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趁机！潜入凉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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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趁机！潜入凉州后
况且，若觉半个雍州牧的财资整合不够，他还能再找师娘进购蜀锦，再辗转到凉州——不对！应该说，是西域，带到西域卖去！
这样，他不就又有钱购买良马，给王平和其「无当飞军」补充坐骑了吗？
而他一想起师娘……活蹦乱跳，一天比一天更有精神，神采奕奕，姜维他就感到无比自豪：果然师娘捡起活下去的念头，对他、对诸葛家族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这不，丞相之子诸葛瞻能得到母亲的照顾，而他姜维维一旦出现资金短缺的情况，不就能直接求助师娘了吗？
当然，这一切也要归功于自家妻子柳文莺：若非妻子柳文莺时常拜访师娘，开导师娘，与师娘成了姐妹……师娘会不会忧郁而逝，尚未可知也。
最重要的是：因有师娘的支持，他在天水郡一带募兵和练兵也不用烦恼粮草短缺了。尤其是今后他还要带兵作战，后勤必须长期维持稳定，否则兵卒们吃不饱、穿不暖，又如何谈及打仗呢？
并且，他也不必再看朝廷吏员们的脸色——
假如朝廷吏员们反对他继续北伐，认定战事徒劳，只会劳民伤财！
彼时，姜维他并未想过能在天水郡一带自主募兵或练兵，万一他有异心，那对蜀汉造成多大的危害，这会使朝廷吏员们依旧选择忌惮起姜维，随时担心对方会反叛……以前又不是没有前科。
好在姜维心大，真的意识到这点时，也不会伤害蜀汉……现在，他成功说服了诸将们，甚至还开玩笑说：“就算以上身份还不够，那我和马岱将军就扮成布商，贩卖蜀锦，总行了罢？
要知道蜀锦受人欢迎，我就不信有人会阻拦！”
真要阻拦也不打紧，他会对教对方如何做人的。
他微笑地看着诸将们。
而诸将们皆都打个寒噤，无话可说。
于是乎，这事就这么定了。
王平又道：“将军准备何时起程？”
“很快。”姜维说。
“那么，需要我等护送你们二位么？……”王平欲言又止。
姜维道：“不必，不必，此事应低调行事。”
免得有细作察觉，回禀魏国，那就麻烦了。
更何况……
姜维说：“想来待我和马岱将军一同出发时，诸位恐怕也没法清闲了。”
“哦？”诸将们挑了挑眉，不忧反喜。
嗯？
甚么情况？
这反应不对罢？
歪了歪头，姜维道：“如今我蜀汉的郡城又多了几座，旁人我是不太清楚，但对阴平郡太守你，我觉得你恐怕会被调派到别地，诸如陇西郡以北的县城。”
姜维望向廖化。
而廖化神情不变，颔首道：“伯约将军勿恼！倘若老夫真的前往陇西郡……”
“那就一起守住陇西郡，不被魏军攻陷！”
姜维和廖化不约而同地开口，竟然想到了一处。
二人齐齐地怔了一怔，噗嗤地笑出声来。
这头，廖化道：“真有那天，就请多多指教了。”
这头，姜维道：“廖将军客气了，你我皆为同僚，理当为蜀汉大业尽心尽力。”
“谬赞！将军连取三郡一城，实乃我蜀汉第一名将也，我安敢与将军比肩？”
“廖将军此话差矣！蜀汉大业的成败并非伯约一人能完成，需得各位协助啊！”
这时，王平忍不住地插话说：“两位，别再客气了！再叨扰下去，天都要黑了。”——这甚么镇守陇西郡以北的任命都没着落，没个影子，得看陛下的决定，你俩就别胡扯了……
仿佛听出王平的弦外之音，姜维和廖化默契地保持安静。
姜维哭笑不得：哪儿就要天黑？
但见王平努了努嘴，对马岱说：“你和姜将军好生谈一谈罢！我们不打扰了。”
言罢，王平朝廖化和魏延使个眼色。
于是乎，王平等人齐齐朝姜维拱了拱手，表示离开。
片刻之后，偌大的屋内就只剩姜维和马岱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姜维率先地回过神来，干巴巴地道：“将军，我们可否再确认一下流程？”
马岱点了点头。
姜维便道：“将军，敢问你给凉州武威郡的姑臧县寄信了么？——凉州的情况如何？”
关于捎信一事……唔～早在姜维与诸将们商讨大事的时候，他无意地提及。
毕竟要拿下凉州，怎能不知凉州的具体情况？——遥想昔日他返回天水郡之前，不就收到家母的来信么？……甭管那信是不是家母诚心所写，但观他姜维能回到故乡，且令故乡依附蜀汉，就很划算了！
书信功不可没！
是以，姜维最初是想照葫芦画瓢，让马岱重与凉州取得联系，方便今后行动……奈何马岱家住扶风郡茂陵县，与长安挺近，反与凉州治所武威郡姑臧县无甚关联。
于是乎，诸将们又商议，干脆就摊牌了，直接找姑臧县令得了。
反正凉州在被断开与魏国的联系后，即便凉州魏国势力得知蜀汉要派兵攻打，那也无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姜维他不是被任命了雍州牧么？
虽说雍州牧是虚职，但其治所正是武威郡姑臧县——
这就意味着他真要赴任，就得去武威郡姑臧县！
即使他姜维把天水郡打造得牢不可破，想驻天水郡，那也不合礼制！
……因此，主动寄信，提前告知，且看凉州那边持何态度，不是理所当然吗？
实践证明：姜维的意见很好。
事后，姜维也不止一次暗地庆幸他的先见之明。
因为马岱听从姜维的建议，以汉平北将军协助雍州牧的身份，真往姑臧县寄了一封信，且在几天后收到回复，这令姜维等人及时地了解到凉州当前的情况。
果不其然，就听马岱说：“近日姑臧县令捎信过来，说凉州和以前差不多！魏国虽在名义上占据凉州，却始终不得人心！不是强制凉州的羌族或鲜卑族等内迁曹魏，就是派人暗杀各部族首领，致使众部族对魏国无不咬牙切齿，暗恨魏国的阴狠。”
说至此处，马岱又悲痛又愤怒，仿佛理解了姑臧县令的无奈，并与尚未见面的众部族们同仇敌忾，还举例论证道：“将军，可曾听过鲜卑大王轲比能？”
姜维摇头道：“此人不是凉州人士？——我不甚清楚！”
“的确，此不是凉州人。”马岱拊掌说，“这人出身鲜卑支部，因其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所以被鲜卑民众推举为大人！
轲比能统率下的部众，战守有法，战斗力相当强大，自曹操北征后，便向曹氏进贡表示效忠。
魏文帝时，轲比能受封附义王！
然而，轲比能大王在进行部落统一的战争时，受到魏国的干涉，遭受沉重的打击，正可谓「乃先构离之，使自为雠敌，互相攻伐」！轲比能明白了魏国的意图，遂对魏怀贰，但却献书魏帝表忠，用以麻痹魏庭，使之放松警惕。
此后，轲比能的部众变得强盛，控弦十余万骑，为害魏国边境！且在每次掠得财物，轲比能都公开透明地均平分配，是故得部众死力，各部大人都敬畏之。
后来，轲比能实力强大之后，继续进行部落统一，威行诸部落，建立起强大的鲜卑族……然后，便遭到魏国幽州刺史隔三岔五的刺杀，有好几次都差点得手了！”
马岱适时地戛然而止。
姜维侧过脸来，配合地唏嘘道：“魏国治异的手段果然粗暴，哪怕这鲜卑族对魏国怀有忠心，魏国也依然视之以敌，如今不令鲜卑族对魏国失望。”
马岱不置可否，再道：“正是！就因凉州多羌族，就算凉州本无异心，这魏国也依旧不减敌心，仍把凉州各部族像对鲜卑族那般对待，不是暴力打压，便是阴谋杀害，谁能忍受得了？
得亏我和已故的兄长效力汉室，有了靠山，使魏国稍有忌惮，这才勉强地减轻几分敌视，否则……唉！将军啊将军，凉州人盼蜀汉入主，如久旱盼雨也，还请将军莫要错过此次机会。”
姜维手握成拳，保证道：“我和将军你一起前往凉州，必让凉州归蜀汉。请将军谨记，务必让人多多联系凉州境内的各个部族……”
马岱弯了弯嘴，笑道：“姜将军请放心，只要蜀汉军能抵达凉州扶风郡茂陵县，且把扶风郡稳住，凉州诸羌皆会响应蜀汉，叛魏！”
姜维心头一片沸腾，追问：“具体有哪些人呢？”
马岱道：“明确给予回复的羌族首领有两个：金城郡的伐同、西平郡的蛾遮塞！”
姜维呼了呼气，不再去设想如果这两个部族首领真要举兵叛魏，配合蜀汉军，而凉州轻易地归蜀汉的情景……冷静，冷静！只才凉州两个郡城而已！姜维道：
“看来我们在思虑如何夺凉州，而凉州兵马亦在考虑如何离魏啊！”
“可不是？”马岱笑了一笑，又说，“若我没记错，陇西郡、天水郡和南安郡的羌族也不少啊？将军要不要……？”
“不必，不必。”姜维略有心动，却是拒绝说，“三郡皆归蜀汉不久，不可急躁行事，且先休养一、两年，再作打算也不迟。”
他虽有信心三郡的民心归向汉室，却也不想劳师动众。
尤其是凉州被断开的情况下。
威逼对方，不能逼得太狠。
万一对方被逼急了，急得破釜沉舟，那就不妙了。
马岱眸光闪了一闪，附和道：“就依将军，就依将军。”
“还有甚么要商讨的内容？”姜维问。
马岱道：“没了。”
“那么，我们就等待消息？”姜维起身说。
马岱亦站起，朝姜维拱手说：“我知道了。”
接着，姜维和马岱相互拜别。
姜维目送马岱离去。
在这之后，姜维等武将们皆在成都惬意地生活一阵子。
至于朝廷下达的任命，也纷沓而来。
首先，朝廷效率很高：飞快地招募工匠，修建书院，很快就建成「成都书院」，直把姜维惊得瞠目结舌。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整日争吵不休关于如何教导未来学子们熟读《二十四篇》的老师名额，诸如蒋琬、费祎、董允等数一数二的大臣们，皆对丞相生前之着作《二十四篇》赞叹不已。争到最后，据说是蒋琬担任《二十四篇》的老师，而置身之外的姜维却莫名地赚到不少名声——
甚么情况？
姜维一头雾水。
后听师弟诸葛瞻说，就因师兄姜维他心怀大度，没把《二十四篇》遮藏，而是授于人学，此心胸和德性实令人敬佩也。
听得姜维哭笑不得。
又听师弟诸葛瞻说，要不是陛下得把师兄你派去镇守前线，想来这《二十四篇》的第一任老师就合该由师兄你来担任。
毕竟你是此本着作的亲传弟子，由你教导弟子，才是最为合适，奈何……
唉！
不说也罢。
总之，能收学子的老师之收获巨大，谁担任谁知晓……因着这份恩情，蒋琬也自觉与姜维交好。
待到姜维赴任雍州牧前，他已与蒋琬互称表字，真如师兄弟一般亲切不已。
见状，成都众吏员们，包括蜀汉帝刘禅，皆对姜维的身份和地位有了全面的了解，压根不敢得罪这位火速的新贵。
之后，蜀汉帝刘禅还特意召见姜维一次，私下说了一个请求，而姜维也同意了。次日，便有「命廖化领兵五千，驻于陈仓城」的任命下达。
这可惊呆了一众吏员们，包括廖化本人。
廖化是万万没料到：自个儿别说守甚么陇西以北了，竟要被远调，调去陈仓城？
领到任命文书后，姜维也稳步地拜访廖化，只说陈仓城很重要，容不得丢失。
廖化心知对方所言不虚，亦很快地理好心情，认真地保证绝对死守陈仓，誓与陈仓城共死存亡！陈仓在，人在；陈仓亡，人亡！
随后，廖化的这番话语被魏延听到。
魏延亦拜访了一次廖化，也不晓得两人如何讨论，但当姜维和魏延、马岱等武将们送别廖化领兵奔赴陈仓城时，魏昌，魏延之长子，也一同去了。
远远地，姜维还能听到廖化说：“文长，保重！我会护好昌儿这个义子！”
姜维呵呵，很想调侃：原来魏延这厮，竟让魏昌拜廖化为义父了？
他斜视魏延，而魏延不答，只说咱们也该出发了。
又隔一日，姜维趁机与魏延、马岱，并亲兵十人，皆扮作商贩，潜入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