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退兵后！瘟疫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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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退兵后！瘟疫西起
司马懿看着请战的魏平，心里一言难尽，脸上则静如水止。
事实上，如果条件允许，司马懿真想说：魏平，你真不是魏延这厮的对手，为何非要上赶着去送死？
唉！
答应罢，要担心魏平会不会战死；不答应罢，这会影响到全军的士气。
更何况魏平此举，维护了军队的威望，并且司马懿自认了解魏平好战的性子：今见魏延这名蜀军名将，魏平可不就好战心起，想要单挑一番魏延？
抿了抿嘴，司马懿终是沉声道：“善。”
于是乎，魏平兴奋地领命，翻身上马，驱马上前，来至魏延的眼前，也亮出兵器，喝道：“魏将魏平，挑战蜀将魏延，还请你与我一战！！
此战魏平若胜，还请你放过郿公！”
魏延挑了挑眉，亦应道：“可！”
魏延和魏平面对面相望，不约而同地选择一战定胜负：就见二人默契地退后，退后，然后……
双方策马奔腾，冲向彼此，期间还高举兵器，待到二人相互交错，便用力地挥动武器！
咣！
两柄兵器相撞，撞出沉闷的响声。
下一刻，二人各自奔远，勒紧了马匹，调转方向，再次地进行冲锋！
就这样，魏延和魏平一次又一次凭借精湛的马术，马背交锋数十回合。
最终，魏平体力不支，在一次奔跑的途中，摔下马来。
魏平摔成重伤，但未死。
而魏延，并未冲前补刀。
魏延稳稳当当地坐好，刀指魏平的方向，用一种俯视的藐视态度说：“说来你也姓魏，也许百年前之前我们是一家，今见你是同姓的份上，我且饶你一命，你自行退下罢！”
魏平手捂胸口，摔得很疼，根本没法说话，也无法动弹。
好在魏兵们善解人意，立即就出列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抬走魏平。
期间，魏延还不忘记地提醒道：“赶紧找医师治疗，否则伤势严重，可别怨人。”
听罢，司马懿便用眼神示意那两个魏兵们，赶紧把魏平带至后方，快找医师治伤。
然后，司马懿收回视线，重新地望向魏延，面无表情地质问道：“魏文长，你是何意思？信不信老夫即刻修书一封，问一问你们蜀主，老夫倒要听一听对方是何说法，会不会问罪于你。”
魏延眼底划过一丝杀意，既忌惮司马懿真会派人去成都找陛下讨要说法，又觉陛下得知此事，应该不会怪罪下来……哪有不帮自己人，偏帮敌人的道理？
再者，真要送信，也得耗费不少时日，这期间足够魏延把对方元气大伤一遍又一遍了。思及此处，魏延冷不丁道：“某知错也。”
司马懿一愣，愣愣地望着魏延。
果不其然，便听魏延不慌不忙地后退，退至郿城门里，扬眉道：“只是，你敢动手么？敢杀我么？我人就站在这里，就等你来取！”
说至此处，魏延已然站进城里，还朝司马懿挥了挥手。
示意魏军不敢前来。
这下，就算魏军再心平气和，也被激得怒火冲天。
“大将军！”几个魏军小将们涨红了脸，不约而同地拱手，向司马懿请战说，“请允许我等领兵出战，替魏平将军报仇！……我等愿替大将军拿下敌将首级！”
见状，司马懿如何能说出拒战之话。
司马懿道：“善。”
几个魏军小将们便领兵数千，杀向郿城。
彼时，郿国城门大开，完全没有关门拒敌的意思。
很快地，那几个魏军小将们带兵顺利地冲进郿城。
遭到了魏延的埋伏！
——司马懿眼睁睁地看见：当一众小将们闯进郿城后，郿城大门缓缓地关闭！
此刻，再想撤退，已是来之不及……不出意外地，司马懿听见城中传来阵阵杀声，伴随刀剑相击的声响，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必司马懿亲眼去看，司马懿都能猜到己方兵将们已是凶多吉少。
司马懿心下一寒，想也不想地命令全军冲前，攻城，破门再说！
于是乎，魏兵们自动组成一支又一支小分队，一波又一波用手中兵器敲击郿国城门，发出咚咚的响声，却见郿国城门相当结实，纹丝不动，就像陈仓城门那样……
啧～
司马懿很想撇嘴：怎又想起不愉快的记忆了。
不过，好在郿城再坚固，也远不如陈仓城。司马懿目测再过一会儿，就能破门！
注视魏兵们攻击城门的情景，司马懿思绪万千，不由地考虑起后路，忍不住地想：实在不行，就干脆撤回五丈原渭水一带，坐船离开。
再大不了，告诉陛下，就说蜀将魏延……
咦？
司马懿怔了一怔，猛地意识到：魏延在郿国，陈仓那边岂不是没大将镇守了？
要不，杀个回马枪？
反正司马懿不信魏延还能抢先一步，赶回陈仓城！只是……
只是，一想到郿国距离陈仓城的距离……司马懿又作罢了。
路线好几条，为何非要走死路？
察觉郿国失守，司马懿忆起离郿国最近的武功县，冷不丁地寻思：武功县兵力虽多，却无大将驻守，万一武功县也沦落蜀国之手……不不不！
应该没那么夸张罢？
然而，疑虑心一起，司马懿便如惊弓之鸟，怎么也按捺不下焦躁了。
司马懿只恨不能派人联系武功县那边，探一探武功县是何情况，还安不安全。
为何先前就没有想过？！
不提司马懿在城外指挥魏军，单说城内的魏延，站至高处，望着一众兵卒们与魏兵交战，厮杀不休！明明众兵卒们相当英勇，杀敌过百，魏延却无声地撇了撇嘴，好不嫌弃——
唔～不该叫嫌弃，而是说……兵卒们相继战死，魏延不太心疼。
当前的兵卒们皆是佃农出身，虽说体力充沛，其攻击力却不如正规部队，真要打起仗来，结果真不好说：如今，也只靠着人多优势，才能勉强与魏兵打成平手！
但就这般，魏延仍然失望不已：这魏兵才来多少人，麾下的兵卒们就已死伤过半了……“物资都搬走了？”魏延越看越不满意，忽然低声地问。
身后，有一蜀汉兵亦小声道：“将军放心，全都搬空了！魏军倒能找回郿公……”
魏延嗤笑一声，无所谓道：“这正是对方目的，不是吗？”
魏延好不耐心地等待半晌，眼见两方斗到俱伤，方道：“我们是时候辙了。”
这司马懿老家伙一如往常，果真忒是狡猾：谨慎小心不说，打法还相当保守，能不亲赴战场，就绝不现身……害魏延挑衅半天，也只引来小鱼小虾两、三条。
太亏了！
或者说，司马懿太幸运了么？
……悄悄地，魏延和几名蜀汉兵从郿国另一城门逃了。
且在那里，多是满载物资的蜀汉兵，早已等候多时。
不说魏延带人打一仗就跑，只说郿城，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响动——
司马懿回神，但见郿国城门终于被攻破了！
“徐将听令！冲进去！活捉魏文长，生死不论！”
司马懿举剑，大声地命令。
“喏！”一名魏将拱手领命，拍马奔前。
一支千余魏军就在魏将徐质的带领下，冲进郿城了。
片刻之后，魏将徐质返回，来至司马懿的面前，禀道：“大将军，蜀将魏文长……逃了。”
司马懿手握成拳，却很隐忍，只道：“可知对方逃往哪个方向？——罢了！只要对方不再此城攘乱，不必追击即可……且去寻找郿公！
若是找回，速来报我。”
“喏！”魏将徐质抱拳，告退，转身带人搜索郿公曹范去了。
司马懿想了一想，又道：“牛金将军，你再派一支斥堠队潜入武功县查探！记着，行事低调一些，不要被人察觉！若有异样，赶紧回我。”
牛金心中一凛，立即执行司马懿的任务：精心挑出十来个斥堠兵们，立即派去武功县一带，侦查武功县是否落入敌手。
末了，牛金返回，向司马懿复命。
司马懿摆了摆手，心知刺探一事需要好几天，还得耐心等待，是以全军暂时入驻郿国，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巧司马懿等了半天，总算等来魏将徐质的回复——便听魏将徐质说：“大将军，找到郿公了！仍在郿公府邸，但却昏睡不醒……”
司马懿道：“昏睡不醒？可是病了？可有请过医师？”
魏将徐质颔首道：“已经请了！”
“是么？——老夫且先看一看！”司马懿说，一脸关心。
于是乎，司马懿率领余下的魏兵们，赶往郿公府邸。
且还轻描淡写地入主郿国，与民秋毫无犯，倒也并没造成甚么负面影响。
就只退兵后，这支司马懿军队意外地打消了再起程经过武功县的想法。
而且……
时间匆匆，转眼三天后。
五丈原北面，陈仓城。
甫一踏入陈仓城内，姜维就让众人自行安排住处。横竖大伙儿不是第一次来陈仓城了，皆对陈仓城不算陌生。
是故，众人告别姜维，很快就安顿下来。
幸好现在是冬天，又是休战时期，众人不需要轮流组队，整日巡逻。
事实上，陈仓城还留有千余兵卒们，皆会自发地守城——莫要忘了魏延乃是独自跑去找姜维……此时，倒也方便了姜维一行人。
而姜维一行人之所以会来陈仓城，而不是回蜀汉国成都……说来话来。
话说，本来战事已了，姜维就该跟随费祎，一同班师回朝，返回成都，享受战后的加官进爵。奈何姜维清楚地记得他还没赴约陇西郡……惭愧，惭愧！
他还得善后，决定陇西郡的归属。
他的任务还没结束。
说好赴约陇西郡，他却和魏帝曹叡谈判一天又一天，活生生从秋天磨到冬天。这会子都结束战争了，再不去陇西郡见人，他真怕陇西郡守反悔，撕毁承诺了。
尽管陇西郡守小动作接连不断，但却没有彻底地撕破脸皮，不是吗？
不管怎样，他都得过个场儿。
如此一来，待到两郡交战了，他才有理由攻打陇西郡，才不会落人话柄啊！
也因此，他不得不遗憾地告别费祎、马岱、王平和杨仪，外加数万蜀汉军，仿佛重新变成了蜀汉小将，只带梁绪、梁虔和百骑们，前往陈仓城。
对了，在与费祎等人别离前，费祎曾找他彻夜长谈，还保证会向陛下言明情况，以免陛下误会。费祎还开玩笑说，恭祝他武运昌隆，拿下陇西郡。
费祎还说，等姜维他成功地夺回陇西郡，实现真正的凯旋而归时，费祎必会带着文武百官，站在成都皇宫外十里，迎接他姜维姜伯约。
差点没把姜维吓着。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姜维每次一想费祎说过的许诺，不禁地会心而笑。
奈何他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太久。
当姜维一行人在陈仓城稍作休息，休整两天后，才出住居门口，正要出发，去往下一目的地广魏郡时，他忽然收到亲兵姜蛇的来报，报道：
“报——
将军，大事不好了！陇西郡一带忽然起瘟疫了！还蔓延到天水郡了！……老夫人差我赶紧通知你，暂时不要回天水郡！”
啊？
姜维头皮一麻，先是「果然瘟疫西起」这抹念头涌上心头，后才愣愣地看着许久不见的亲兵姜蛇风尘仆仆，满脸焦急的样子，下意识道：
“很严重么？”
亲兵姜蛇忙不迭地点头道：“很严重！很严重！已有千人病死了！每天都在死人！陇西郡情况很严重，还好天水郡稍微好些，但也……”
话音未落，又有一名兵卒跑来，拱手道：“报！姜将军！魏将军、王将军和杨将军求见！”
咦？
王将军？杨将军？——谁啊？
姜维眨了眨眼，立即意识到王将军和杨将军是指王赟和杨怀！
心底咯噔一下，姜维顿觉不安，连忙示意亲兵姜蛇站至一角，后对那名兵卒说：“三位将军人在哪儿？快快有请！”
那名兵卒急忙去请魏延、王赟和杨怀了。
少时，姜维震惊地望见魏延、王赟和杨怀宛如吃了败仗般的，灰头土脸地来了。
“怎么了这是？”姜维飞快地扶住魏延，还招呼王赟和杨怀坐下，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三人，但见三人无恙，精神尚可，方才松了松气，“你们没受伤？”
真是吓了他一跳。
就听魏延说：“伯约将军，可知陇西郡也有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