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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死的支书——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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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瀛把地上躺着的光不溜秋儿的男人一脚踢开,桌子底下抽出一把椅子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好像是个村儿里的大队。

看这装修和墙上大挂历图案,绝对没有进八十年代。

果然,查看了界主的情况,确定了风瀛猜测。

这是1978年,清明节前后。

本位面界主岳瑶,投生在教师之家,那时候,教师有“臭老九”之称,远没有后世受人尊敬。

岳瑶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去年高中毕业后,赶上了上山下乡的尾巴,被分到了京郊的“消河村”插队。

来到农村一年的岳瑶,因为长得漂亮,经常受到村里恶霸的调戏和针对。

欺负最厉害的,就是这个村的大队书记付伟。

这是岳瑶一生的厄运。

这个时间段,恢复高考的消息,已经登报通知了。

大队书记付伟今天宣布,村里符合条件,想要参加高考报名的人,来大队填表、盖章、开证明。

岳瑶因为手头的农活没干完,就和同伴儿约好晚上再去大队。要不今天的工分就吹了。

让岳瑶没想到的是,她来到大队的时候,本来约好的同伴没在,大队支书想用下三滥的手段强了岳瑶,却遭到奋力反抗。

岳瑶在挣扎中摸到桌上的笔,扎到大队支书脸上,划了个口子,趁机逃了出来。

没想到,第二天,岳瑶在大队勾引支书遭拒绝,愤怒毁了支书脸的谣言就传了出来。

越演越烈,岳瑶屡次上告,告付伟骚扰,由于当时的法律并不健全,反而落了个荡妇的称号。

不管走到哪里,背后总有人指指点点。

村里的婆子告诉孙女、孙子:“离岳瑶那个狐狸精远点儿,要不她就把你爹给勾引跑了。做你后娘,你就惨了。”

村里的媳妇揪着丈夫的耳朵:“在跟岳瑶那个小婊子眉来眼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这,楞没把岳瑶打趴下。她顶着闲言碎语,该咋滴咋滴,一门心思的投入到高考复习中,下地干活都拿着书。

工夫没有白费,岳瑶的成绩出来后,考得非常不错。

付伟却扣下了岳瑶的通知书。一顿托人、走关系,让自己的女儿付云顶替了岳瑶的名额。

九月份开学的时候,付云上大学走了,大队支书炫耀般的告诉她这件事,还扬言,“只要我付伟当一天支书,你就甭想翻天。除非,你跟了老子,给老子毁容赔罪。”

第一次,岳瑶哭了。她怎么也不相信是这个情况,但是,那个年代,她没有证据。

绝望之际,城里的父母来了。

说政策已经松动,独生子女可以返城,岳瑶符合回城的条件,已经办好了手续,接她走。

岳瑶就这样回城了。她没想到,所谓荡妇的谣言也跟着她回了城。

原因就在岳瑶的档案评审表上,付伟写了几个字:行为不检点。

这下子,城里的纺织厂招工都不要岳瑶,好一点儿的单位更别说了。

四处碰壁的时候,国营饭店的经理钟悍顶着风口浪尖儿,向岳瑶抛出了橄榄枝。

面对众人的指点和疑惑,钟悍霸道的回怼:“这里是饭店,检点忸怩的做不了陪笑的服务员。要的就是她不检点,咋滴?”

得知岳瑶还想再拼一次高考,钟悍从不给她安排晚班,方便她复习。

原本把握十足的备考,再次名落孙山。岳瑶捧着答案,差点疯癫。

到底哪里的问题?她想不通。

钟悍劝她,“命里有八尺,难求一丈,妹子,死心吧!跟哥好好干,哥罩着你。”

岳瑶只好收起自己的大学梦,踏实做她的服务员。

后来,国营饭店改制,岳瑶和钟悍两人把饭店承包过来,改成“京都大酒店”,办得红红火火。

可抵不过付云作妖。

她顶替岳瑶进了大学,总担心身份露馅,提心吊胆的毕了业,分配进税务局。

因大学期间谈了个对象,找了个好婆家,有后台了,几年时间爬到处长。

发现岳瑶已经成了改革开放后第一波富起来的人,心里极度不平衡起来。

从此,处处以权谋私,针对岳瑶。

三天一查账,两天一抽检。

终于,将好好的酒店整垮了。

岳瑶中年下了岗,赚的钱交了天价的罚款。

以后不管岳瑶干什么,背后都有一双手在搅动,干啥啥不成。

钟悍也受到不小的连累,远走他乡。

岳瑶潦倒了一生。

连父母去世发丧,都是老邻旧居们凑钱帮着办的。

后来,她自己是死在筒子楼里的,尸体发臭了才被邻居发现。

风瀛捕捉了岳瑶的心愿:上大学,报答钟悍,让付云父女俩遭报应。

嗯!这个可以有,他们的报应就是我。

看完了岳瑶的人生轨迹,风瀛又瞅了瞅地上死猪一样的大队支书付伟,突然觉得,刚才对他手下留情了。

几步走过去,趁着还热乎,想直接替老天爷把他那根儿惹祸的玩意儿收走。

刚要动手,听风魅说,“瀛儿,给他留个尿管。”

风瀛劈出去的掌风猛然收回来,余威削掉了付伟大腿上一块肉,血池呼啦的。

拉开桌子上的抽屉,找到那份儿只填着岳瑶姓名的高考报名表,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你不报名了?那岳瑶的大学怎么办?心愿不了,尘缘不消,归不了位的。”风魅看不懂她这操作了。

“大学又不只是这一条路。”风瀛没有管地上的付伟,走出了大队。

回到知青宿舍,白天约好一起去大队填表的伙伴儿还在灯下看书,看风瀛进来,急忙和她解释:“岳瑶,对不起,我刚到大队,支书就让我给妇女主任送份材料,来不及通知你。”

这姑娘叫余萍,和岳瑶一个城市,同一批来到消河村的,两人年龄一般大,挺谈的来。

“没关系!大队支书忙,我也没见到他,就回来了。”

“那明天,我们再一起去?”余萍和风瀛商量。

“我不想考了。书看不进去。我要想办法回城。”风瀛开始鬼扯。

实际上,她看见岳瑶桌上摆的《数理化自学丛书》就泄气了。

若说她开始只是有不想考的念头,那现在,已经彻底打消考试的念头了。

她实在看不进去幼儿园的书。

这不相当于博士后天天复习“b、p、m、f、鹅鹅鹅”吗?

她受不了!大学嘛,不难!

1978年啊,可真是个好年景,她有的是机会进大学。

“哥哥,今天是不是会有两次征兵?”

“没错,3月份的已经完毕了,下一次就在今年12月份。”

风瀛了解了,那不就得了吗!

谁说大学一定要高考,她去军队里考军校也是一样。

这个时候,军校还没有面向高中生招生,都是在部队内招生,想去,先参军啊。

第二天,村大队内又一声尖叫传出来,把村里的狗都惊得一起“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付伟醒了,光不溜秋儿的醒了!

一看,大腿上少了一块肉,再往上面少了二两肉。

诡异的是,除了大腿上有伤口以外,那挂件儿下面平平的,一点没有伤痕,就像他天生原本就是这样的,但是,疼入骨髓。

被付伟的惊叫声引来的村民,通知了付伟的家人,又挑出几人把付伟送到镇医院。

医生检查完后,啥毛病也没有,诊断为“先天性缺失”,稍微包扎了腿上的伤就让他回去。

付伟不依不饶:“老子一把火点了你这破医院,一群兽医。老子昨天还正常着,今天就没了。”

主治医生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付伟看了一会儿,对跟来的付伟媳妇说:“有点妄想症倾向,建议去县医院挂个脑科吧。”

“你说老子是精神病?我打死你这个废物庸医。”付伟一听见医生的言辞,一瘸一拐的冲过去就要打人,被村民拉开了。

出了医院,付伟这口气一直堵在心口,闷闷的,窒息的感觉。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越想越奇怪,男人的尊严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去派出所,我要报案!”

付伟刚和老所长说完,老所长摘下警帽,挠着后脑勺。

他咋就没听明白呢?一个知青小姑娘,把他的子孙囊神不知鬼不觉的摘了,还没有留下伤痕。

老所长越听越离谱,这不是消河村的大队支书吗?没听说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呀。

今天这一见,简直颠覆他的认知。他确定他听到的是报案,而不是说评书的在表演?

“行了行了,回去吧。这事我知道了,会往上面报告,你先回去等消息吧。”老所长好言相劝。

他听说精神病喜怒无常,发病随机。杀人还不犯法,他不敢得罪,赶紧把这瘟神送走拉倒。

回到村里的付伟,刚到村口就看到风瀛笑津津的看着他。

他浑身一个冷战,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子窜上来,直冲天灵盖儿。浑身顿时冰凉,身上每一个部位都钝钝的痛。

不行!他不甘心!

这个小婊子,他不但没弄到手,还让她把自己伤成这样,以后一点儿性福也没了。

刚到大队,就拨通了县里公安局的报警电话,“我要报警,我们村儿知青杀人了!”

一听有命案,公安来的很快,一道儿来的还有法医。

早就守在村口等着的付伟,一见着公安特有的挎斗儿摩托,激动地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尸体在哪儿?”公安问。

尸体?没尸体啊!付伟懵逼了。

“这位同志,报假警可是要受处分的,情节严重的还要承担法律责任。”公安郑重地给他普法。

“没有,没报假警,我们村儿的知青岳瑶,她,她趁我睡觉时劁了我。杀了我的子孙。”付伟悲从心里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大哭。

他的性福没了,他的快乐也没了,想要个儿子的愿望也泡汤了,他要绝户了。

公安一听,这很严重,很恶劣啊,马上掏出小本本,一边问,一边做笔录,“案件发生时间。”

“啥?”付伟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哦!昨夜头。”

“地点?”

“村大队办公室。”

“人证有吗?”

“没有!”付伟有点儿心虚。

……

“带我们去找她!”

风瀛刚出宿舍门,就被公安堵住了。

“你就是岳瑶?有点事情请你配合调查一下。跟我们走一趟。你不用怕,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公安一看是这么一个小姑娘,疑心打消了不少。

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咋看咋不像是心狠手辣,能单独作案的。

风瀛一脸镇定地坐上公安开来的挎斗儿摩托。

县公安局问询室。

一系列的查户口问询后进入正题。

“昨晚上,你在哪儿?”公安语气也不严厉。

“知青宿舍!”

“人证?”

“同宿舍知青余萍。”

“去过大队吗?”

“去过。”风瀛非常肯定,这是事实,不能撒谎。

“去干什么?几点去?几点走?”

“填写高考报名表。盖章,开证明。下午6点去的,大队支书没在,等了5分钟,还没来,就走了。”

……

公安一边问,一边在本子上“刷刷”的记录着他们的对话,越问越不对劲儿。

五分钟?还没见着人,咋作的案?

这俩人,说的一点儿都对不上,到底,满嘴跑火车的是谁啊?

公安忽然灵光乍现,一拍大腿,他咋就没想到呢,这不犯傻了吗?

一劲儿在这儿问问问,就没想过先检查付伟。昨夜的事儿,还是宫刑,咋着今天也好不了。

“你先在这儿等着!”公安抬脚出门,安排人给付伟验伤。

“你说啥?”公安俩大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唾沫星子都喷在法医脸上了。

法医抹了一把脸,又说了一遍,“付伟是先天性残缺。”

这下子公安听明白了,也回过神了,“你说他打娘胎就没根儿?”

“有棍儿,没蛋儿,算有根儿还是没根儿啊?”法医拿不准啊。总算有点东西不是?

“我操他大姑奶奶!”公安气得脸红脖子粗,“让个缺德的天阉耍得团团转。”

这要不拘他几天,他真以为公安局是他家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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