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锻炼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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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危险的吗？”
“嗯，现在很危险，但是不久后就安全了。等安全的时候我会带你去，你就在那附近种树就好。在我找你前，千万别乱跑。”
“明白了，高人。”
“那你继续磨刀吧，记得磨两把，看起来更有威慑力。而且磨刀的时候尽量大点声，这样那个女鬼才能听见。女鬼听到这磨刀声，没准就被你吓跑了。你要是怕效果不好，那就拿着一些废铁互砸，总之就是尽你所能的制造高音，声音越大效果越好。”
“原来那个女鬼怕噪音吗？”
“嗯，但是不要因为她这个弱点就轻视对方，如果没有噪音的干扰，我也很难拿下她。”
“这么厉害……”
“所以你专心制造噪音，争取早点解脱。”
“那……如果那女鬼不走的话，我就要在这里磨一晚上吗？我明天还要出摊呢……”
“你觉得从我第一次从你家门出来后，到现在经过了多长时间？”
“也不过十几分钟吧。怎么了？高人？”
“没事，放心，你只要不离开这个屋子，等天亮的时候再出来，对你来说也只是经过了一个小时。等一切结束后，我会给你充足的休息，不会影响你的出摊，放心吧。”
“那就有劳高人了，哎呀，真的是让您费心了。”
“做好我交代的事就好，别忘了大喊那几句话。”
“我明白，我明白，看来那个女鬼还有点胆小呢。”
“刚说了不要轻视，你现在就给忘了。”灵体气不打一处来的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瞧我这记性，放心吧，我肯定会小心谨慎的，早点把那女鬼赶跑，我也能好好休息了。”
“那你继续磨吧，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我想那女鬼应该也要有动作了。”
灵体说完便看向窗户外的大石块，发现依旧一个人影都没有……这都不出来的吗……
哎，灵体无奈的叹息着走出了房门，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活用你现在的身体，尽可能的制造噪音。”
说完灵体就立马走出去，悄悄的走到石头前，趴在石头上看着风灵，发现此时风灵正在以大字形四仰八叉的躺着，舒适的就像找到水源的咸鱼……
灵体也没再多看，就这样离开，又回到刚刚藏匿的地方继续隐匿着观察风灵。
而在灵体往隐匿处走去的时候，身后也响起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为了赶跑她也真是拼了老命了。
灵体飞到树丛上后俯视看着此时的风灵，而此时的风灵也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怡然自得，大概是被这嘈杂的声音吓到了吧。毕竟相比这时候杂乱无章的响声，刚刚的磨刀声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风灵此时趴在石头上看着不远处的房屋，透过窗户也仅仅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这也又激起了风灵的好奇心，而且这声音过于杂乱，已经影响到她的心情了。
于是乎，风灵终于从石头后走了出来，这时候可能风灵还以为里面除了那个老爷爷还有一个少年，所以此时的步伐也是蹑手蹑脚的，生怕对方发现。
然而，风灵的步子也过于小了，大概是因为之前莫名的人声和这时候嘈杂的噪音都让她有点心慌吧。风灵移动了快五分钟才移动到窗户旁，而灵体从门口走到石头旁慢走也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等风灵移动到窗户旁时，也没敢看里面，就只是靠着窗户边站着。风灵刚开始还面无表情的样子，可能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风灵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皱起了眉。随后没过多久，皱起的眉瞬间变得惊恐……大概是从老爷子的喊叫声中觉察到对方已经发现自己的存在了吧，而此时磨刀声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不过因为距离靠的近，所以磨刀声也大概能分辨出来。
风灵听了没一会儿就蹲在地上怀疑起了人生……她作恶多端吗？没有啊，她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其他人。基本上每次碰到主动找茬的，她都会不要命的朝着对方发起进攻，从不躲避对方的攻击，这也让她每次战斗后几乎满身都是伤。不过因为灵魂没有肉体的束缚，是直接以世界自然流转的气作为补给，所以伤口愈合的也比正常快。
而正是由于这愈合的伤口相对比较快，也让风灵一直觉得她的战斗方式是正确的。于是在战斗的时候几乎完全是以玩命的眼神与对方生死搏杀，而人都是怕死的，死后的灵魂也不例外。谁会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拼命？
于是几乎每个碰到风灵的灵魂在和她战斗的过程中被对方拼命的气势吓到，要么逃之夭夭，要么被揍一顿再逃之夭夭。
而这也更坚定了风灵战斗时以拼命的状态攻击对手而不顾自身的伤势。她不知道的是这时候的灵魂没有任何的功法辅助，所以战斗时也几乎相当于原始人打架。
战斗时根本没怎么机会造成致命伤，也只有在对方毫无反抗的时候才能一击毙命或者强行打到魂飞魄散。然而那时候的灵魂打半天可能还没人家自愈的快，所以要杀对方也几乎是吃力不讨好，直到后来一个东西被灵魂们发现，他们才能轻易的夺取其他灵魂的性命，不过因为风灵所在的地方离人群太近，声音太嘈杂，而且灵魂还拿那些看不到自己的人没办法，于是一些有灵智的灵魂就会远离人群。而风灵也刚成为灵魂没多久，也不了解情况，等她了解情况，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往南走的话，只会是自寻死路。
因为到那时候拿着那种东西的灵魂几乎已经遍地都是，她碰到任何一个都可能命丧当场。而以她拼命又不顾伤势的打法下，能活一年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对，应该说已经是天赋异禀。
毕竟当时没有统一的领导人，各个灵魂自成群体，摩擦不断。身处其中就如同生活在战国时期。不过与战国时期不同的是，这里分裂的群体更多，更杂，也更混乱。所以在当时活着的灵魂真的就如同走钢丝似的，稍有不慎就会命丧某处，甚至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这种混乱对风灵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是致命的。以伤换命如果一次倒还好，每次都是如此，长久下去，哪怕是神仙也得倒。
不过好在灵体两岁前的记忆还算平稳，没有被揍过，所以这平稳的生活也稍微磨灭了些许风灵此时的狠劲。
此时的风灵在灵体两岁内的记忆以及自己的经历加持下，像是两岁时经历了一小顿挨揍后的灵体。所以此时风灵的心性更偏向于孩童，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纠正。而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纠正。
……
风灵此时已经陷入了沉默……而灵体也借机窥探了她的想法：自己也没杀过人，记忆里的那个人也是憨憨的，怎么可能作恶多端。应该不是说自己吧。应该吧，而且师父刚见我的时候都拿我当男孩子，他这个糟老头应该没那么容易就发现我是个女孩子吧，嗯，没错…对了！是不是有其他人在跟着那老头啊？所以他说的是别人，气势不是我？
想到这，风灵恍然大悟似的站起了身子，随后地毯式的往各种能藏人的地方找来找去，毕竟她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心。她自己也清楚，这一段时间跟着那老头的只有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不对，可能还有某个混蛋师父在暗处偷偷的看着自己笑话……
于是风灵便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各种地方找去，而找的时候还不忘注意身边的动静，不过可能是因为在之前跟踪老爷子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那个速度吧，所以此时哪怕是嘈杂的噪音一直影响着，风灵也依旧是以不让四周发出响声的最快速度移动着。
而灵体就这样呆在树上看着风灵的一举一动，毕竟风灵也上不了树，所以他也没必要挪动位置，就这样看着不停的跑来跑去的风灵，想什么？想着她什么时候能认清现实，那老爷子说的就是她，虽然老爷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的是哪个女鬼。但是只要让风灵觉得那个女鬼说的就是自己，这就够了。
……
而不知道找了多久的风灵，也已经从刚刚的欢呼雀跃变得垂头丧气，毕竟如果真的什么东西都找不到的话，那个老爷子说的只可能是自己了，怎么可能轻易就承认自己是作恶多端的人呢？！于是风灵继续找了下去……
她确实什么也没做，说她作恶多端也只是希望能让她约束自己的行为。而在这次经历中只要有厌恶作恶的行径这个潜意识即可。只要有这个意识，这个意识迟早会在心里生根发芽，到时候她的行为处事也自然会随着这个意识自然而然的就往刚正不阿靠拢。
风灵又找了一会儿，而房屋周围的地方她已经翻了两遍不止了，哪怕是个老鼠也能看到身影吧，问题是什么都没有……偶尔有几个小动物也只会让她突然升起的欣喜心情瞬间低落下去。她也在这其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毕竟希望越大的时候，如果没达到预期，此时的落差感带来的失望也是巨大的。
风灵又找了一会儿，终于以失望的情绪无奈放弃了。此时她已经些许的默认了自己作恶多端的人设，慢步走到石头后面，又自闭了起来。时不时还会掉两把眼泪：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杀自己啊，而且都有人要杀他这个可爱的徒弟了，那混蛋还不出来帮她，这让她心里更委屈了……
哎，灵体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就这样看着，等着她自己想通，随后破茧成蝶。
只有靠自己摸索出来的路，对自己而言才是最有用的。
风灵就这样自闭着乱想着，然而耳边的嘈杂声也不断，更让她心烦了。于是她烦躁的捂起了自己的耳朵，然而却没有多少用处……
风灵想的烦躁，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但是想到明天。啊，不对，应该说已经是今天，风灵光是在四处找人上就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
想到这她也只能继续蹑手蹑脚的跑到窗边偷看着里面的情况，试图找到什么能让这玩意的噪音停下来的办法。
然而由于窗口只有不到半米宽，所以可视的范围也是小的可怜。
而风灵也只能看到西边靠墙有个老爷子正在干着某个事，而脚边还不停的踩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嘈杂的声音就是从他的脚边和他手头上的事中传出来的吧。
于是风灵不停的换姿势，各种窥视里面的情况，试图找到破局，还要找到那个少年声音的来源，不然她的心是不会安稳的。
然而不管她怎么换姿势都找不到除了那个磨着某个东西的老头外的任何一个人，哪怕连人影都没见到……
不过好在一点，在风灵不断换姿势的时候，也窥探到了老爷子的动作，正在磨刀。而旁边放着另一把还未开刃的刀，刀锷的形状有点霸气侧漏，而刀柄的纹路亦是如此。刀身虽短又钝，但是刀背的锯齿还是令人不寒而栗。这也让看着那柄刀的风灵更是怀疑起了人生，这一刀砍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死……
风灵就这样又蹲在窗前，什么也没想，就这样蹲在那，仿佛真的在等死似的。
而风灵在等死，里面的声音却不会停止。那些噪音不断的刺激着风灵的神经。毕竟做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声音在风灵看来那老爷子就是想杀了自己……
自闭的风灵就蹲在那一动也不动，什么也不想，仿佛已经默认的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灵体只是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
物极必反，而真正的勇气大部分都是在极端的恐惧下产生的。
而他只需要等待即可，等待风灵以自己的方式找到自己的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