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搬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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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飞开着小卡车离开了小区，回到他的住处。他打算把车停在门口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再出发。
山西小伙子刚刚康复过来，晚饭后他又在门口和大家闲聊，正说得高兴的时候，薛飞将小卡车开进街道，吓了他一跳，他突然停下了说话。
薛飞从车上下来，山西小伙子大声尖叫，惊慌地跑开，不过因为没有看清楚方向，他一头撞到了墙上。
同屋的那个小伙子走过来说：“小飞，你答应那个老头了吗？”
薛飞点点头说：“这么长时间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没办法，我还得吃饭呀。”
这个小伙子对薛飞的情况有所了解，他知道薛飞从大学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现在的状况比他这个小学没毕业的室友还要差。
虽然大家都同情薛飞，但将一辆装着尸体的车停在房子外面让大家都不安心。薛飞还没进屋，很多人就开始抗议，他们说不是嫌弃薛飞，只是把一具尸体放在外面对大家都不好，尤其是那个山西小伙子，他吓得要死。
薛飞是个好人，非常有同情心，在大家的一致反对声中，他开着车离开了贫民区。
他把车停在一个停车场，然后在一家饭店吃了饭。之后，他仔细研究了一下目的地的地址。那个地方离这个城市有一千多公里的距离，白天赶路，晚上休息，至少需要两天时间。如果路上遇到什么问题，时间可能还会更长。
薛飞知道根据国家法律规定，必须将尸体火化，只有少数情况下才允许土葬。在出发时，干瘪老头没有给他允许土葬的证明，这说明他是在做违法的事情。
既然是违法行为，就必须悄悄地进行。如果白天被交警拦下，他就赚不到钱了，尸体被带去火化，就无法向家属交代。薛飞经过思考后决定晚上赶路，白天休息。
他吃过饭后开车出城，找了一个加油站给车加满了油，然后直奔高速公路。
晚上车辆较少，薛飞开得比较快。到第二天天亮时，竟然已经行驶了七百多公里。他下了高速，找了一个小店住下，将车停在背阴的地方，免得太阳晒臭了车内的尸体，暴露马脚。
白天除了吃东西就是睡觉，晚上吃过晚饭后，薛飞继续上路。如果一路顺利的话，天亮之前就能到达目的地
薛飞在路上的行程异常顺利，整夜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他下了高速公路休息一会儿，伸了个懒腰，感觉筋疲力尽。他查看地图发现距离目的地还不到一百公里，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到达。此时越是关键时刻，他越不能出错。于是，他决定休息几分钟，解个小便，并找个旅馆休息一下。
毕竟他受过大学教育，就算路边没人，他也不会站在路边掏出家伙解手。薛飞走下公路，往前走了十几步，找了一个土坎儿，准备站在上面解决自己的需要。
刚刚解开裤子时，他听到土坎儿下有人说话：“大哥，天快亮了，咱们回吧，剩下的一个咱们明天再来。”
“你是不舒服吗？今天晚上必须完成的事情还没做完，回去怎么向上头交代呢？”另一个声音低沉而飘忽不定，显得很奇异。
薛飞没想到土坎儿下还有人，他急忙把刚刚掏出来的家伙又放回裤子里，提着裤子退后两步。要是一不小心尿到这两个人头上，将会引来麻烦。
“大哥，天亮后我们就走不了了。”一个阴冷而带有沙哑声音说道。
“怕什么，鸡叫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路边等他。”另一个声音阴森而飘忽不定地说道。
薛飞的尿意瞬间消失了。这两个家伙打算做什么呢？深夜出现的他们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薛飞自认为是个好人，也曾经做过一些见义勇为的好事。如果这两个家伙是坏人，到时候就算打不过他们，报警也算是帮助别人。
薛飞悄悄地向前走了几步，伸出头向土坎儿下望去。
土坎儿下有两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他们面前停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许多人，老少都有。
这些人穿着新衣服，但款式都很古老，有点像从寿衣店买的寿衣。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呆若木鸡，而且非常安静，好像被人灌了药一样。
薛飞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这么多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当时蹲在地上，悄悄地观察着土坎儿下的这些人。
土坎儿下的两个人商量好后，一个留在原地守着，另一个走向远处。薛飞一直盯着走远的那个人，但没想到他眼前一花，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留下的那个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抬头朝着土坎儿上看。他们的目光交汇，薛飞差点吓得坐在地上。那个人的脸非常奇怪，花花的，让人看上去似笑非笑，非常恐怖。
薛飞胆战心惊地往后退，两条腿都快不受控制了。回到车上，他的双腿直打颤。常言说，有事找警察，可是他的箱式小货车上拉着一口棺材，棺材里还有个死人。他哪敢报警呀？看来这个见义勇为的事情也不好干。
薛飞没有找旅馆休息，而是选择加快速度，一路狂奔。这几十公里是乡村公路，应该不会遇到交警。他想尽快完成任务，拿到钱后离开。
开出三十多公里后，薛飞突然发现路边有个穿中山装的人在看着他。虽然车速很快，一闪而过，但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脸色发灰，面无表情，眼睛就像死鱼眼。
突然，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在车里回荡：“兄弟，开快点，就算颠死我也认了。”
薛飞无法确定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心里有些害怕。
他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别神神叨叨的。”
那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又说：“兄弟，开快点，多给你三千块。”
薛飞吓得浑身冷汗，此刻车上只有他自己和后面棺材里的尸体，难道说话的是尸体？
声音突然消失了，一切恢复了平静，车里只剩下薛飞自己的声音在回响。
天渐渐亮了，鸡叫声从附近乡村传来，一切显得祥和起来。晨雾缓缓升起，朦朦胧胧的景象让薛飞放下了惊恐的心情。
天已经亮了，薛飞停车在农田边撒了一泡尿。他一直在思考刚才到底是谁在说话。他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他差点吓尿了，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上初中的时候，薛飞的父母告诉他，他从小常遇到一些超自然事件。上了中学后，他专门找了很多关于神仙鬼怪的研究书籍。他现在相信所谓的鬼只是人死后残留的一些意念，有时候会影响人类的大脑，所以才会发生见鬼的超自然事件。但实际上，人死如灯灭，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
薛飞的目的地是山下村，这个小村庄位于一座小山的下方，村子不大，大约有三百多户人家。
当车开到村边时，薛飞远远看到村口有一个灵堂，里面没有棺材。农村人有传统，死者的遗体不能进村。看来死者的家属知道他们将尸体运来了。
薛飞将车停在村口，下车后按照干瘪老人给的电话号码拨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太太，听说尸体已经送到，她急忙说道：“我们马上过去。”
不到十分钟，一群戴孝服的男女老少从村里走了出来，走在中间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薛飞确认找对了人后，打开了小货车的车厢。女人在哭泣，几个男人上车七手八脚地将棺材抬下来，薛飞反而被晾在一边。
他知道无论哪个家庭失去了亲人都会感到难过，现在还不是提钱的时候。当人们将棺材抬进灵堂放好后，有人过来招呼薛飞，告诉他在家里已经为他安排好休息的地方，让他先休息一天，明天再离开。
薛飞经过一夜的奔波，又困又累。在这家人的安排下，他匆匆吃了一些东西后就睡了。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被叫醒。
农村的葬礼通常规模很大，尽管灵堂设在村口，但宴席设在家里，亲朋好友围绕着死者家庭，人来人往，场面热闹。还雇了几个吹鼓手吹吹打打的，和办喜事的场景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多了一些穿孝服的人，没有新房、新娘、新郎而已。
薛飞吃饱喝足后回到房间休息。他对这里的人并不感兴趣，只是等待明天拿到酬银后返回。
天黑之后，死者的家属陪同老太太来到薛飞休息的房间。他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并递给薛飞两万元现银。
当死者家属离开后，薛飞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白天睡得太多，此刻他并不困。
薛飞坐起来点了一支烟，靠着床头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非常蹊跷，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和他说话的那个人。薛飞思考了一番，得出结论认为死者可能还残留着一丝意念力，是死者的意念力在影响他的大脑，所以他才听到了声音。
人在外面死去后残留一丝意念是完全正常的，因为人们都有归乡的情结，都想回到故土。
薛飞还没抽完这支烟，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了，一个人闯进了屋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哥，请帮帮我父亲。”
听声音是一个女人，薛飞急忙打开灯，只见一个穿着孝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薛飞。
这个女孩子很漂亮，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脸上带着红肿的双眼，看起来很憔悴。任何男人看到她都会产生保护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