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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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复才关掉了手机，此时已经是巴黎时间凌晨一点，陆子然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没有一点睡意。
倒时差的感觉并不好受，差了七个小时不是说着玩的，陆子然辗转反侧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一点要睡着的迹象，索性坐起来刷起了手机。
也不知道沫沫现在在做什么，应该已经要准备去上班了吧，没人监督她吃早饭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饿着肚子就去公司了。没想到自己才走了几个小时就又开始想她了，想再用R先生的号骚扰一下她，又想到之前她说坐地铁的时候不喜欢掏手机的事情，遂放弃。
陆子然有点后悔买这个房子了，像苏沫这么爱睡懒觉应该给她买个公司旁边的，但是一想到这个房子里满眼都是两个人的回忆又不舍得把这个房子还给房东。
一想到竟然还有一周都见不到苏沫，陆子然突然感觉无法忍受，明明还只是R先生的时候也没有时时刻刻心思都挂在她身上，见面之后到现在也才只有三个多月，陆子然发现自己闲下来之后竟满脑子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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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不愧是浪漫之都，在路上走着随处可以见到激情拥吻的年轻情侣，携手腕臂的老年夫妻。静谧的小巷，复古的建筑，塞纳河畔飞起的鸽子，就连路边的花店无一不体现着这座城市的优雅，浪漫不死。
拍摄mv时选取了一些不知名的街道作为取景地，其中一处远处背景就是阿尔卑斯山脉，由于刚下过雪，山上白茫茫的一片，相当出片。
光看摄影师的表情就知道效果应该不错，不过陆子然此时完全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为了拍摄他今天穿了一件骚的惊天冻地的白西服，经历了一上午的拍摄陆子然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得无欲无求了。
一结束拍摄便看到方姐就拿着羽绒服姗姗来迟，陆子然此时看经纪人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再生父母。
“如果这时候有一杯热的珍珠奶茶就更好了。”
成功地收获了经纪人的白眼一枚。
其实陆子然出道以后几乎就没怎么碰过奶茶，一方面是热量太高，他的职业不允许他在饮食方面为所欲为，另一方面是他并不喜欢甜食。但是苏沫喜欢甜食，更喜欢奶茶，每次看到苏沫喝过奶茶后幸福的表情陆子然觉得自己似乎也被奶茶治愈了。
穿上了羽绒服陆子然终于感觉活了过来，看啥都顺眼了起来，mv最后的效果果然不错，也不妄自己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一上午。
可能看到陆子然上午状态不好，经纪人难得大发慈悲给陆子然放了半天的假。
下午恢复了自由身的陆子然算好了时间给苏沫打了到巴黎后的第一个电话。
“喂——”
苏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子然没由来的有点紧张。其实并没有想好到底要说点什么，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嗯，沫沫，还好吗？”
陆子然没话找话说，说完又想扇自己，前前后后加起来都有两天没见面了一开口这是说的什么话。
“噗——”
果然对面笑了起来，陆子然听着心有点痒。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要注意安全，时差倒过来了吗？”
听着苏沫这么说陆子然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几乎一晚都没有睡，上午工作的时候被冻的完全没有犯困的心思，现在听着苏沫的声音倒是感觉有点困了。
想挂断电话又有点舍不得，强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陆子然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随之飘得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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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接起电话的时候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不想开火便随便在外面凑合了晚饭，但是不幸踩雷，面条又硬又难吃。苏沫不由得想起了陆子然做的色香味俱全的晚餐，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瞬间觉得自己像一个家长不在家没人给做饭的小孩。
想完又狠狠唾弃自己，陆子然才走了两天就开始想他，也太夸张了。
看到来电提醒，苏沫不可谓不惊喜。
接起电话的时候苏沫有点紧张，虽然平时两个人也经常通电话，但是聊的事情无非都是晚上吃什么，谁买菜这种“公事”，但此时此刻的电话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说这种事情。
没想到对方拨通电话的第一句是问自己还好吗，苏沫不由感到好笑，明明在异国他乡的是陆子然，他怎么反倒先关心起自己了。刚才的紧张瞬间烟消云散，苏沫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像往常一样聊了一会，苏沫最终还是决定问出那个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今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过了两秒也没有得到答复，随后电话里传来了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苏沫说不上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有点失望但又松了一口气。苏沫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也不知道下一次在陆子然清醒的时候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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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然坐在酒店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窗户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雨大的像是天上的一盆水直接倒了下来，外面的一切景物都被笼罩在乌云下，像加了黑白滤镜一般。左耳里全是窗外的雷声和雨声，右耳里却充斥着苏沫的笑声，像银铃一般，和窗外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沫坐在右手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在那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看着一张一合的嘴陆子然有点口干舌燥，忍不住端起旁边的水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陆子然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苏沫的场景，一股强烈的情感汹涌而出，嘴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沫沫，我喜欢你。”
陆子然猛然睁开了眼睛，思绪还没有从刚才的梦里完全挣脱出来，自己孤身一人躺在酒店套房的床上，窗外积雪将化未化，但阳光却出乎意料的灿烂，衬得外面的温度都似乎比上午拍摄的时候高了好几度。
陆子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意识回笼才注意到手里还在拿着什么东西，手里手机界面上显示着和苏沫的通话还没有挂断，通话时间两个小时。
陆子然这才想起自己打着电话中途就睡着了，一股歉意涌上来。
“沫沫？”
“睡醒了？”
对方显然发现自己睡着了，还一直守在手机旁边。
就好像在他睡着期间苏沫一直坐在床边守着自己一样，陆子然想起刚才的梦境，心下一惊。
“我刚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哦？难道你刚才做什么奇怪的梦了吗？”
苏沫的声音通过手机的过滤有点失真，但还是带着明显的笑意。
陆子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