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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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的太阳已经升起，日光仍然倾泻在这座疗养院上，但却是一片死寂，我还是站在那座窗前，看着天由黑转白，樱也在我一旁陪着我。
“烬，看了天亮了呢………”
“嗯，去看看孩子们吧…………………”
“……………………”
“好…………………”
我们一起走出了房门，阳光透过疗养院的门窗洒进大厅，尽管它是那么耀眼，那么温暖，我知道，它照不清我黑暗的心。
打开昨日那扇房门，孩子们还是静静的躺在那……………脖颈流出的血液将床垫染红。
我们各自抱起了一个孩子…………感受着他身体的冰冷，昨日伤口已经被血液凝固，我们一一的把孩子抱去疗养院后的墓地……………
………………
“早上好，烬先生，樱小姐。”
“早，阿波尼亚”
“早上好。”
“孩子们…………………”
“我和樱来吧，孩子们会安息的………………”
“……………………”
“那我现在要把千劫叫过来吗？”
“嗯………………”
说完她便离开了，起身去寻找千劫，我们静静的在这里站着。
……………
“樱，你说人死后会有灵魂吗………………”
“…………………”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有，这样子孩子们死后也能过得比现在好吧……………”
“嗯，我也是……………”
“接下来，关于千劫你要怎么办……………”
“把责任都推给我就好，你等下和阿波尼亚悄悄说一下，按照他的脾气肯定恨不得把我打成筛粉吧，呵呵……………”
“到时候你带着阿波尼亚去外面躲一下吧。”我蹲下来摸了摸躺在地上一个孩子的脸。
“至少让他发泄一下好受一点…………………”
“…………………”
“我知道了………………”
“现在先让孩子们安息吧………………”
眼前，孩子们齐齐的躺在墓地前，阳光齐齐的洒在他们的脸上，只可惜没有红润，全是一片苍白，我到一旁拿起铲子，一一为孩子们掘起他们的归宿，这里是他们的家，永远都是…………………
每次铲土的声音都在扎刺着我的心脏，一点一点剖开我的心。她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我，，我还是一铲一铲地挖着，很快墓地里又多了十三个新的位置。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孩子们的尸体。
“把孩子们放进去吧……………”
“我明白了………………”
她一一把孩子们抱进去，孩子们齐齐的躺在墓前。我铲着土一一把每个坑位填满，很快十三个位置都已完毕。阳光静静洒在他们的墓前，温暖着他们，这样子就算以后不能住在疗养院了，也不会再怕冷了吧……………
很快很快，两道脚步声出现在我的耳朵里，我向那个方向一看，阿波尼亚已经带着千劫过来了。我看了看樱，她对我点了点头。
等到他们来到我们面前，阿波尼亚正要说什么，就被樱带走了。现在整个墓园前就剩我们两人……………
“孩子们呢？为什么今天我找他们，他们都不在？”他的低吼声已经展现了他的愤怒。
我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左边，个小土堆齐齐十三的摆在那…………
我知道他很喜欢这些孩子，尽管他的态度不对，但是我知道感情是真情实意的流露的。外表冰冷的他内心是炽热的，至少比疗养院的每个人都要更加炽热……………
他看了看左边的土堆，我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接着便是愤怒的目光转过来看着我。
“烬！！！！！他们不是昨天还活着吗！！！！”他冲我嘶吼道。
“事情是我干的，孩子们太痛苦了……………我自己做决定把他们杀了…………………”
我可以听得到他因愤怒而急促的呼吸声，他直接一把扑过来把我按到地上，拽着我的衣领。
“凭什么？孩子们明明还可以活一段时间！！！凭什么你自作主张把他们杀了？”
“……………………”
接着，他便是一拳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没有反抗，任由他击打着，我记不清楚，他一共打了我几下，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但是还是能感受得到面部的冲击。还是一拳一拳的打着，很快，我的脸已经臃肿不堪，青紫一片，牙齿已经有几个脱落。
接着，他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抛至空中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一口鲜血从我嘴里吐出。
在空中，飞了两秒后，我又落到了地上，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起身，静静的躺在那里。我还能感受到他的愤怒，而且在不断加剧。他又冲上来打我，嘴里是一句句责骂我的话，这怪不得他，我明白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我提出来的，后果自然也是我自己承担………………
很快，这副躯体已经再也承受不住，我感受到内脏破裂了好几处，体内已经全是积血，脑袋昏沉，我彻底昏过去，没有了呼吸…………
看见我这样，他停止了他的击打，抓久的肩膀摇了摇我的身躯，见我没有回应，他接着更猛烈的摇了摇。眼前的人依然不为所动，他用手指去抵在眼前人的鼻子前，已经感受不到呼吸空气的流动………………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愣在原地，跪在一旁，双手抱头嘶吼着，接着便是一拳一拳打向自己……………
……………………
天空倾洒着她的泪水，落在大地上，洗涤万物，雨中的人静静跪在一个倒下的人前，这时只有一阵击打声和雨滴落地的声音回响着。
千劫还是一拳一拳的打着自己，完全没有管顾地上的尸体，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地上尸体动了，他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人。
“好受一点了吗………………”
“你没死？！！！”
“我死了…………………”
“……………………”
“不过再次活过来了而已………………”
“我以为我亲手把你杀了………………”
“你确实这样干了，我的身体强度不高，还是很容易死的。”
“…………………”
“我做这件事也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
“孩子们感染的病是崩坏病，你应该也感知得到吧。”
“嗯……………”
“但崩坏完全侵蚀孩子们的时候，孩子们也会死，最后，他们只会变成丧尸和死士。”
“那是什么？”
“和崩坏兽那种白色高大的生物一样，没有思维，只有本能控制杀戮人类……………”
“…………………”
“对………对不起………………我以为孩子们还有救……………”
他的这声道歉让我有点猝不及防。
“你没有错，只是我自己擅作主张而已，还有其实我来这里主要是来找你的。”
“找我？”
“是的，当我和樱发现律者已经被击杀的时候，我们通报了上层，本来应该直接回收律者核心，然后回去的，不过上面对我们说要找到律者的击杀者并把他带回去。”
“所以……………你们要带我走是么……………”
“嗯…………”
“如果我不愿意走呢？”
“把你打败，然后再把你带回去………………”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来吧！好好的打一架！！！用上全力！！！！”
要是把疗养院打坏了怎么办？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浮现…………算了，卡里的钱应该还能再建一个新的吧？那就放心打吧………
一个高温的拳头直接袭向我，感受着面部的炙热，我扭身向右一躲。
“一上来就下死手吗？”
“话说你应该死不了吧？”又是一拳头打向我。
“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很确定，我把你活活打死了。”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脑子的，我一直以为你只会蛮力。”
“滚！！！”这个声音叫的真大，不过我似乎把他惹气了。
一边躲着他炙热的拳头，我一边不忘擒拿回击，抓住他出拳的空隙，我直接顺着他的手臂来了一个过肩摔。他迅速起身，再次向我袭来，我拿出手臂抵挡着，他的力气很大，再加上高温，抵挡的时候整个身体震颤了几分，手臂也被烫伤。
我向后退了退，他乘胜追击，向我击打着。这完全就是莽夫了吧？我心里想着。不过这也挺符合他的性格的。不断的招架回击，我们两个打的有来有回，不过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我知道他现在也没使出全力，不过他应该比我更急。
果然，周围的温度又高了许多，雨水滴落他的身上直接蒸发，他身上缓缓冒着热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么高温的，不过应该是他独自用崩坏能的能力吧。
又是一拳打过来，他击打我的一瞬间我拿左手臂招架，准备用带着维尔薇给的刺剑的右手刺他，可是他直接把我手臂打断，炙热的高温直接将我被击打的那节手臂烧穿，我的左手掉在了地上，感受着疼痛，我的攻击也只好转为防御。
“来啊！！！用出你全部的实力！！！！接着打啊！！！！！”他不断向我攻击，我就在一旁躲避着，可是他也丝毫不管顾周遭的环境，已经打断了一旁疗养院里好多墙了，尽管想把他带到其他地方，但我还是被他一步一步逼到疗养院里，他丝毫不管顾，这里的建筑，横冲直撞的，再这么下去，整个疗养院也要被他拆完了。
断掉的手臂渐渐又长了回来，他真是个偏执狂，还是对于战斗的偏执。没有办法，现在的身体强度已经扛不住他的攻击。
我放出我的血液，让它环绕我全身，很快，我已被鲜血包裹，血液逐渐凝结，包裹在我身上，形成我的盔甲。千劫看着眼前的我，身着着漆黑的战甲，其间隐隐有血液流动。
“看来你还留了一手，哈哈哈哈哈！！！！！”他冲我吼道，然后又向我袭来。
看来要让他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了……………
我就静静站在那里不为所动，他一拳打在我胸口上，不过战甲的防御可不是现在的他能击破的，他打在我身上的一拳对我来说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炙热的高温也被阻拦。他见到攻击对我没有作用，爆发着更高的崩坏能向我袭来，我还是没有躲闪，他的攻击依然没有效果，我还是在他面前静静站着。强大的冲击将整个疗养院已经震得破碎不堪。我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我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摔在地上，我的力量明显要高于他，他虽然使劲反抗，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仍然被我压制在地面上，接着我展开袖剑，抵住他的脑门。
“你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输了，不过打的真痛快啊！！！！你那身装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的能力罢了，现在我们可以一起走了吧？”
“哈哈哈哈哈！！！就算我现在不想走，也得走了吧？”
“那当然没错，毕竟我的实力要高于你。”
“我明白了………………不过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这么打一场吗？”
“我答应你，当然会有的。”
“好……………”
…………………
一起走出了疗养院，樱和阿波尼亚就在大门等着，千劫自己走去了大门的另一侧一个人呆着。
“事情办完了？里面动静挺大的。”樱对我说道。
“嗯，打了一架，我赢了，千劫会跟我们走了……………”
“就这样子么？”
“嗯，打了一顿人肯定会老实了吧？”
“也是。”
我看了看一旁的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你准备怎么办？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刚刚和千劫打架的时候，整个疗养院也打得残破不堪了，如果你要继续呆着的话，我卡里的钱应该还可以把疗养院修一修。”
“不了，烬，我跟你们一起走吧，孩子们也都走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继续留下去的意义了。”说完，他把我的身份卡还给了我。
“好，我明白了…………”
…………………
“梅博士么？人已经找到了，可以安排人来接了”给他们在旅店安排的房间，我在自己的屋内给梅打了电话。
“我明白了，你们现在还是在黄昏街是吗？”
“是的，不过我多带了一个人，上面应该不会很介意吧？”
“照理来说是不会的，那我去汇报一，下接着安排人来接你们吧，我还在做实验，那就先挂了。”
“好的。”
…………
休息一天，次日，直升机就来了，四个人上了飞机，回到了逐火之蛾。
千劫因为单杀律者，上面也抛出了橄榄枝，他也就成为了逐火的一名战士，其实他应该不是很想加入的，估计还是为了和我打一架吧。而阿波尼亚则是在逐火住了下去，毕竟养一个人逐火还是有这个能力的，不过她还是很尽力的想去帮助其他人。
……………
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这几日的经历，果然不管怎么样，手里还是不免会沾染罪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