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赴陇西！归不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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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赴陇西！归不归顺
在姜维他赴约陇西郡之前，他后觉有两道难关要闯。其一是……“将军，之前你不是说，陇西郡正在攻打天水郡吗？为何我们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一场战事呢？”
董奉问，好奇心真多。
姜维反问：“没有战事，不是很好吗？难不成你希望见到处打仗，伤死无数？”
“当然不是。”董奉摸了摸鼻子，小声地嘀咕，“我只是想问，到时我能不能尝试做手术之类……”
董奉说起这话，甚是心虚。
姜维则不置可否，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放心，如果没有重伤到需要做手术的伤患，我便替你找来一人，供你练手。”
唔～就拿邓艾当练习的耗材，也未尝不可罢？
他如此想着，却没说出口来。
他可没有忘记，正是邓艾这厮三番四次从他手里溜了，才有之后邓艾挑唆陇西郡守，而陇西郡守便派兵进攻天水郡来着——对！全是邓艾从中作梗！！
姜维愉快地把锅全甩到邓艾的头上，并且良心一点也不痛。
董奉则「啊」了一声，惊悚地看向姜维，飞快地改口道：“将军，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非要练习做手术不可。没有重伤病者，也没关系……”
“那就多谢了？”姜维伸出手来，摸了一摸董奉的脑袋，好心地提醒董奉，“快点坐好！再过不久，我们快要抵达陇西郡了。”
说是快要抵达陇西郡，实则不然：进入陇西郡之前，姜维和董奉还得路过洛门，而洛门原先被上官雝占据，惜叹后来败于魏军的邓艾，所以……
咦？
正当姜维做好突围的准备，或是提前找人询问一下洛门的情况，谁知他见洛门城口大开，并没甚么魏兵驻守……这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疑惑，姜维好不容易遇到一名妇人，询问其原因，得知陇西郡爆发瘟疫，情况严重，以致陇西郡守下令，全线收兵，不得逗留郡外，不可扩散疾病的传播。
是以，魏将邓艾再想镇守洛门，亦是乖乖地听从命令，带兵离开。
也因此，姜维的顾虑之一被化解了，第一道难关算是通过……
马路哒哒，姜维带着董奉，顺利地奔出洛门。
然而，姜维皱了皱眉，不喜反忧，略感焦躁。
不由地，姜维手碰右边的胸口。那是陇西郡守亲笔写给他的书信。信上说，只要他姜维姜伯约本人亲身前往陇西郡，来到陇西郡守游楚的面前，陇西郡就依旧蜀汉……那么，问题来了：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实说，伴随一天天过去，姜维也从初最的激动、不可置信和焦急，变成如今的淡定、风轻云淡和从容，姜维想：反正要做好打仗的准备……只要底线突破了，他不信还有甚么事情能够吓唬住他。
陇西郡守会撕毁承诺？——没事！
陇西郡守会拒绝承认？——也没关系！
他就秉着不听话就揍一顿，还不听话就多揍几次的原则和心态，骑马带着董奉前往陇西郡。
——对了！再不济，对方抠字，非要姜维他独自前去……那也没甚么。大不了在他拜见陇西郡守游楚之前，先把董奉安顿好了。
董奉不是小神医么？——让董奉专心地治疗陇西郡的瘟疫，也很合理罢？
这样，他不就符合了对方的条件？
想到便做：姜维便带董奉赶往陇西郡的治所襄武县。
及至襄武县，妻维果然瞧见城门紧掩。
这次，他终于望见城楼上站有守卫们了。
太好了！他没跑错地方！
他高兴地来到城门前，大声道：“开门！快开门！甚么情况？为何襄武县关门了？”
城楼上，有一守卫懒洋洋地俯望姜维，不耐烦道：“没听郡守说了么？——瘟疫严重，必须封城，严禁出入……城下是谁许人也，不知襄武县现在是「只进不出」吗？难不成你不想走出襄武县了？”
姜维转了转眼珠子，先道：“你不认得我？”
那守卫仔细看了一看，摇头道：“有些眼熟！不过，这没甚么。你若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赶紧远离这里罢！这也是为了你好！”
姜维思忖：那谁，司马懿，对罢？那幅关于我的画像不是已经张贴魏营上下，被魏兵们广而熟知了么？这会子竟有魏兵不记得我，看来你的工作效率还不到位啊？
想是这样想，姜维也没报出自己的身份，免得吓着对方。
并且，他不是很想被襄武县的守卫们围攻。
既然对方认不出他来，那更好办。
姜维道：“不错！我有重要之事得办，想进这襄武城，还请你通融！另外，我虽不懂医术，但我这位小先生却是神医，医术高超，正好知道如何治瘟疫……”
姜维一席话，不但令那一守卫瞠目结舌，亦令董奉本人涨红了脸。
董奉悄悄地拽了一拽姜维的衣角，小声道：“将……”
“叫我「姜兄长」！”姜维飞快地纠正。
董奉顿了一顿，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姜兄长，你要丢下我吗？”
姜维听出董奉的弦外之音，一语双关道：“小先生，你不想练习作手术了？只要你能治好陇西郡的瘟疫，我就让你尝试作手术。”
董奉小脸皱成一团，都不晓得该怎么接话了。
倒是城楼上的一群守卫们，则是满脸不信，质疑道：“小先生才多大年纪，怎会懂得治瘟疫，你这家伙，该不会是骗子罢？”
姜维都懒得吐槽自己竟有被人误认为骗子的一天，他没好气道：“是与不是，小先生大可证明给你们！现在，你们赶紧把病人抬出来，让小先生医治！”
听罢，众守卫们一言难尽。
不过，还真有两个守卫们信了，留下一句「稍等」，即刻就小跑而走，疑似去找病患了。
果不其然，良久之后，那两个守卫们满脸严肃地抬来一位病人，抬出城外，放至一角，示意董奉前去医治。
不提董奉治病的过程，只说姜维定睛一看，看见那位病人略有一些年迈，处在昏厥的状态，脸色通红，却无唇色，呼吸困难，其症状似乎比姜维数天前见到的年轻人还要严重一些。
还好董奉并未流露为难的脸色。
董奉要求守卫们烧水，端出一盆热水过来，再娴熟地把脉、替病人擦汗、再敞开对方的衣服，进行针灸治疗——说是针灸治疗，但在姜维和众人眼底，直感董奉在用银针扎人，实在渗人得很！
好在针灸治疗相当有效果。
待到董奉把银针取回，仔细地收好后，那位病人也缓缓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老夫是不是死了？老夫明明记得……”
一旁，有个守卫忽然欢呼道：“叔父，你没死！没死！你被人救活了！”
那个守卫轻拍脑袋，先向董奉鞠躬，后凑到病人的身旁，把手一指，指向董奉，激动道：“叔父！快看！正是这位小先生救了你……”
这下，守卫也不会再因董奉年纪很小，而怀疑起对方的医术了。
董奉亦不失时机地补充道：“这人还未痊愈，还得细心调养几日，你记得要帮你的叔父保持干净。”
守卫忙不迭地点头，只傻乎乎地笑着。
见状，姜维迈前一步，说道：“我们可以进城了么？”
守卫两眼放光，哪会拒绝？立即地，守卫把手一摊，邀请道：“请请请！快请进去罢！”想了一想，守卫又对董奉认真说：
“小先生，谢谢你救活了我家叔父，敢问你想收多少钱？”
看病治人，必须花钱！这点道理，守卫还是懂的。
董奉迟疑片刻，摇头道：“我一般治病，不取钱财，只要求重病愈者在山中栽杏五株，轻病愈者栽杏一株！你的叔父属于中度病愈者，那便栽种三株杏树罢！”
守卫呆了一呆，大约没见过董奉这类的医师。
好在守卫很快地反应过来，连连地保证道：“就依小先生，就依小先生！回头我便去山中栽杏树去，栽三株，对罢？”
“对！”董奉用力地点头。
守卫忍不住地再三感谢董奉，待到姜维和董奉进城的时候，特意地扭头一看，看见的是守卫手舞足蹈的模样。
可见守卫高兴极了。
顺利地进了襄武城，姜维默数一、二、三……
还未数到「四」时，姜维和董奉忽听身后传来另一守卫的喊声，喊道：
“小先生，请稍等！”
啧～
姜维心道：看来董奉一「医」成名……快瞧！对方只喊董奉，而没喊我！
姜维和董奉停下脚步。
便见另一守卫小跑上前，搓手道：“小先生，敢问你还有空再替病人医治吗？”
董奉默不作声，默默地瞅向姜维。
另一守卫懂了，立刻对姜维说：“这位……壮士，能否帮个忙儿？价格好说。”
董奉听懂了，小声地纠正道：“我不收钱。”
“我懂，我懂，是要种杏树，对罢？”另一守卫摆了摆手，豪迈地许诺说，“只要你愿意，我们大伙儿就开辟一片空地，专门种杏树，杏林可曾见识过？”
董奉歪了歪头，居然说：“暂时没见过。”
另一守卫便咧了咧嘴，笑道：“只要你肯出手，过几天你就能见到杏林了！”
董奉听罢，巴巴地望向姜维，唤道：“姜兄长……”
姜维嘴角抽了一抽，一脸无奈道：“小先生别问了，我同意便是。”
姜维看向另一守卫，慎重道：“请带路。”
另一守卫也不矫情，果断带着姜维和董奉前往病灾区域。
且在那里，姜维和董奉见到了大量的伤寒病患者，以及不少看上去非常束手无策的医师们。
这下好了：董奉可以安心留在这里，帮助和指点医师们替患者治瘟疫一阵子。
而他，便能借机去赴约了。
一如姜维所想：另一守卫找来四个同伴们，承诺保护董奉，直到姜维归来。
看着董奉流畅地进入状态，时而指挥起医师们，时而当众展示如何医治瘟疫，姜维安下心下，快步地离去。
仗着武艺高超，姜维直接骑马，直奔陇西郡府。
及至陇西郡府邸前，姜维直指一名看守大门的仆役，冷声道：“你！快去禀报你家郡守，就说天水姜伯约前来赴约！！”
仆役们吓了一跳，下意识道：“大胆！你有拜帖吗？我家郡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不速速走开，不然就别怪我们下手无情了！”
姜维被逗笑了，亦道：“尔等是想尝一尝我的兵器滋味么？——我不介意！”
说罢，姜维手持铁枪，作出冲锋的姿态。
此刻，若让姜维得手，郡守府邸的大门会不会被此人毁坏，这还是轻的，最要命的是郡守可丢不起脸面。
不由地，众仆役们神情大变，喝道：“住手！你不要胡来！”
“我去禀报！”一名仆役倒是迅速地回过神来，忙去禀告。
然后，姜维就堵在郡守府邸的门前，等待陇西郡守的出现。
如果他没记错，陇西郡守是游楚？
又过许久，姜维终于等待郡守府邸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
一名年约四十出头，但却一点也不显老的青年男子在众仆役们的拥簇下，缓缓地走出。青年男子身穿儒士衣袍，腰间佩剑，尽显世家子弟的风范，但却偏向文弱，浑身散发着文人的气质，令人心生好感。
“你？”青年男子上上下下地打量姜维，飞快地认出对方，“天水姜伯约？”
“不错，正是我！你是陇西郡守游楚，对罢？”姜维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晃了一晃，直白地宣布，“我来陇西郡赴约了……怎么样，陇西郡归不归顺蜀汉？”
游楚：“……”
大抵是姜维他问得太直接了，又或是姜维出现得太突然了，总归游楚沉默良久，才沉下脸来，喝道：
“你在胡说甚么？陇西是魏国的郡城，怎可卑躬屈膝，依附蜀国？
真是荒唐！
来人，快将此人赶走，不准出现在老夫的面前！”
不给姜维反驳的机会，游楚搁下狠话，头也不回地回府，只留近百仆役们堵在姜维的周围，一看就知仆役们是炮灰。
哦豁～
姜维想：果然是诈降，对方翻脸了。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姜维叹了叹气，环顾一众仆役们，随意地挑衅道：“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他表示很生气，不重伤几人，实在难以平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