，有点没发挥好。”
陈宝国给烟点上火，吧唧了下嘴：“有点可惜了，如果还能考你之前的成绩，没准能冲刺一下那两个院校，不过你也没报，现在这个成绩也挺好……”
“就是挺好的啊，不愧是我儿子。”张美芝美滋滋的说道，“上个好大学，在有几年找个好工作，找个好媳妇，我和你爸就可以在家给你带孩子，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陈沂川闻言笑了笑，这就是张美芝这个普通中年妇女对子女幸福的期望。
换句话说，如果可以，这将会是大部分的天朝人的期望选择。
但很可惜大部分人连这个选择都选不到。
“哎，老李，就你们家考的怎么样。”
“我们家？小川今年考的也就算是还可以吧，也就六百多分~”
“王姐你们家徐浩考的还不错吗，我们小川考的也挺不错，考了多少啊……”
张美芝的电话开始不断的接通，有的是她打的，有的是别人打过来的，并在每通电话都骄傲的宣布着自己儿子的成绩。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是很高兴的时刻，更尤其对一个母亲来说。
父子相视一笑，陈宝国想了想，说道：“你这分数，今年应该去不了背景。”
陈沂川歪头想了想，说道：“那肯定去不了，复旦也够不上，不过浦大应该没什么问题，大体应该是去上海。”
陈宝国点点头，吞云吐雾，“行，上海就不错，你在哪发展倒是没啥限制，全是机会。”
陈沂川耸耸肩，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