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江边遍地红石头 船前再遇杜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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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十点多，羊肉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都喝到位了。米克亮今天一路长途奔袭感到有些疲倦，便提议回去早些休息，明早要去江边转转。
第二天早上，天气格外的好，蓝天白云，微风拂面。老三夫妇、大庆、亮子，万龙三口子、阿丰、小雨，九个人两辆车直接去了县城。
到了江边，两辆车停在一处宽敞干净的岸边，众人下车走到水边欣赏着黑龙江宽阔壮观的景色，只见远处几条小渔船正在江心往回划。远远望去，东边有几个人在岸上似乎正在等着渔船靠岸。
小光带来了那只八倍望远镜，几个人轮流观看着江对岸苏联那边的小村庄。几个苏联妇女穿着裙子，端着大盆正在江边洗衣服，脸上都挂着笑容，叽叽喳喳的似乎在说着什么。亮子边看边说道：“这苏联大姐一个比一个壮，好家伙！”老三接道：“这些苏联女人相当开放，有时候能看见她们一大群人，还有男的，都穿着游泳衣，在江里游泳。”金凤斜他一眼道：“那你也游过去吧！”老三嘿嘿笑道：“我这水性没到中间就他么沉底儿了！”众人哄笑，大庆出主意说，可以套个汽车内胎，游过去完全不是问题。
大家坐在江边的鹅卵石沙滩上，感受着大江奔流，轻风拂面的感觉。亮子和阿丰，看着那些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鹅卵石，几乎同时发现了一种新奇的东西，那是一种半透明的红石头。俩人一人捡了一块放在手里仔细观看着，又问万龙这是什么石头。
万龙挠挠脑袋说：“这玩意儿江边儿、河边儿有的是，我们小时候就管它叫打火石，两块火石对磕能看到特别明显的火星子，这石头是透明的，晚上用手电一照，里面遍体通红。”他说着，从脚下捡起两块比较大的红火石，用力对撞了几下。果然，冒出了一簇簇闪亮的火花儿，在阳光下都非常明显。
米克亮平时比较喜欢玩些玉石、木器之类的东西，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石头。这红火石质地细腻，透明度很好，硬度也非常高，极像玛瑙之类的石头，只是不知道它的学名是什么。亮子站起来在沙滩上来回走了几圈儿，捡回好几块鸡蛋、鹅蛋大小的红石头，坐在地上仔细的研究起来。阿丰也懂些玉石，但也是看不出这石头的来路，更叫不出名字。
小光也跟着捡了两块边看边说：“米叔，这种石头我家附近的梧桐河岸边也多的是，河滩上随便就能捡一堆，我小时候经常捡。咋了？你觉得像宝石？”
亮子很认真地说：“小光，这石头是不是只有河岸边的鹅卵石滩才有？山里没有吧？”小光回道：“山里好像没有吧！就河岸上多，到处都是。”
亮子想了一会儿说：“这种石头的材质非常像是玛瑙，但这量也太大了！简直遍地都是，走几步就能捡一块。我得带几块儿回北京，检测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材质。小光，帮我捡几块放车里带回去。”小光应声去了。
小芸和金凤听他说完，兴奋的赶紧捡了几块放到车上。小芸笑着对万龙说：“赶快捡点儿回去，要真是玛瑙那可太好了，呵呵！”说完，又捡了好多块儿放回车里。阿丰和小雨，也跟着捡了些说要带回去。
几个人正忙着捡石头，万龙看到远处那几条小船已经快要靠岸了，岸上那些人正跟船上的人说着什么。他赶紧喊大家说：“渔船回来了，赶紧过去看看，有啥新鲜鱼！”大家赶紧都上了车，直奔远处船靠岸的地方。
到了跟前，大庆停下车对老三道：“三哥，他妈的！又是这几个傻逼，他们在这骑驴呢！”老三一看，原来是去年冬天在江上，想跟苏联人收保护费的那个杜大炮！亮子问老三道：“三哥，这人是干嘛的？”老三笑着说：“没事儿，骑驴的，不用理他，你和你嫂子跟万龙他们看鱼去，我和大庆在车上等会儿下去，我看看这几个小子能干啥！”米克亮见老三很是轻松，便知道这几个人都不在老三的眼里，便放心的跟金凤下了车。
万龙也认出了这小子，他见老三和大庆都没下车，就知道他俩要看看这个杜大炮想干啥。万龙带着小芸小光，还有阿丰小雨，下了车，直奔岸边的渔船走去。
这六七个人一到船边，就看见有一条稍大些的船上，躺着条非常大的鱼，看样子有三米多长，万龙认出那就是一条鲟鳇鱼，估摸有个四五百斤重。这运气也算是不错，虽然没遇到上千斤的，四五百斤也不是常有的。
那杜大炮觉得他们就是一群要来买鱼的人，也没仔细看，便让手下人把他们轰走。他手下那个二赖子，对着亮子说道：“别看了，这鱼都是杜哥包了，你们要买，等着，这边过完秤，你们找杜哥再卖。”他话音没落，小光比较年轻，啥也不懂，他走上船直接就问船家：“叔，你这条大鱼有多少斤？咋卖的？”船家看看他没说话，还继续把一些小鱼拢到一起过秤。这二赖子见小光不懂规矩，立刻眼珠子一瞪对他说：“喂！你干啥的？谁让你上船问价儿了？赶紧下来，跟你们说了我们都包了！”小光看看二赖子，又看看万龙，他对二赖子说：“你凭啥说你包了？船刚到岸边儿，你买你的，我买我的，跟你有啥关系？”小光很是不服气。
一听小光居然敢顶嘴，那杜大炮穿着花格子衬衫，带着大墨镜，站在船头扭身看看小光道：“哪来的小逼崽子？你他么是不是皮子紧了？赶紧滚蛋！”二懒子见小光瞪着杜大炮没动，他赶紧上船推了小光一下道：“赶紧滚！没听见杜哥说的话？滚！”小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又非常健壮，二赖子这一推，完全推不动。小芸看到这一幕，护崽心切，上前一步指着二赖子道：“喂！你们干啥？咋还动手呢？小光你先下来！”她怕孩子吃亏，赶紧喊他下来。
阿丰和亮子都看着万龙没说话。万龙走到船前看着杜大炮和他那几个手下说：“杜大炮，你是死性不改呀！还他么干这活儿呢？”杜大炮听了心里一惊，站在船头向下看看万龙，觉得很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在一帮弟兄面前不能软了，他叼着烟说道：“你他么谁呀！跟我这么说话？”没等万龙回答，那二赖子跳下船对着万龙就是一拳，嘴里还骂道：“你他么瞎了眼了，杜哥你也敢骂，我让你他么知道知道啥叫不长眼。”
二赖子这一拳下去，杜大炮心里又是一惊，他虽然嘴上很强硬，但心里其实已经虚了，万龙的样貌让他想起了什么，可已经晚了！
万龙吃了二赖子这一拳，他反手便是一个大耳刮子，打的二赖子原地转了两圈儿！刚站稳，万龙又是一个大电炮闷在他腮帮子上，二赖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手脚轻轻抽搐翻着白眼儿，显然是瞬间休克状态。
这一动手，杜大炮那几个手下立刻冲了过来，围住万龙也动起了手。小光见父亲这边开战了，他跳下船加入战团。这爷俩儿都是一米八几的健壮身材，一时间，那五六个小混混没占到任何便宜。杜大炮见已经开打，也顾不得万龙到底是谁，冲下来也加入了战斗。
这边米克亮和阿丰还有小雨，都是很少打架的那种，又是外地人，仨人不知所措，只是护住小芸和金凤，却没敢上手。
这边正打的热闹，大庆和老三下了车，走到跟前。大庆喊了一嗓子：“杜大炮，操你妈的！赶紧给我停！”这一声喊，杜大炮扭头一看，立马儿想起了万龙是谁。他赶紧叫停了几个手下，跑到老三和大庆面前点头哈腰道：“三哥，大庆兄弟，误会！误会！喂！你们几个赶紧过来，过来叫三哥！”他对着那几个手下喊道。
大庆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抬手就是一个大耳雷子，打的杜大炮耳膜嗡嗡直响。大庆看着他骂到：“我操你妈的杜大炮，今天三哥和龙哥来几个朋友想买条鱼，还他妈遇上你们几个傻逼在这扫兴。上次咋跟你说的？忘了？告诉你不让你在江边儿骑驴了，你还他妈来是吧？”说完，又是一个反手大耳光，抽的杜大炮身子直晃，但他没敢挡也没敢躲，只是生生挨着。
缓了缓神儿，杜大炮低着头对大庆说：“大庆兄弟，都怪我眼瞎，没认出龙哥来，也不知道你和三哥都在，怪我了！我这就走。”他说完，就要带着手下离开。
老三开口道：“唉！回来，我再跟你正式说一遍，以后这江边儿不许你再骑驴，再欺负老百姓，自己过去跟几个船老大说，以后他们自己可以随便卖！”老三说完，点了支烟看着杜大炮。
杜大炮在老三面前完全没有半点脾气，他回身走到船边，对那几条船上的人大声说：“几位船老大，以后江边儿你们自己随便卖鱼，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参与了，你们卖给谁都行！”他说完，看着老三继续道：“三哥，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江边儿了，兄弟改行干别的，绝不再碰这一块。”老三点点头，给了他俩字：快他妈赶紧滚！杜大炮几个人灰溜溜的挤上破拉达，一溜烟开走了！
小光笑呵呵的说：“三大爷，还是你说话好使！”老三笑着对小光说：“你可别跟我学这个，跟你爸学，好好过日子，少惹祸！”小光吐吐舌头，笑着不说话了。
几个人上了那条大船，围着那几百斤重的大鳇鱼纷纷称赞船老大运气好。船老大卷着裤腿儿带个破草帽儿憨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几位都是啥身份，可这个杜大炮这几年可把俺们这些渔船折腾苦了，所有的鱼都得经他手一斤加两毛钱，今天你们算是给大伙儿出了口恶气！太感谢了！你们要啥鱼，今天货最全，随便挑！”他说着，把那几筐装好的鱼也都拿了出来。只见里面有几条大细鳞鱼，还有几条江鲤鱼、大鲶鱼跟鳌花鱼（鳜鱼），旁边还放着一条一百多斤的小鳇鱼。
老三看了看说：“那几条细鳞和鳌花我都要了，这条小鳇鱼有点小，那条大的能切开卖吗？”船老大赶紧道：“能，要多大给你切多大，这大鱼平时也是切开卖的！”老三瞅着小光笑道：“那就要前半段鱼头部分，给我大侄子补补脑子，哈哈哈！”小芸也看着小光接道：“这家伙！你看你三大爷多疼你，可着黑龙江找个最大的鱼头给你补脑子！”小光傻笑道：“妈，你能不能别光损我，我有你说的那么傻吗？”船老大不明所以，继续补刀：“这个鱼头可不算大，开春儿的时候，我弄了一条八百多斤的大家伙，那大脑袋比这大一倍！”小光看着船老大很是无语，咽了两口唾沫没说话。众人都看着小光哈哈大笑。
船老大开心的拿起那把锋利的鱼刀，手法娴熟的开始切割这条大鳇鱼。这鲟鳇鱼学名叫达氏鳇鱼，长的很像长江里的江鲟，同属鲟科，但成熟个体比长江鲟鱼还要大，最大的能长到五六米长，两千多斤重。这一条四五百斤，算是刚刚成熟。
这么大个家伙，那船老大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把它从中间一分为二，伙计帮着把前半段抬到秤上过了重量，整整两百三十斤。阿丰和亮子激动的看着大鱼，这是他们见过最大的鱼类。阿丰所在的广州，虽说勉强能算是沿海城市，但确实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他问船老大说：“这种鱼是不是会吃人的？看着很凶的样子！”船老大笑道：“这鱼啥都吃，我以前在鳇鱼肚子里还捡过一枚金戒指和一对手镯呢！但不见得是吃的活人，也许是淹死的被它吃了。”阿丰惊讶的也冒出一句：“我操！”他这句绝对是跟米克亮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