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沐临 降神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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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走出门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对方提供自己的信息量太大了，险些让自己的头脑有些周转不过来。
“真没想到会在那个地方，离这里好远，唉……不过也对，这里只是祂的一个叶片罢了。”过了一会，待到自己缓过神来，他才自言自语道，叹着气，摇了摇头。
然后走了出去，走到客厅里。
在刚才与霜交谈完后，似乎爱莉希雅也和维尔薇谈完了，而静静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本奇怪的书。
“爱莉，你在看什么。”烬走上前去坐到了爱莉希雅的一旁有点距离的地方坐下， 将头微微探了过来。
“啊，烬你出来啦，和霜谈的还好么~?”见到了烬，她合上了那本奇怪的书，放到桌前双手合十，眯眼对着烬笑道。
“已经谈好了，祂给了我需要的东西，现在只要我准备好就可以出发了。”
“嗯，烬你可要加油哦，我和大家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先别这么说吧，毕竟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我想知道你刚刚看的是什么？”
烬朝着桌上那本书望去，外面只是棕色的书皮，什么字也没有。
“啊，你说这个呀~?”爱莉希雅伸手将那本书又拿了过来，递到烬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将那本书拿了过来，没有翻开，观察着整体的样貌。
空闲之刻，他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的爱莉，对方就差把脸贴到自己旁边了。
“………”烬没有说话，或者只是无语，他静静的朝旁边又挪了挪，与对方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看见他的样子，爱莉希雅微笑着的神情里，似乎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微笑盖过去了。
“所以里面是什么？不会是你写的吧？比如……日记？”
“虽然写日记是一种好事情，但是我不是很喜欢哦，而且这也不是我拿到的，烬，这是霜给我的，因为太无聊了，所以说我想去找她聊聊天，谈得开心，她就把这本书送给我了~?”
“你可真讨人喜欢呵呵，祂一开始都没有给我好脸色过呢，所以说这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谢谢，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书里得还是你自己看吧，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将书打开，从第一页开始读起。
“他曾是一位普通的学生……从…一场大火中失去一切而自尽………额…………”看着上面的字，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了。
再继续向下看的时候，他有些难堪的皱都皱眉，就如同看到的一些让他觉得烦心的事物一样。
“为什么…里面写的是我的传记………？还有，这是谁写的？”烬把书还了回去。
“哼哼，我还以为烬你会很开心呢~?”
“我为什么要因为一本关于我的传记而开心，说实话，我不希望有人能借此看到我过去的经历，不过是你的话，那随便。”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烬，这本书可是霜她自己写出来的哟，她跟我说好好看看里面她写的，这样能够更了解你呢~?”
“我就知道是她，不过恐怕这也是祂查看我记忆写出来的东西了，呵呵，我真没想到祂会闲成这样，我记得祂不是这样子的。”
“可能是因为霜她没有见你太无聊了吧~?”
“应该是的，所以说，你把我的故事看到哪一段时间了。”
“你在梅比乌斯实验室当助手那一段，真没想到克莱因那时候放假是因为这个呢，烬你对大家可真好~?”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等了几秒之后才开了口。“我对你们可不好……”
“啊，好吧烬，虽然最后不是很愉快，但是记得一定要多笑笑哦，哼哼~?”
“………我去找维尔薇了。”
“没事没事，烬，你去吧，不过到时候记得要多来陪陪我哦~?”
“我知道了，你就在这看你的书，等我把事情跟她说完，然后去到那里后，很快就会回来的。”烬起了身，朝着维尔薇的房间那边走去。
“嗯，到时候记得要小心一点哦，听霜说那里很危险呢~?”
“对我来说也就那样，不用这么担心，你就算是看你的书吧，怎看到后面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了。”
烬说完就起身走到了对方的房门前，打开了门，往里推走了进去。
“…………”他关上门，又看向了病床上的那位。
此刻，对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但是也仅有一瞬，而至于剩下的，除了冷漠就没有了。他也没想过，她能变化这么大。
“我不是来劝你的，因为我本就该死，我在这里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要离开去一个地方去拿一些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要静静的看向窗外。
整个房间内静的可怕，
“…………”看着对方拒绝交流，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转身离开。
“路上小心，记得早点回来。”等到自己即将走出房门之后，她的声音在背后轻轻响起。
如同一把剑刃捅穿自己心脏一般，那忽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十分难受，他原本以为现在已经听不到了。
“…………”烬得呼吸有些紊乱，他低着头，使劲咬牙，握紧了拳。
“会的…一定会的……”
他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
他静静地走出了那间屋，转而动用着自己刚获得不久的能力，在空间内重新开辟了一处地点。
是拿到自己熟悉的纯白领域，亮的有些刺眼，短时间内视觉甚至有些模糊。
“呼………”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深呼吸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接下来是最重要的时刻，或者说是那已经笃定的未来，让自己有点惧怕这迈向未来的那一步。
或者说他只是害怕失去，所以他不想失去。
脑子里有闪过，刚才自己亲手杀死他们的画面，闪过他们的脸。
一切的一切侵蚀着他的大脑，脑中的思维紊乱，让想要自己安静下来的他适得其反，反而是大脑发出了阵痛，忍不住跪在地上，抱着头，使劲揉搓着头。
“够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既然做了那我就应该承担，我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
不知过了许久，他踉跄地起了身。
来自空之律者的权能慢慢在身体里释放，面前构成了一道的空洞，不知通往何方。
紧接着，来自祂所提供的坐标，烬在其中不断定位那里的位置，愈来愈近，在很快的调试之后，便已经确定了自己该传送的位置。
两处空间相连接，那道虚无的空洞，其中也慢慢能够窥见一些色彩。
他站在面前，内心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也有可能只是他没有准备好，但那只紧握的拳，并不这么认为。
他迈开了那沉重的脚步，没入其中。
………………
确定了坐标，运用着这唯一虚数奇点的力量，他很快就抵达了那棵树前。
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但见到了祂，还是给自己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以至于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化为死寂态，
这是自己曾经在炎之律者那次进一步研究后，散失肉体不留存任何体态的形态。对于这种存在形式，连祂也发觉不了。
踩在猩红的地面上，这是两者之间所划下的间隔，周围满是破碎漂浮着的物块，虚数之树的树干旁也有着这些东西，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物质，他也不需要知道。
随后，他将头又重新转回了面前自己的目标，他静静地看着面前那巨大的虚数之树，它的颜色无法形容，只有那散发出的光，
也许这些光就是祂汲取海所的到的养料。
那只有一点相互缠绕的枝干在不断向上输送的养分。
将视角向上看，那不大的枝干里分支出了数不清的枝干，而这每一条枝干中，又分支出了各个枝干。
如同循环，但终究有限，只是枝干上红色叶片的数量已经难以估算，这里的每一片就代表了一个世界，也许只需要随手一摘，哪个世界里不计其数的生命就会消亡。
“………………”看着树，烬有些失神，那知天空降下暗紫色的光，以及面前虚数之树的枝干以及叶片，让自己震撼。
“呵呵。”
到最后，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无能。
面前的祂是如此的威严，而自己到头来只能藏匿其中，去窃取对方的力量。
虽然可笑，但又可行，他并不来自这里，他也并不受到祂的束缚，这力量得到了便是得到，不需要任何顾虑。
但………为了现在这一时刻，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是否又值得呢？
值得？为了自己的自由去杀死自己亲爱的朋友们，还是化身为崩坏的使徒，亲手杀的。
不值得？只要自己能够将属于自己那个世界的枝干所折断，让自己成为那里养分的来源，自己也就能够改变一切。同时自己也自由了。
矛盾的心里在他脑海里碰撞着，知道自己又重新想回了那一句话，
个体正义与群体正义之间相互制约相互平衡，当个体正义得不到保障的时候，那群体正义也将不复存在。
反过来当个体正义得到了极端维护的时候，群体争议也将不复存在。
按现在的他来看，逐火之蛾选择的极力维护群体正义，而自己，则是选择的后者。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两边都是极端。
两边都错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说去拯救世界呢？到头来其实他和他们没两样。
“唉………”
他感慨了一声，然后静静的朝着前面虚数之树的树干上走去。
那虚幻飘渺的他每走一步，那上面崩坏能的感知便越来越多，已经令人望而却步。
毕竟这是供给一切的崩坏能，不过不能为己用，那便是无用………
…………
好久，他缓缓的走到了，临近虚数树干前，抬头向上望去，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属于自己的世界，那虚数的养分不断，顺着枝干向上滋养那个世界………
他看着那里，无限的渴望从心底而来，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也是，他必须得到的东西，身为逐火英桀「生喧」必须得到的东西。
不过现在他不能，也没有能力，自己终究太过弱小………
“…………”他看了那朵叶片，看了许久。
最后他在心底暗暗许下了一个自己一生所追求的目标：亲手折断它
也许路途遥远，也许时间长河不知流逝多久，但他永远会把这个目标记在心里……
他闭上眼神呼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上方那张叶片，而是继续朝着面前虚数之树的树干走去………
…………
面前终于是那自己所做一切最终为的东西，
但当他站在这东西面前时，他如同停滞一般，又迟迟不肯下手。
一路的颠簸，一路的失去，
“…………”
他咬了咬牙，在瞬间自己的身体又重新化为了正常态，没等祂注意，
瞬间，一把刀刃直直划开的树干，与此同时，他的手腕如同被割裂一般，不断向外溢着鲜血，最终没入这划开的口。
他的身躯又一次化作了虚无，而刚刚所被划开的缺口，也快速地愈合，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而对方也没有察觉到。
他骗过祂了，他的窃取成功了…………
来自寄生在树干里面的血液，很快，便随着自己的操控去夺取了一些东西。
来自虚数的权柄不断没入自己的身体，那快速获得力量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就如同在大道上发现一道捷径一般，这获得力量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
权柄不断在自身扎住，力量不断在身躯中涌现，一阵舒适，传来的便是无力。
他没有逞强，瘫坐在了树干旁。
渐渐，眼前越来越模糊，无力感蔓延四肢后传来的是晕厥。
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在闭上眼前，他心里微微感叹着，
“我做到了，今后，我也一定能做到的……一定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