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寒潭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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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让你们见笑了，我家世代传承于此，祖上自是留有部分家产，加上与楠县有贸易往来，生活相对富足一点，较之高高在上的人臣还是差了不少啊。”
“你什么意思！”
朱员外的话里有话，使得姬尤有些恼怒，正要拔出手中的剑，却被陈长生紧紧按住。
“我不太会讲话，二皇子又何必与我一介乡野村夫一般见识呢？”
“哼。”
姬尤长袖一甩，怒气冲冲的走进了朱员外指引的房间。
房间里，
姬尤满面怨气的对陈长生说道：“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好歹是二皇子，就连此州县蔚都要敬我三分，他一介平民竟对我如此无礼！”
“怎么，我不阻止你，然后放任你去把他杀个痛快，然后这城中百姓去参你父皇一本，说你除妖不成，反而杀了他们的一方员外？又或者城中百姓闹到我师父殿前，扰我师父的清净？”
姬尤听到陈长生的解释后，终于冷静下来，还算诚恳的对他道歉：“师父，是徒儿唐突了。”
“不过你倒是可以派人打听一下这朱员外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倒也觉得他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若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处理完此处的妖物后，你倒是可以有个出手的借口。”
陈长生其实心里也有不爽，姬尤好歹是自己的徒弟，打他的脸也就是打自己的脸，那要是真有什么把柄，自然是要打回去的。
“师父，你先休息，我这就乔装打扮去探查一番。”
陈长生没有阻止，看得出来，他对后面是否能够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出手，也极为上心。
……
日上三头，一缕刺眼的阳光穿透过纸糊的窗口，狠狠的打在陈长生的脸上。
使得陈长生从梦中惊醒：我居然睡着了，果然不比当神像的日子了，几日不睡也不影响。
“师父，你终于醒了。”
陈长生这才发现姬尤已经回到了房间，脸上却是写满了遗憾。
“你这般垂头丧气的干嘛？”
“师父，我倒是去探寻了一番，可当我问道朱员外这个人的时候，这村中的居民对他却是一致好评，有人说当天大旱，颗粒无收的时候，他毫不吝啬打开自己的仓库，施粥救民”，
“就连那些因为妖怪作祟而流连失所的居民也会被他救济在府中，虽说是干上一些杂活，但至少有个稳定的住所。所以，他基本上是这个村中最受尊敬的人了。”
是这样吗？
看来是我多虑了。
“砰砰砰。”
敲门声的袭来打断了陈长生的思考，
“仙家，二皇子请问你们醒了吗，我并非有意打扰清净，只是这村中的百姓已经在外恭候多时了，我实在不好推脱，就代表大家来问一下。”
“朱员外，我们一起过去吧。”
陈长生点头示意姬尤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三人来到朱府门口，果然看到门前挤满了百姓，一时间将朱府围得水泄不通。
昨夜或许是太晚，出来迎接的或许是家中的主心骨，而今天就连妻儿子女也都到来，共睹仙家除妖风采。
“仙家！仙家！仙家！”
见到三人出来，人群顿时躁动起来。
“各位稍安勿躁，昨日行军劳累，不得已小憩一会，现在我等便去伏妖。”
百姓中听到陈长生的话面露感激，不少巾帼之流更是哭泣起来，有仙人相助，我荒村终于是有了出头之日！
在朱员外的带领下，一行人一行进到一处森林，姬尤左顾右盼，只觉这里有些奇怪，虽然是绿荫葱茏，但却少了些什么……
“这里倒是少了些生机！”
陈长生的一席话点醒了姬尤，终于让他紧促的眉头舒展开来：是啊，这么大的森林，一只动物没看到不说，就连那惹人讨厌的蚊虫都不曾看到。
越过丛林后，一处水潭映入眼帘，那水潭的附近此时围满了人群。
只是那群人穿着奇怪，身穿黑色丧服，头顶白色头巾，面带牛头马面面具，围着水潭跳着奇怪的舞蹈，而他们身后摆满了猪羊牲畜。
是傩戏！
陈长生有些奇怪，这不是民间百姓用来祭祀先祖的礼仪吗，怎么这群人喊着斩妖，却又要如此恭维妖怪。
朱员外像是看穿了陈长生的心思，出言解释：“仙家，你有所不知，这谭中妖怪正是我村妖怪头领，它作恶并无规律，可能今天杀你三只羊，明天就可以害一条人命，但若是祭祀于它，它甚至三天可以不出水潭。”
“来了来了，妖怪来了！”
“大家快往后撤！”
陈长生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大家慌乱的声音打断，在转眼看去，却见那谭中爆起巨大的水波，迅速朝周围荡漾而去，来不及躲闪的一些人被冲得稳不住脚步。
却隐隐看见水波中映射着一条乌黑身长十几尺的身躯，紧接着，一个硕大的脑袋破开水波从中探出。
是蟒！
“吼～”
这妖蟒口中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似乎是愤怒这群人打扰了它的安宁。
姬尤看到后，面露惊恐，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剑险些因为抖动掉在地上。
陈长生发现了他的异常，回头问他：“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只妖吗，有点骨气行不行？”
“师父，不……不是，这蟒妖的模样就如我当初春游打猎遇到的那只无异，虽然蛇身比当初那只通透不少，但是我敢肯定就是它，是它害我差点陨命！”
“可能是受到太多血肉的影响，让它进化成了这般模样，不过姬尤，有我在你怕它作甚，不应是想手刃仇人而后快吗？”
姬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二皇子了，再次用力握紧手中的长剑，直指蟒妖面门。
蟒妖歪着头颅，黑洞般的蛇眸俯视着地上这群蝼蚁，似乎是在挑选哪一个人类的血肉更为美味。
与此同时，谭中游出无数小蛇，扭动着身躯在岸上寻找起猎物，而早已经在岸边列阵的将士又岂会让它们如愿，一挡，一刺，便杀死无数长蛇。
那隔得老远的百姓见到有蛇上岸，心中甚是害怕，纷纷躲避起来，只是远远听得一句：“仙家务必小心！”
果然，在一睹仙家风采和保命面前，他们选择了后者，哪怕是有无数将士挡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